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2章 人道天庭 仙階前路

九天之上，人道天庭之中。

梁瑞堅與『鳳凰法相』連袂降臨崩塌的『人道天庭』之中。

只有他們兩個，並無其他人跟隨。

仙朝中央、皇室經營『人道天庭』數千年，受人道之力供養數千年，縱然是如今正在崩塌，也難保其中沒有什麼皇室留下的後手、陷阱等危險。

更何況，即便是不說皇室的後手、陷阱，便是這仍在漸漸崩塌、毀滅的『人道天庭』本身，就是有着不少兇險之處。

仙階以下的進入其中，並無多少作用，甚至只會多有犧牲、死傷。

便是仙階存在，探索起來都需要小心翼翼，畢竟若是仙朝中央、皇室設下陷阱，以一個崩塌的『人道天庭』為代價，抱着一個仙階一起隕落，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儘管『人道天庭』從兩個多月前就已經開始漸漸崩塌、毀滅，梁家、鳳凰法相也已經盯上『人道天庭』兩個多月。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鳳凰法相與梁家也是一直沒有輕易動手。

直到如今，兩個多月過去，『人道天庭』崩塌、毀滅已經近半，而梁瑞堅也已成功進階仙階，兩個仙階聯手，更有把握之下，方才開始進入這崩塌的『人道天庭』之中。

『人道天庭』被皇室經營數千年，早已是遠大於梁家『雲霄小世界』的一方小世界。

即便是如今已經崩塌、毀滅近半，剩餘的小世界面積，也是有着『雲霄小世界』的一半還多。

梁瑞堅此前一直沒有進入過『人道天庭』，甚至都沒有意識投影降臨過，畢竟在此之前梁家擔任郡守、州牧等的，都是梁昭煌自己。

等到梁昭煌進階成仙，將州牧之位傳給梁瑞堅時，已經是人皇準備封禪之時，此後局勢大變，早已沒有了什麼大朝會、小朝會。

所以，梁瑞堅雖然接任了州牧之位，卻還真沒有投影降臨過『人道天庭』。

而以其以前元嬰修為，縱然是身在『雲霄小世界』之中，卻也難以從九天之上看到『人道天庭』之內的情況。

不過，梁家之中有着梁昭煌製作、記錄的一些『人道天庭』的資料，其中甚至有着全盛時期『人道天庭』之中的諸多影像，大多是『鳳凰法相』進階仙階之後，梁昭煌通過『鳳凰法相』在『雲霄小世界』中觀察『人道天庭』記錄下來的。

所以，梁瑞堅雖然沒有登臨過『人道天庭』，但對其中全盛時期的景象，還真是不算陌生。

那是仙山靈水、鍾靈毓秀，仙宮樓閣列布，金光祥雲籠罩，真箇有如仙宮、仙庭一般，遠不是如今的梁家『雲霄小世界』能夠相比。

但是如今，第一次登臨『人道天庭』，梁瑞堅眼前所見，卻都是一片廢墟，仙山靈水早已是山崩水枯，山上草木、水中游魚都早已枯死的枯死、化骨的化骨，仙宮樓閣等堂皇景象，也都早已是傾頹，化成廢墟。

