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相思苦

都說相思苦

三年後。

谷里的夏天,仍舊是一片寧靜。

四處飄香的花香,綠草的清新味道,時出在草叢裏跑過的白色野兔,不時傳出來的鳥叫聲,一切都是那麼欣欣向榮。

只見一抹黃色的小身影,在草叢裏晃悠着,在一細看,這小身影還沒有一些草高,而且嬌小的身子二步一晃,三步一搖,顯然是剛剛學會走路不久,還沒有走穩。

而在她身後,又有一抹小身影快速的跑了過來,這小身影是一身黑衣,要看看那相貌,與草叢裏的這黃衣身影長得一模一樣。

只是一黑一黃,一嬌一冷。當然這兩個同歲的小娃正是小纏與蘇晚安的孩子,是龍鳳胎。

今年剛滿兩歲,黑衣的小娃顯然是男孩,而且一臉的冷漠,那冰冷的神情像急了當初的龍隱軒,所以蘇易安大多的時候都會盯着這個小兒子看,一會搖搖頭,一會又點點時。

每當蘇易安用這種神態看小兒子時,小纏都會發現被他盯着的小兒子,都給會你蘇易安一計白眼,就忍不住在一旁偷笑。

話說這小兒子為什麼會是這麼個冷性子,也讓她感到奇怪,畢竟她與三郎都不是冷漠的人,如果真說到冷漠,那麼只能讓她想到龍隱軒。

而女兒就不同時,就像小纏的翻版一樣,嬌小的臉頰上,總是帶着招人喜愛的笑,臉頰上更是帶着兩個小酒窩,唯一不同的就是太愛哭。

時不時的就會哭,有時讓人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哭?

所以雖然這對兒女是龍鳳胎,但是男孩卻比女孩看起來要成熟許多,彷彿是個小大人,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在照顧著比他早幾分鐘出生的姐姐。

小纏有時看着大哭的女兒,無力的瞪着也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都是小兒子走過去,輕手的拍著姐姐的後背,一邊在她臉頰上親一下。

而女兒顯然吃這一套,每每小兒子這樣一哄,她馬上就不哭了,最後弄得大家見到小女兒哭誰也不去管,只管把小兒子找來就行了。

這不,小女娃又貪玩了,見到小白兔子,就跟着進了草叢,而大人們都本就沒有發覺,所以一切又只能全拜託給小男娃。

小女娃走了幾步,感到前面的路被擋住了,才好奇的抬起頭,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龍隱軒顯然也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娃弄得一愣,剛剛看着草叢在動,還以為是獵物,想到剛進入谷里,打幾隻獵物回去加菜也不錯,不想一打開草叢,竟然是個女娃。

「龍兄,怎麼了?」蘇易安在後面等著,久久不見他動,也趕了上來。

龍隱軒沒開口,只是盯着那可愛的女娃,從這張小臉上,他看到了另一張臉,一張他離開后,三年還忘記不了的臉,既然忘記不了,他還是決定回來。

那樣思念太痛,而日日相見至少不會這樣痛,所以他決定回來了。後來對蘇易安說,李溫書也說忘記不了,夜夜都會夢到小纏,太折磨,還是回家吧。

聽到他說回家,龍隱軒笑了,不想念草原,不想念親人,唯獨想念這片有小纏生活的山谷。

「咦,這怎麼有兩小小娃?誰家的?」李溫書探過身子時,小男娃已靠近了小女娃,而且一臉戒備的瞪着兩個陌生人。

龍隱軒收回思緒,淡淡一笑,「你說是誰這的?」

顯爾意見,這裏外人進不來,除了而且新婚夫妻只有一對,不是小纏與蘇易安的,又是誰的?

李溫書一愣,眸子的慢慢眯起來,臉上也慢慢升起笑意,「看來這三年我們錯過了許多。」

「是啊,不過好像回來的不晚。」龍隱軒蹲下身子,剛剛只看到一個小女娃,這才發現一臉冷漠的男娃。

越看越覺得喜歡,看來這小子像自己,決不像念郎那臭小子,雖然說出谷是為了找自己,可是從遇到小纏后,性子就全變了,哪裏還來的冷漠,每天像個地痞無賴,就想着怎麼壞人,所以這三年來,他和李溫書都是在逃,念郎在追。

「你叫什麼啊?」李溫書也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摸小女娃的臉。

不想手還沒有觸到,就被另一隻小手給打掉,雖然力度不大也不是很痛,但是李溫書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手被打開也是理所當然。

李溫書扭頭看着小手的來源,正是一臉冷色盯着自己的小男娃。

呃--------

這是什麼情況?這小娃也就兩歲吧?怎麼性子能這麼冷?想到小纏和蘇易安的性子,也不可能生出這樣的孩子吧?

莫不是搞錯了?難不成這是銀婆和三師傅的孩子?

「哈哈----有趣。」龍隱軒見這情景,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李溫書轉過頭看龍隱軒,一臉的沉重之色,「這孩子是不是銀婆和三師傅的?」

聽他這麼一說,龍隱軒也顧不得形象,坐到草地上大笑了起來,如果讓蘇易安聽到這話,只怕又得和他拚命,不過他還真想不到銀婆和三師傅聽到這話會是什麼表情?

