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你在喝空氣嗎
「你所指的是，飛鳥和魚兒嗎？」
顧漫說到這裏的時候，注視着江南。
「我當時想，魚兒在水裏游著，飛鳥在天上飛著，他們之間，永遠沒有交集，只能默默的看着，特別是魚兒的心情，只能在水面望着遙遠的飛鳥，就算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所以，我想，你設計那道生門的時候，就是有這樣美好的願望，同時按下，就會得到自由吧。」
顧漫眼裏噙著淚水，含情脈脈的注視着江南。
「就好像，有些人，明明希望和對方在一起，可是，卻因為一些原因，無可奈何。」
晴雪似乎深有感觸，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姑娘，怪不得，你能夠破解了陣法走出來呢，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要怪就怪他們這些臭男人。」
江南哭笑不得，似乎感到無辜，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顧漫搖搖頭，說道：「不，我不怪他，有些事情，都是自己的原因，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內心，真的。」
晴雪深深的嘆口氣，似乎苦不堪言。
「姑娘，你別再走我的老路了，重蹈覆轍，會十分痛苦的。」
顧漫苦澀一笑，「可是，我已經走了，雖然很辛苦，但是，我的心由不得我自己，前輩，我和你不一樣，我明明知道他已經有老婆了，卻還是一往情深，無法自拔。」
「你聽見了沒有，江南，你這個傢伙，你為什麼要苦了人家姑娘呢，難道你就是個呆木頭，不解風情嗎？」晴雪責備的說道。
江南撓撓頭，這是什麼情況。
明明是來這裏尋求答案的，卻偏偏變成了談情說愛，這是幹什麼？
「前輩，你和金神葯的愛恨糾葛，那是往事了，但願你放下。」
「我放不下，我恨透了他，我恨不得宰了他，和他同歸於盡。」晴雪氣的嘴唇哆嗦。
「何必呢，你這樣，難受的是自己，更何況，金神葯並不是不記得你，而且，他依然在愛着你，否則，他又如何叫我來找你呢。」江南說道。
「他愛着我，怎麼可能，他就是個負心漢，是個大騙子。」晴雪激動的咳嗽起來。
江南拿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晴雪。
那是一個和晴雪十分相似的人偶，奇異的是，它卻是草葉做的，透著淡淡的清香，十分美妙。
「這是……」晴雪十分驚訝，馬上拿了過來。
江南點點頭說道：「沒錯，你應該清楚，這是一葉花，十分罕見的藥草，據說，每年只會張一片葉子一片花，金神葯說，這是當初，他跟着你拜師學藝的時候，你教的認識的第一種藥草。」
「之後，你給了他一粒種子，這是你們家族獨有的東西，金神葯小心翼翼的保存着，這些年來，他細心的栽培，小心的呵護著。」
「每年，會採摘下來風乾保存，而後，用一葉花做成你的模樣，這次托我帶給你，說這是他一番心意，希望你會喜歡，會收藏起來。」
晴雪的眼裏含着淚，默默的注視着那個人偶，眼淚滴落在上面，渾身顫抖著。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她似乎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瘋狂的跳了起來，高聲的吶喊。
「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的，為什麼他不來找我，他的老婆呢？」
江南說道：「他的老婆，在你和金神葯婚禮的第二天，就和他分開了，從此以後，金神葯就沒有再找過其他的女人，而且把他的所有都給了他老婆，凈身出戶。」
「他告訴我，當年他看見你的時候，他已經和老婆提出了離婚，只是她不答應罷了，但是根據協議，其實他們已經算是脫離了婚姻關係。但是他說他對不起你。」
「不，這個蠢貨，為什麼不早說。」晴雪淚眼婆娑，十分悲憤。
「他自己知道，沒臉見你，終身未娶，只是為了懺悔。」江南解釋道。
晴雪一下跌坐在地上，長發飛揚，衣袂飄飄，眼淚亂在了風中，痴痴的看着遠方。
她就那樣不動，這讓顧漫很是擔心。
「她沒事吧，前輩，前輩。」顧漫小心的喊著。
江南說道：「讓她安靜一下吧，我們不要打擾她，等等吧。」
「噢，知道了。」
顧漫乖巧的點點頭，拿着茶杯喝茶。
時不時的悄悄看看江南。
「那個，這茶還不錯呀。」顧漫有些尷尬的說道。
「是不錯，可是，你的茶杯是空的，你在喝空氣嗎？」江南微微皺眉。
顧漫一看，頓時羞澀不已，別提多難為情了。
「我，我就是聞到了呀，才沒有喝空氣呢。」
「是嗎，噢。」江南神情淡漠的回應。
顧漫心慌意亂，真的是好糗呀。
剛才都說了那些話，接下來該怎麼收場呢。
良久，都沒有說話。
江南非常平靜，平靜的出奇，他的眼眸之中，像是一個深淵，讓顧漫看不清楚。
「喂，那個，我剛才說的話，你知道什麼意思吧。」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顧漫試探的問。
「大概知道吧，你應該是為了安慰晴雪，所以故意那樣說吧，不過，你的確很聰明，要不是帶你來，我還真的破解不了那個陣法，那就困住了。」江南說道。
顧漫一愣，搞什麼呀，人家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怎麼回事嘛。
這個傢伙，到底是多麼的木訥。
難道真的是一點都不解風情嗎。
枉費了人家的一片真情的告白，非要提他的名字說出心裏話才是嗎。
真的是蠢死了，顧漫呀顧漫，你到底在做什麼呢。
「你怎麼了？沒事吧？臉那麼紅，不會是被毒蜂咬了吧。」江南疑惑的望着她。
「才沒有，沒有，我大概是有點熱了。」
顧漫馬上扭過頭去，捂著臉，心慌意亂。
「噢，那就好，依我看，晴雪還需要一段時間消化，我有點累了，不如先歇會兒，如果她有什麼話要說，你再叫我也不遲。」
江南乾脆躺在了花草之中，看了看藍天白雲，緩緩的閉上眼，聽着風聲，還有蝴蝶扇動着翅膀，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這傢伙，是很累了嗎？」
顧漫情不自禁的靠近江南，靜靜的在他旁邊躺下來，側身凝望着他。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不覺的靠近了他，看着他俊朗的臉龐，不知不覺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姑娘，請自重一些，管住你的心吧。」突然間，晴雪的聲音傳來，嚇了顧漫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