第四百九十三章 南洋宵小

其實要真箇論起來，不管是林凡還是獨孤蕁這個小丫頭那都是當世一等一的聰明人。

尤其是獨孤蕁，別看她年歲不大，又從未踏出過藥王谷一步，但她的眼力勁和識人之明確是世所罕見。

眼前的林凡對於獨孤蕁來說那可絕對比價值連城的珍寶還要稀罕。

先不提這個男人揮手之間就解了自己體內雙生草的藥性和副作用了。

就眼前這一幕而言，他居然能番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修為境界提升到了連藥王穀穀主和自己的爺爺都望塵莫及的程度。那他自身修為得多強，獨孤蕁幾乎想都不敢去想。

所以於眼下的獨孤蕁而言，這種抱大腿的機會簡直是千金難求。

就算是跪地拜師，她也不覺吃虧。

至於林凡的心思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他本就看重了獨孤蕁的天陰之體，有意栽培這個小丫頭。

如今這獨孤蕁雖說古靈精怪，擺了他一道，但就拜師這個結果而言，林凡亦是求之不得的。

畢竟有了師承，日後調教起這個小丫頭來也方便不少。

至少可以讓她在修行者的初期階段少走不少彎路，同時也能大大縮減她成長為一個小怪物的時間。

當然了，對於眼前這個看上去年歲並不比自己大的師傅，獨孤蕁到也沒有表現出一般師徒意義上的恭謹和刻板。

就這麼跪地給林凡行了一禮之後，小丫頭便興高采烈地站起身來。

「師傅，現如今我師徒大禮也行了，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這身體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恢復到正常女孩子的情況啊？」

聽着獨孤蕁起身後這迫不及待的一問，林凡頓是啞然，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

「小丫頭，你拜我為師，不會就是想知道這個吧？」

獨孤蕁嘻嘻一笑，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是，但也不全是。」

「不過師傅，您就看在我是你開山大弟子的份上就幫人家解了這個心結和疑惑吧，求求您了！」

撒嬌賣萌，不得不說這是每一個女孩子必然會使用的殺手鐧。

尤其是這個獨孤蕁，十八九歲的花樣年華，姿容更是動人，她一旦撒起嬌來，那威力可是成指數倍增。

只可惜，眼下的獨孤蕁遇人不淑。

她的對手可並不是這人世間一般的男子，所以這招的威力在林凡跟前着實是大打折扣。

面對獨孤蕁這樣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她邊上的林凡卻顧左右而言他。

「開山大弟子？」

「呵呵，小丫頭，你怎麼知道自己就是我的開山大弟子呢？」

林凡這副淺淺而笑的疑問到是將獨孤蕁問懵在了當場。

緊接着，這小丫頭眉眼不住翻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將眼前的林凡打量了一個遍。

半響，她才一臉迷糊道：「師傅，就您這模樣，頂多也就和我差不多年歲而已。難不成在此之前您就已經收過弟子了？」

「這種可能性好像不大吧。」

「而且，就算您收過弟子，我估摸著頂多也就是那種三四歲，五六歲的孩童。」

「您總不至於讓我給那幫小孩子當小師妹吧。」

「這我可不答應。」

嘀嘀咕咕了一番，獨孤蕁居然煞有介事的嘟囔起了自己的嘴角，那模樣就好像她已經腦補出了自己日後在一群孩子面前「卑躬屈膝」的悲慘境遇。

一念及此，這小丫頭的表情旋即變得豐富多彩卻又可愛異常了起來。

而就在獨孤蕁這邊自顧自的胡思亂想之際，林凡的眸子卻忽然遠眺，遙望蒼穹。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難以言說的苦笑。

「小孩子？呵呵，你居然說他是小孩子？」

「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我座下的開山大弟子距離身化塵土都已有萬年之久了。」

「至於在你之前，正式拜入我門牆之下的那位師姐，今年也應該有一千五百多歲了吧。」

聽着林凡這兩聲悠悠然的嘆息之語，獨孤蕁霎時間愣神在了當場。

「嘎？」

「萬年？一千五百多歲？」

這兩個具有精準數量級意義的單位落在此時的獨孤蕁耳中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她的小腦瓜子瞬間變成了漿糊，並失去了所有人類應該有的思維能力。

畢竟林凡這一席話於她一個武者而言簡直太過震撼，那種感覺仿若是被一道驚雷正好劈中頭頂一樣。

「師，師傅，您，您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吧？」

半響過後，獨孤蕁這才結結巴巴，恍恍惚惚的道了這麼一句。

「玩笑？」

「我可沒有拿年歲這種事情開玩笑的習慣。」

「再者說了，你這小丫頭如今也已經能踏足到了修行者的世界，關於這方面的知識，你慢慢的都會接受到的。」

「正所謂修行無歲月，這話可不是空談而已。」

「就拿你來說，你現在的修為境界已入築基大成，壽元自然也會隨之增長。」

「哪怕是你日後境界再無寸進，活到個八百一千歲也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了，若你的修為隨着日積月累步步攀升，那你的壽元還會不斷增加。」

「到那時，這整個人世間的人就算是換了一茬又一茬，你卻依舊能活着，而且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對於林凡所說的這一大段關於壽元和修行者之間的話題，獨孤蕁雖說是心中震撼，但真正讓她興奮不已的卻還是林凡最後所道出的八個字。

「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師傅，您說的都是真的？難道說我現在已經達到爺爺他們口中所傳說的證道永生之境了？」

聽着獨孤蕁這歡呼雀躍的話，林凡頓時一臉哭笑不得。

「小丫頭，我看你是想多了。」

「青春永駐和證道永生那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現在雖可做到容顏不老，但倘若你在修行一途稍有懈怠，千百年後你依舊是一具枯骨。容顏不老可不是長生不死。」

「說到底，這修行一途終究不過是在和天爭，爭奪時間、爭奪一線生機而已。」

不得不說，林凡這通玄之又玄的話於獨孤蕁這個初登修行界的菜鳥麻瓜而言，那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因為眼下的獨孤蕁雖然修為被林凡強行提升到了築基大成的境界，但她的思維卻一直停留在先天境武者的層面上。

所以此刻的她並不能理解林凡口中的與天爭究竟是一件多殘酷、多無奈的事情。

當然了，如今的林凡也不可能一股腦的將修行界中的所有知識點都灌輸到獨孤蕁的腦袋裏。

畢竟，飯總要一口一口吃才是。

而就在天海夜幕下的這對師徒一陣相顧無言之時，林凡的臉色卻忽然沉靜得可怕。

那深沉中透出銳利殺氣的目光透過暗夜之中的雲層，直跳東南方向的通州地界。

緊接着，一聲冷哼之聲猶如雷霆，瞬間在空中炸裂，就連站在他身旁的獨孤蕁一時間都臉色巨變，瑟瑟發抖了起來。

「哼，南洋宵小，之前我已饒過你一次，沒想到這次你居然還敢變本加厲，用我肉身法體搜魂奪魄？」

「看樣子，你當真不知這個死字是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