他到是有些期待了。

「回家」小男娃不理兩個人,小手一伸,用着不清楚的聲音,對着小女孩說。

小女孩顯然也明白,但是又對出現的陌生人好奇,任小男孩怎麼拉也不動地方,在這谷里什麼都玩過了,即使是可怕的花豹,太公公也捉回來給他們玩過,而且那被訓服的花豹像小貓一樣乖,平日裏他們都很喜歡的。

只是除了太公公太婆婆和娘親爹爹,還真的沒有見過別的人,所以滿腔的好奇,讓小女孩跟本不想離開,更不會像小男孩那樣帶着戒備。

看着小男娃與小女娃的舉動,龍隱軒和李溫書對視一眼,饒有興趣的坐到草地上看起了熱鬧。

「走」小男娃又稚嫩的開口。

小女娃不開心的甩掉他的手,嘴一厥,聲音還沒有傳出來,淚就先流了出來。

見此,李溫書碰了碰龍隱軒,「這愛哭的性子還真像小纏。」

龍隱軒點點頭,「有其母必有其子吧,哈哈。」

這邊兩人看得開心,那邊小女娃見弟弟也不寵自己了,更委屈了,哇哇的哭出聲音,聽着這聲音李溫書抽動了下嘴角,別說孩子哭還真是鬧人。

「你說,他們會什麼時候趕過來?」這次是龍隱軒先開口。

「他們?」一時之間李溫書沒反應過來。

龍隱軒斜視了他一眼,李溫書這才恍然大悟,「我看馬上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打賭。」

李溫書沒看他,「賭什麼?」

這三年來,時不時的他就和龍隱軒打賭,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輸,不過這一次他可相信自己,畢竟龍隱軒當初是高高在上的族長,跟本不懂得這些,父母疼愛孩子,怎麼可能捨得孩子哭,想必小纏馬上就會趕到。

「我贏了,給我洗一年的衣服。」

李溫書再次抽動着嘴角,「我還欠你一年的呢,還要用這個賭?」

龍隱軒用『你不敢』的眼神看他,李溫書最討厭被他這樣看,馬上揚了揚手,「好,你可別後悔,要是你輸了,我就不欠你一年的衣服了,扯平了。」

龍隱軒邪惡的揚起嘴角,看來他又贏了。

可是時間越久,久到小女娃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哭聲也變成了哽咽,也沒有人過來,李溫書的臉色也越來越陰。

「我贏了」龍隱軒淡淡開口。

「他----他們真的是父母嗎?孩子哭成這樣也不來?」李溫書恨恨的握起拳頭,該死的蘇易安又害他給龍隱軒洗一年的衣服,這筆帳有得和他算了。

小女娃一直是被哄得,這次哭得嗓子也啞了,也不見弟弟哄自己,最後也慢慢哭累了,委屈著一張臉偷偷看着弟弟。

小男娃仍舊一臉的冷色,「走。」

這一次,小女娃不在反對,轉過身子,笨著的晃着身子才慢慢向小木屋的方向走去,小男娃沒有馬上轉身,而是一臉戒備的看着陌生人,直到回頭看姐姐走遠了,他才轉過身邁著大步離開。

李溫書再一次錯愕,「這孩子真的才兩歲嗎?」

龍隱軒淡笑不語,從草地上站起來,理了理袍子,才緊跟了上去,相信後面還有好戲看呢,他可不想錯過。

經過三年的接觸,李溫書多多少少也了解到龍隱軒的個性,看到他那種表情,也明白會么什麼戲要看,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果然才剛剛到小木屋跟前,就聽到裏面又傳來小女哭聲,而這一次也傳出了小纏的聲音,「喲,寶寶,嗓子怎麼都啞了?快讓娘親看看」

「不會是生病了吧?」這一次是蘇易安的聲音。

小女娃繼續大聲的哭,一邊用不清楚的聲音說話,「弟---欺負我。」

「啊,怎麼可能?你弟弟怎麼可能欺負你呢?是不是你任性了?」還是蘇易安的聲音。

「你這是在說什麼呢?孩子嗓子都啞了,你還說個沒完,都怪你,剛剛聽到她哭就叫你去看看,你偏不去,這下好,嗓子都啞了。」小纏責怪的瞪了他一眼,將女兒抱懷裏哄著。

蘇易安一被小纏說,馬上委屈的看向小兒子,「你真欺負姐姐了?」

小男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有壞人。」

「啊」蘇易安臉上一驚,聽到兒子說有壞人,他馬上想到的就是龍隱軒和李溫書這兩個人。

難不成是他們回來了?雖然知道小纏是愛自己的,可是當初這兩個人畢竟是自己的情敵,怎麼也有擔心啊。

「你怎麼大驚小怪的?」小纏搞不懂你在慌亂什麼。

另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蘇易安要開口的話,「我看他是在怕我們回來吧。」

「是你們?」小纏看到門口的兩個身影,眸子一亮。

「他們回來就回來,你對他們笑得那麼甜做什麼?」蘇易安看着小纏對他們笑,心裏就不舒服。

小纏給了他一計白眼,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這時就聽到龍隱軒的調侃聲,「怎麼醋味這麼大啊?李兄,你說呢?」

