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不小心路過
以一人之力拿下兩名武道大宗師、五名武道宗師以及七八名化境巔峰強者,此等瘋狂之舉若是放在以往,張雲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算是現如今已經破境進入先天的他,注視着對面那群黑壓壓的人頭,心中依舊沒底。
雖說先天境界從理論上是高於大宗師境界的,但一個先天究竟能打幾個大宗師,張雲遙從來就沒有嘗試過,這種以一敵眾的戰鬥他也不曾經歷過。
所以一股子不自信的心態此刻一下子就他的內心深處升騰了起來。
其實別說是他了,就連一旁的天啟都覺得林凡此言大為不可思議。
「大人,張雲遙這小子雖然僥倖破了先天之境,但讓他一個人對抗這麼多人,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進了,要不然還是我和他一起去吧。」
聽着天啟這話,張雲遙連忙就坡下驢,拚命點頭:「是啊,是啊,領事大人,還是我和天啟一起上吧,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一面說着,張雲遙還一面朝著天啟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畢竟天啟這話可算是給他解了圍了。
而此刻的林凡卻是不屑冷笑了一聲,堅持道:「用不着兩個人。你一個先天打這群螻蟻綽綽有餘了。」
「當然了,你要是連這群廢材都收拾不了的話,那你也就不用活着了。到時候別說我看不起你,就連你手上的那套墨玉拳套都會看不起你的。」
「我……」
被林凡這話一激,張雲遙雖然依然糾結,但此時此刻他內心深處的勝負欲也是被徹底的激發了起來。
就這麼凝望了一眼不遠處一觸而發的戰局,張雲遙死死的咬着牙,哼了一聲道:「罷了,罷了,小爺我今天就和這兩個敗類拼了,誰怕誰啊。」
看着張雲遙這副模樣,林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並灑笑不止道:「這才對嗎,你一個先天面對兩個大宗師有什麼好慫的,就要有這種雖萬千人吾往矣的架勢。」
說話間,林凡更是伸手,趁著張雲遙一個不注意,一手輕拍在他的背後上,並笑聲打趣道:「去吧,皮卡丘。」
立時間張雲遙在林凡掌力的推動下,整個人沒有任何反應的空間,一下子朝着百損道人和黑袍老者的方向飛了過去。
那姿勢優美得就好像一直騰空而起、手足無措的癩蛤蟆一般,讓人啼笑皆非。
此時此刻,就連站在海河岸邊上的天啟都忍不住捂嘴輕笑。
不過很快的天啟的目光有再次轉向林凡,不放心道:「大人,張雲遙這傢伙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天啟丫頭,你應該把那個嗎字去掉。堂堂一個先天要是連眼下這兩隻螞蚱都處理不掉,那我還真是懷疑他這個先天是不是假的。」
「再說了,這人生總歸是要有許許多多的第一次的。」
「他今個若是連兩個境界不如自己的人都不敢坦然面對,那今後就別指望他敢叫板比自己修為境界更高之人了。」
林凡此言一出,天啟立刻明白了這位大人的良苦用心。
很明顯林凡對於眼前的百損道人和黑袍老者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真正要做的只是藉此機會給張雲遙創造實戰的經驗,並培養他的自信心。
一念及此,天啟那張俏麗的臉蛋上甚至都露出了一絲嫉妒的神色來。
因為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就張雲遙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究竟是何德何能,居然能讓眼前這位大能者如此替他操心勞神。
而就在天啟和林凡對話的同時,張雲遙的身形也如一隻穿天猴一樣的突兀落在了即將開戰的百損道人和黑袍老者中間。
這個突如其來的身影也徹底的打斷了兩位大宗師之間的較勁。
此時此刻,不管是百損道人還是黑袍老者都長吁了一聲,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就這麼盯着面前的張雲遙。
他們完全搞不清眼前這小子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又是誰的人?
目光警惕,兩位大宗師幾乎同時收斂了身上的氣息。
最終還是人數佔優的黑袍老者率先開口,不客氣的沖着張雲遙道:「小子,你他娘的玩雜耍呢,想死的滾到一邊去,不要污了老夫的眼。」
說話間黑袍老者也不願去聽張雲遙開口,渾身斗篷一揮,一道勁氣就這樣從他掌心之中呼嘯而出,似乎有一掌擊斃張雲遙之意。
而站穩了腳跟的張雲遙則先是一愣,然後心中一股怒氣暴起,暗自道:你奶奶個嘴的,上來就動手,還有沒有一點武德了。今個要不給你們這兩個老王八一點厲害看看,你們還當小爺我是吃素的呢?
心中惡狠狠的想着,張雲遙后發制人,一拳果斷朝着黑袍老者轟了過去。
此時的張雲遙雖然並未動用林凡賜予的黑玉拳套,但先天境界的一擊那也不是開玩笑的。
一拳飛雲拳勁轟出,那可怕的威勢震得黑袍老者以及他背後的陰山派眾人都是腳下不穩,就連空氣中都炸了幾道悶響出來。
就這麼和張雲遙對拼了一道勁氣之後,黑袍老者的神態更加警覺了起來,在他看來眼下這個年輕人至少有不弱於自己的實力,而這種預判立刻讓他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
沒敢再冒然出手,黑袍老者就這麼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張雲遙,半響之後他才又一次開口:「小子,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摻和我等之間的事情?」
東方武林向來如此,在己方實力碾壓對方的時候,他們從來不會去關心對方的底細,畢竟一隻螞蚱殺了也就殺了。
但在敵我雙方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對方的底細和出身可就相當重要了。
萬一自己失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一個背後擁有強大宗門勢力的年輕人,那後果可不是鬧着玩的,所以在對了一招之後,黑袍老者對張雲遙的態度這才變得慎之又慎了起來。
而此刻的張雲遙卻並不理會百損道人和黑袍老者眼中的忌憚。
夜幕之下的他只是輕輕拂了一下身上的塵埃,那張臉蛋依舊保持着弔兒郎當的笑,並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兩位,我要說就是不小心路過而已,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