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誰也沒想到，蕭家這一團亂麻似的案情竟只在和林凡幾句談笑風生的對話之中就被輕易破解了開來。
當然了，讓羅天耀他們更加想像不到的是，這兩起大案的幕後黑手居然都是京都歐陽家的家主，老爺子歐陽長風。
細細品味，即便是已然知道了其中內情和真相的張雲遙以及天啟二人還是忍不住的背後發涼，心中吃驚。
「太可怕了，這一切簡直是太可怕了。」
「我本以為自己認識的京都已經夠黑暗、夠血腥的了，卻沒想到他們的所作所為更是超乎了我的想像。」
天啟一張小臉煞白，顯然作為太阿組成員的她此刻依舊不能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
而對於天啟的這聲感和細思極恐的責難，上座的林凡卻是眯眼輕笑，似乎全然沒將其當成是一回事一樣。
「天啟丫頭，名利場有時候就是生死場。」
「尤其是在靠着權利越近的地方，就越危險。」
「京都這些人的手段從來就是如此，他們一旦爬到了那位位置，那在他們眼中就只有利害，沒有對錯了。」
經歷了這麼多年，對於權利中心的那些污糟事林凡自然也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其實別說是如今這個發達異常的法制社會了，就算是將時間追溯千年，這些個讓人心煩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也依舊如此。
要不然，史筆之下也不會出現臟唐臭漢這四個明晃晃的字眼了。
「可是，領事大人，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沉默片刻，蕭家的正堂之內，一臉狐疑的張雲遙再次開口。
「為什麼？為什麼歐陽長風好端端的要去刺殺雷霆老爺子呢？」
「他們一個身在京都，一個身在天海，完全沒有任何利益上的衝突啊，這不合理，完全不合理。」
顯然，這時的張雲遙已經陷入了自己那單純到不能再單純的腦迴路當中去了。
所以他想不明白其中關節也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他只是個內衛府的執法司座，並非坐在京都大廈內的專業政客。
而對於這一點，羅天耀的領悟能力和洞察能力就要比張雲遙強得多。
沒等林凡開口，羅天耀就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雲遙小子，古往今來，文臣和武將之間的爭鬥在朝堂之上就是屢見不鮮的。」
「因為他們所站的立場不同，所以他們之間天然的就會存在利益上的分歧。」
「而通常情況下，文臣想要陷害並誅殺武將，其原因就只有兩個字，兵權。」
聽着羅天耀這番剖析，林凡也跟着笑了起來：「老羅這話分析得相當中肯。」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歐陽長風在天海究竟佈置下了什麼後手，但有一點我卻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他想要雷霆的命，一定和天海大營有關。」
聽到羅天耀和林凡這一前一後的論調，一旁的天啟終於忍不住了，再次開口道：「大人，既然咱們現在已經成功破解了這兩起案件的關聯以及線索，那下一步咱們要怎麼辦？」
「需要直接將咱們掌握的情況全部上交京都內閣，讓黃金一號議會長定奪嗎？」
其實，在骨子裏面天啟現如今依舊還當自己是京都上三組之一的太阿組成員。
她這個提議顯然是以一名執法者的角度在說話。
對此林凡只是訕訕一笑：「將案情提交京都？」
「呵呵，天啟丫頭，你還是太天真，太單純了一些。」
「你以為以盧光耀和徐有明那兩個小傢伙的能力就查不出事情的始末來嗎？」
「你以為現如今的天海，除了你看到的軒轅組之外就沒有別的調查組在潛伏嗎？」
說着，林凡輕輕搖晃了一下手指，然後繼續道：「你若是足夠聰明的話可以再仔細想想，昨夜的京都，除了上三組、天機衛以及監察院之外，還有哪一方勢力沒有在聚光燈下出過場？」
經林凡這麼一提點，在場的張雲遙和天啟都呆住了。
沒多一會兒，兩人竟同時回過神來，齊聲驚呼道：「內衛府？」
林凡笑眯眯的點頭，繼續道：「沒錯，就是內衛府。」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內衛府的人現如今應該已經在天海大營當中了。」
「哎，說到底，那些個在京都內閣混跡的小傢伙們沒有一個是傻的，相反，他們很精明，非常精明。」
「尤其是昨夜在京都上演的那場鬧劇，怕是更多的還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盧光耀這小子一方面連夜派遣了內衛府前往天海暗中調查，一方面又下令封鎖太阿組。」
「他的意圖很明顯。」
「就是想要在穩住歐陽長風一黨的情況下，再試探試探，天機衛、魚腸組以及監察院之中到底有哪些人已經站在了歐陽家那邊。」
聽着林凡的侃侃而談，在場的不管是羅天耀還是張雲遙心中都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唯獨天啟，她那雙美眸中的失落和絕望卻是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畢竟如林凡剛才所言，她太阿組和整個京都上三組在那群閣僚重臣眼中不過就是一顆顆可有可無，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而已。
這是天啟在感情上絕對不能接受的。
「林先生，那按照您的分析，這兩起案件我這邊又該如何收尾呢？畢竟事關重大，總要有個交代才是。」
羅天耀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焦急了起來，因為面對自己手中的這兩起案件，他這個警局局長是半點辦法都沒有，整個一燙手的山芋，十分頭疼。
「不用着急，拖着便是。」
「老羅啊，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內衛府的調查結果。只要他們對這兩起案件下了論調，到時候你就解脫了。」
林凡的這個答案雖然不是羅天耀想要的，但羅天耀也不得不承認，這應該是現如今最好的處理方案了。
不過就在蕭家正廳這邊，林凡笑意妍妍的給羅天耀出謀劃策的同時，門外兩名身穿制服的年輕警員卻是忙不擇路的闖了進來。
「羅局，不好了。」
「軒轅組，軒轅組外出公幹的一幫上差回來了。」
「他們，他們打傷了門口守衛的警員，衝進來了。」
聽到這兩名年輕警員的彙報，羅天耀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臉色有些為難的望向座上的林凡。
對此，林凡卻是眼觀鼻，鼻觀心，順便朝着不遠處的張雲遙哼了一聲道：「雲遙小子，外面那幫傢伙應該是你在龍泉別墅放走的那批廢物。」
「自己的屁股，自己去擦乾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