李溫書一把揚開手裏的紙扇,「看來小纏過的並不開心啊,我們回來是對了。」

「誰說的,小纏嫁給我很幸福,你別亂說。」

小纏被蘇易安莫然的摟住,不舒服的掙脫掉,「快鬆開,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怎麼還像個孩子。」

說到孩子,龍隱軒才將目光盯到小男娃身上,「這是你們的孩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易安瞪向他。

李溫書也一臉的奇怪,看着龍隱軒,只見龍隱軒淡淡看了李溫書一眼,讓李溫書打了個冷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龍隱軒一開口,李溫書恨不得當場掐死他,只聽龍隱軒淡淡的說道,「李兄還以為這麼冷的小娃是銀婆和三師傅的孩子。」

「什麼?」蘇易安的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還大。

龍隱軒摳了摳耳洞,剛要在重複一次,嘴就被李溫書大手一招捂住,「走了幾天的路,他累了,有事明天在聊。」

說完就扯著龍隱軒往外走,蘇易安剛剛又不是沒聽清,只是沒反應過來,如今反應過來了,怎麼能就此放過他們。

「不行,沒把話說明白,不許走,說我兒子是誰的孩子?」

小纏生怕這三個男人一見面就打架,一拉着蘇易安,「算了,別問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娘子,你又幫他們」蘇易安一臉的苦相。

「怎麼幫我不還是你的娘子」小纏挖了他一眼,這個傻男人怎麼就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呢。

蘇易安就是受不了小纏的甜言蜜語,像個受寵的孩子貼到小纏身邊,跟本不管此時還有兩個孩子在場,緊緊的將小纏摟進懷裏,「就知道娘子最疼我了。」

小纏嗔嗔的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她拿他真的是沒辦法了。

李溫書一到安全的距離,就鬆開龍隱軒,「你----你-----」

說了半天,也沒說出要說什麼,畢竟那是他說的話,龍隱軒說也沒有錯,可是他就覺得龍隱軒在有意壞他,但是又找不到漏洞。

龍隱軒看着吳健向自己走來,「好了,我還有事,你自己找事做吧。」

走了幾步,龍隱軒又回過頭來,「對了,別忘記你得給我洗兩年的衣服。」

呃-----

李溫書望着那離去的背影,徹底無語了。

龍隱軒和李溫書回來后,谷里更加的熱鬧,多半的時候,龍隱軒的身邊都會多了一個小身影,就是一個一臉冷漠的小男娃。

小纏的小兒子和龍隱軒只接觸幾日,就特別的依賴他,甚至搬去與龍隱軒一起住,讓蘇易安嫉妒的亂叫。

小纏卻總是在一旁偷笑不語,直到看到蘇易安要暴發時,才說幾句甜言蜜語哄他,日子過的也不算無聊,每日都在這種嫉妒與哄聲中度過,很充實。

龍隱軒他們回來后,還沒有超過十日,念郎就自己回來了,這些年了,小纏慢慢也想明白當出的一切,所以看着長得出落俊美的兒子,給了一計白眼,一句話沒話抱着女兒回了房。

這個兒子,害她當初那麼擔心,他卻在外面玩的忘樂思屬,她怎麼能不氣?而且一走就是三年,一點消息也沒有。

如果不是吳健每個月送來龍隱軒的信,她都不知道這個兒子一直在外面是那個地痞無賴的模樣。不過知道他一切都好,她就放心了。

蘇易安交叉的把手指按得咯咯直響,一邊不懷好意的往兒子身邊走去,臭小子,當初他可害得他受了小纏幾個月的白眼,更是在新婚後幾個月進不了新房,這筆帳有得和他算了。

「呵呵,今兒個天氣真不錯啊」念郎連連往後退,才明白他這愛記仇的性子,原來是向他。

「是啊,天氣好,心情也好。」蘇易安乾笑,陰鷙的眯眸子。

念郎多精明,早就知道回來有筆帳等著自己算,可是如今義父都回來了,他在在外面闖禍也沒有人看,那樣無聊他也只好跟回來了,看來這一關也得過啊。

邊想邊往林子裏跳去,還一邊威脅道,「你在追來,我還出谷,你不怕娘怪你?」

「怕,我怕死了,臭小子,今兒個不收拾你,你是我爹。」蘇易安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龍隱軒抱起小娃,坐到椅子上,饒有興趣的對李溫書說道,「你看,我們回來的剛剛好,好日子才開始。」

李溫書抽動着嘴角,望着越跑越遠,追逐的父子倆,額上升起一排黑線,好日子真的才開始嗎?他有些懷疑?

(大結局)

《感謝親們對莎一路的支持,希望親們會繼續支持莎的新文《入贅妻的眾丑夫》,感謝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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