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小小螳臂,何以擋車?
天海大營,一座青銅建制,卻位同白銀的軍方大營,其中更有十數萬身經百戰的戰士守衛著。
然而,就是這樣一座防守森嚴,規格高等的軍事堡壘,竟被人如此輕而易舉的就給突破了。
尤其這時的天海大營行政樓前還有上萬群情激奮的士兵在列隊示威。
但就是這上萬雙眼睛,卻無一人注意到那道閑庭信步,如入無人之境的白衣身影。
昏暗的審訊室內,天機衛包括秦隊長在內的眾人全都獃滯在了當場。
因為這幫武者根本就無法解釋眼前這個身穿白色T恤,一臉淺然笑意的少年人到底是如何通過外面的重重關卡走到這間審訊室來的。
而且更讓他們心中驚惶不安的是,這個少年人身上竟沒有半點內勁波動,看起來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劍鋒微轉,如今的秦隊長已經顧不得坐在審訊椅上的雷貝了,而是全身心的將自己的警惕和不安落在了眼前這個朝着自己款款而來的白衣少年身上。
「你是何人?誰給你的權利擅自闖入天海大營軍事重地……」
一邊勃然大怒,而另一邊這位秦隊長就此揮劍上前。
他的動作很快,似乎是想要當場拿下這個依舊笑意妍妍的少年。
只可惜,臻境就是臻境。
他的速度或許在尋常人眼中那叫一個快如閃電,但在眼前這個明眸皓齒、俊朗非凡的少年人眼中卻是比龜速還要慢上不少。
沒有理會這位天機衛的年輕隊長,那抹白衣身影依舊緩步向前。
不過很快,詭異的事情就此發生了。
眾人就見,秦隊長手中那把長劍居然如若無物的穿透了少年人的身體。
但那神秘的少年人身上卻並未留下絲毫創傷以及血跡,甚至連他的腳步都沒有因此停下分毫。
至於那名天機衛的秦隊長則是整個人都穿過了他的身軀,一下子就跌跌撞撞的衝到了審訊室冰冷的牆壁之上。
恐懼、錯愕、驚悚……
似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辭彙可以用來形容秦隊長此時的心理狀態了。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怒目回眸,秦隊長手中長劍不停哆嗦,他的瞳孔也隨之放大。
與此同時,審訊室內另外幾名天機衛也意識到不對,全部匯聚到了秦隊長身邊。
他們拔出身上的佩劍,劍鋒同時對準了那名少年人的后心。
只不過這時的他們並沒有敢繼續上前,因為他們恐懼,他們害怕,他們不知道對面這個白色的身影究竟還會使用出什麼樣奇怪的妖法來對付他們。
當然了,這幫天機衛的想法到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畢竟對於林凡這樣的修行者而言,殺幾個天機衛那根本就是抬手之功,更用不着使出什麼讓人詭異的妖法來。
就這麼緩步輕搖的來到了雷貝身前,林凡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半空中打了個響指。
緊接着,那位天海大營統帥身上的手銬腳鐐就齊齊斷裂開來了。
「多謝教官大人相救之恩……」
連忙起身,雷貝恭恭敬敬的給林凡施了一個禮,那笑意之中似乎還多出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得意。
而對於雷貝的這聲道謝,站在他身前的林凡卻是不滿的輕哼了一聲:「此事了結之後去你小子去找一趟雷老虎,讓他把玄天雷決交給你。」
「那小子自己資質差學不會也就算了,居然還藏着掖着,不讓後人得了福蔭。」
「還有,你小子再怎麼說那也是個十幾萬大軍的統帥,居然被這麼一幫宵小扣在一間小黑屋裏面審訊問罪。」
「怎麼着,你的麵皮自己不要了,難道天海大營和數百萬浴血將士的尊嚴,你也不要了?」
「此等惡劣的口子一開,那以後還得了?」
林凡的訓斥之聲聽似平靜淡然,但其中所醞釀不滿卻是實實在在的。
「是是是,教官大人說的是,雷貝都記下了,下次絕對,絕對不會再犯此等低級錯誤了。」
「下次?你還想着有下次?」
林凡眼眸一擰,目光直射雷貝,嚇得這名天海統帥趕緊低頭,渾身瑟瑟了起來。
而此間一幕也是看得審訊室內的蕭、錢二人莫名其妙。
要知道雷貝的身份那是可是天海十幾萬大軍的統帥,是有着生殺予奪之大權的。
就算自己二人剛剛在審訊他的時候也未曾見他有絲毫恐懼和驚慌之意。
但此時此刻,在這名白衣少年的面前,他雷貝卻乖巧的好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這種態度上的反差不禁讓蕭、錢二人十分不解,同時也是難以接受。
然而眼下的林凡可懶得去管這些個小雜魚此刻的所思所想。
「走吧,跟我去統帥部會一會那幫京中來人。」
根本不管蕭、錢二人難看的臉色,也不管攔在審訊室門前的天機衛成員,林凡就這麼帶着一臉唯唯若若的雷貝就向外走去。
而這一舉動,也徹徹底底的激怒了天機衛那名年輕的隊長。
「賊子,放肆。」
「此乃京都三司特設的審訊室,豈是你們這些罪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爾等賊子,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言罷,在秦隊長的指揮之下,天機衛眾人立刻排成一排,阻擋住了林凡和雷貝的出路。
對此,林凡只是冷不丁的嘲弄了一聲:「呵,小小螳臂,何以擋車?」
此言既出,他的一根手指就已經伸了出去。
接着,一道玄光閃耀,照得審訊室內眾人根本就睜不開眼。
直到幾個瞬息過後,刺眼的光芒消失,而跟着那道光芒消失的還有天機衛那幾名自不量力的武者。
顯然,他們都已經在林凡這一指之力下化作世間飛灰塵埃了。
看到此情此景,審訊室內的蕭、錢二人一屁股癱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與此同時他們只是覺自己的背後一陣陣發涼,一種與死亡插肩而過的恐怖錯覺一時間不停在他們心頭翻湧,不能停歇。
「幾條狺狺亂吠的狗而已,剛剛不殺你們是因為我仁慈,而並非是我沒有殺你們的手段。」
「愚蠢的自信、錯誤的判斷,那是會叫人喪命的。」
面對着著空蕩蕩的走廊甬道,林凡就這麼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只不過他這通呢喃卻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說給身後的雷貝以及蕭、錢二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