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逆天而為

自打昨夜藍海私人會所的那場訂婚宴結束之後，蔡長恭便一直未曾離開天海。

甚至於這位京都樞密院的大佬還直接入住到了庄天德的府上。

當然了，以蔡長恭現如今的身份之所以沒有按照規格入住在羅天耀以及天海青銅行政大樓先前安排好的形塌之內，也是有其自身的考慮的。

一來，蔡長恭暫留天海，本就是為了等待林凡，並有要事要與這位神通廣大的老師進行協商。

二來便是庄府的選址本身就在天海郊外，自己入住這裏也能避免人多眼雜以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蔡長恭此番入住莊家自然也不是獨身一人。

至少，在他的身邊還要京都禁衛保護。

與此同時，作為天海大營統帥的雷霆也是一路陪伴其左右。

此間，天海不遠處的雲頭剛剛泛起一抹紅霞。

但，莊家莊園東廂的房間內，一身戎裝的蔡長恭和雷霆兩人卻是相對而坐，徹夜未眠。

就這麼聽着窗外漸漸響起的鳥鳴之音，雷霆下意識的撥弄了一下自己肩頭的將銜，並幽幽開口道：「呵呵，這天海莊家倒是着實會選地方……」

「如此偌大的一座莊園就這麼聳立在天海之外，既是幽靜，卻又不失格調。」

「若不是有公職再身，就連我都想常住於此了。」

聽着雷霆這番話中有話的說辭，安然坐在他對面的蔡長恭卻是一臉婉兒笑意。

「得了吧，雷老虎。」

「你老小子就別在這酸了。」

「我還不清楚你。」

「若真箇讓你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能安心？」

「說到底咱兩都是一路人。」

「聽不到軍營之中的金戈鐵馬，你能睡得着覺？」

被蔡長恭這麼一懟，雷霆先是下意識的一愣，而後才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這麼着，兩隻老狐狸忽的相視一笑，那意思似乎是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只是很快的，雷霆就又是若有若無的朝着寧靜的窗外瞟了一眼，繼續說道。

「金戈鐵馬，金戈鐵馬？」

「呵呵，依我看，現如今這庄府上下可未必是咱們眼下看見的這麼寧靜祥和？」

「尤其是出了昨夜這檔子事情之後。」

「莊家和唐家怕是早就等不及的要對通州動手了？」

「這些個門閥家族間你死我活可半點都不輸軍陣間的金戈鐵馬啊！」

面對雷霆突然而發的感慨，蔡長恭卻是一臉嬉笑，那張蒼老的臉上並不見半點慍怒，反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江南門閥之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由來已久，倒也無甚新奇的。」

「至於那個通州鍾家，只能說是他們是自己找死，與人無尤。」

「這些門閥之間的兼并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些小打小鬧，傷不了國之根本。」

「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京都啊……」

蔡長恭話到此處就連對面的雷霆都是為之一愣。

輕皺眉宇，雷霆也隨之長吁一聲，神色糾結半響，這才開口詢問。

「老蔡啊，要不你給我交個實底吧，京都那邊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這次居然派你親自前來天海？」

「難不成是歐陽長風的死，生出了什麼變數不成？」

雷霆這話倒是問出了他心底最深處的擔憂。

畢竟在這隻雷老虎看來，歐陽家終究是浸淫朝局多年的京都世家，尤其是這些年來，投靠在歐陽家旗下的三省六部官員更是不計其數。

現如今歐陽長風這顆參天大樹就這麼離奇的死亡了。

這局面，或多或少的會給朝局帶來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在其中。

當然了，從另一方面來說，雷霆此問一出也從側面說明了就連這位天海大營的軍事統帥都並不知道蔡長恭此行江南的真實目的究竟為何？

而面對雷霆如此緊張的一通詢問，蔡長恭卻是淡然一笑，揮手道：「你這老小子，現如今到是學會在我這裏套話了……」

「不過告訴你一些也無妨。」

「歐陽長風的死在京都城內雖然搞得人人自危，但卻並沒到影響朝局的地步。」

「至於我此番前來天海，那是受一號二號囑託，有要事和老師協商。」

「何事？」

見蔡長恭依舊在自己跟前賣關子，雷霆連忙忍不住開口詢問。

對此，蔡長恭卻只是神秘兮兮的擺了擺手：「暫時還不能說，畢竟此事關係重大，我必須詢問過老師的意見之後方才能說？」

見蔡長恭依舊是這副三緘其口的模樣，雷霆倒是在一旁急得直抓耳撈腮。

不過就在這邊的雷霆繼續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的時候，兩人對面的床榻之側一道白衣少年的身影卻是突然出現。

這神出鬼沒出現在莊家廂房之內的不是別人，正是蔡長恭口中的老師，林凡。

「呵呵，蔡小子，沒想到老子這才沒消停幾天，你們這幫兔崽子就又要給我找麻煩？」

「說吧，這次又是些什麼勞什子的事情要讓我出手啊？」

聽着耳畔突然響起的這聲熟悉的調侃之音，雷霆和蔡長恭二人先是一愣，然後忙不迭的起身便要向不遠處的林凡行禮。

只不過他們的動作卻被林凡直接攔下了。

「行了，行了，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就別跟老子面前玩這套虛的了。」

「趁着我現在心情好，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

「指不定我一高興還都能答應下來。」

「要是再這麼墨跡下去，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了。」

見林凡此時的心情的確不錯，而且那張俊美的臉蛋上還時不時的含着笑意，眼前的蔡長恭倒也不敢繼續墨跡。

只見這位坐鎮京都的樞密院大佬連忙佝僂身形向前幾步，然後神神秘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就這麼恭恭敬敬的交到了林凡眼前。

對此，林凡連接都沒接，只是下意識的掃了一眼。

之後，他的眼中瞬間泛起一道凌厲的金光，並朝蔡長恭輕哼一聲道：「蔡長恭，這是盧光耀自己的意思，還是內閣的決定？」

「亦或者是軒轅家那個小東西的建議？」

見林凡的臉色忽然陰沉，蔡長恭只能強壓心中的恐懼，低着頭怯生生說了一句：「都，都有。」

「不過，此事最終還得看老師您的抉擇。」

「哼，你們這些小東西倒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到頭來的風險還都得我替你們扛着。」

「你們可知，如此行徑，實屬逆天而為？」

林凡此言一出，不管是站在他面前的蔡長恭，還是不遠處的雷霆那都是渾身一顫，不知該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