仰頭看向天空，金光祥雲早已消散，天穹之上甚至出現許多或大或小的裂縫，不斷有着虛空混沌之力從這些裂縫之中侵入，侵蝕、破壞著『人道天庭』之中的各處廢墟。

甚至可以說，此時的『人道天庭』之中，天穹之上造成的破壞、裂縫，比之大地之上的殘破、廢墟，還要更加厲害。

畢竟，『人道天庭』的崩塌，就是從人皇將支撐小世界天地的『通天玉樹』抽去守護自身開始的。

沒有了『通天玉樹』的支撐與守護，『人道天庭』的天穹最先開始崩塌、撕裂，毀壞程度遠超下方大地。

也是因此，梁瑞堅與鳳凰法相，在進入到這崩塌、破裂的『人道天庭』之後，最先遭受到的襲擊，並不是仙朝中央、皇室留下的陷阱，反而是天穹之外，混沌虛空之中生物的襲擊。

那是一條長有千丈，似蟲似蛇很像妖獸的東西，纏繞在一片廢墟山脈之中，正在啃食、吞噬著山脈。

在感應到梁瑞堅與鳳凰法相的到來，那虛空生物張開巨口向著兩者吞來。

吟！

一聲劍鳴如龍吟，沒用鳳凰法相出手，梁瑞堅一道劍光斬出，當場將那張口吞來的虛空怪物斬成兩片。

不過，這似蟲似蛇的虛空怪物生命力卻是十分的頑強，斬成兩片的身體之間有着星光流轉，似是想要將它們重新連接、癒合起來。

但梁瑞堅進階成仙，其實力、劍光早已蛻變，而這虛空怪物雖然頑強、厲害，卻也終究是難抵劍光之中力量的消磨。

所以，只是稍稍堅持片刻，那似蟲似蛇的虛空怪物就徹底失去了掙扎，身死當場。

然後，梁瑞堅便看到有着絲絲縷縷的星光模樣的能量，從那怪物列成兩半的屍體之中冒出，匯聚成一粒妖丹模樣、縈繞着星光能量的東西。

梁瑞堅伸手將那『星光妖丹』攝取過來，查看一番，面色微動：「這就是族長記錄的，虛空蟲子被殺後會冒出來的星光能量、或者說是天外能量？」

「不是說只是一點星光、光點嗎，這怎麼都快結成妖丹了？」

梁瑞堅心中轉着念頭，又仰頭看向『人道天庭』天穹之上撕裂的幾個巨大的裂口，混沌虛空之力有如狂風一般不斷地吹入。

「是因為，當初『雲霄天宮』破損的裂縫太小，所以進來的只是一些弱小的蟲子；而如今這『人道天庭』破損的太厲害，進入的虛空生物也變強的原因？」

梁瑞堅沒有多糾纏，取了一枚玉盒，將這『星光妖丹』放入收入其中。

對於這外界的『星光能量』，梁昭煌以及梁家此前也有過一些研究，猜測這些能量，可能是數萬年前那些仙人飛升之前，需要煉化的一種能量，來漸漸替換在這修行界吞噬、煉化的靈氣、天地本源等能量，最後留下仙蛻，以這種星光能量重塑自身飛升而去。

當然，這些基本都只是梁昭煌根據家族收集的一些數萬年前的資料，加上對於一些天外『星光能量』的研究，從而得出的一些推測。

具體是不是如此，梁昭煌與梁家也不確定。

畢竟，後面當梁家修復好『雲霄天宮』之後，便沒有了那些虛空蟲子的侵入，梁家收穫的天外星光能量也是有限。

而且，梁昭煌後面發現，數萬年前那些仙人的飛升成仙之路已經走不通，當今之世需要重新探索仙路。

所以，對於那些天外星光能量的研究就更是直接擱置了。

不過如今，梁瑞堅進階成仙之後，在這『人道天庭』之中見到這比虛空蟲子大得多、也厲害得多的虛空怪物，甚至都形成了『星光妖丹』，讓他不禁對於這些虛空怪物、天外星光能量也有了不少的興趣。

畢竟，進階成仙之後，在這修行界的道路基本上是走到了盡頭，接下來該怎麼在仙階之路上走的更遠，仙階下一步該怎麼走，都還需要探索。

像如今這樣，人皇、天道化身『呂震雷』、魔道玄冥魔神，甚至是族長梁昭煌一樣，爭奪著對這片天地本源的掌控，想要執掌天地，是一條路。

但是，研究這些虛空怪物、天外的星光能量，也未必不是另一條仙階之路。

畢竟，數萬年前，那些飛升而去的仙人走的仙路，似乎就與這些天外星光能量有關。

梁瑞堅既然是碰上了，自然是不介意研究一番。

接下來，他也沒有急着向『人道天庭』中央區域而去，那裏是『人道天庭』之中保護的還相對完好之地，即便如是如今崩塌、毀滅的情況下，也還保留着金光、祥雲環繞，大體保持完整，最有可能是皇室留下各種手段、陷阱的地方。

所以，梁瑞堅沒有急着前去試探皇室留下的手段、陷阱，而是先與鳳凰法相將四周外圍的廢墟區域掃蕩一遍。

一方面是為了清查這些廢墟之中可能殘存下來的寶物、資源、傳承等，雖然收穫了了，畢竟在『人道天庭』開始崩塌、毀滅之後，皇室的修士自然也會將這些地方的寶物、資源、傳承撤走，能夠殘留的極少。

而另一方面，這是為了掃蕩四周廢墟之中存在的虛空蟲子、怪物了。

梁瑞堅對於這些虛空怪物體內，屬於天外的星光能量，產生了興趣，自然要多搜集一些。

四周廢墟之中，這些從天穹裂縫之中侵入『人道天庭』的虛空怪物，數量並不少，大多是數百丈到千丈大小，最大也不過是數千丈，雖然有些古怪、實力也是頗為強悍，但是沒有一個戰力能夠達到仙階的存在。

否則，這『人道天庭』恐怕早就被其徹底摧毀了，而不是如今這樣慢慢崩塌，甚至中央區域還保持着大體的完整。

所以，都不用鳳凰法相出手，只是剛進階仙階之境的梁瑞堅出手，都是一劍一個的秒殺，沒用多長時間就掃蕩一空，收穫了幾枚『星光妖丹』，以及不少的天外星光能量。

將這些收穫封入玉盒之中，封存起來。

梁瑞堅也沒做停歇，便向著『人道天庭』中央區域而去。

那些仙階以下的虛空蟲子、怪物，不過是讓他的仙階劍光稍稍開鋒罷了，都沒有對他造成絲毫損耗，此時正是戰意涌動、勃發之時，也正是向著在這片中央區域下手的時候。

呤！

見到梁瑞堅到來，鳳凰法相昂首發出一聲鳳鳴。

方才掃蕩四周廢墟，清剿那些虛空蟲子、怪物，鳳凰法相一開始還有興緻與梁瑞堅同行；不過很快，在四周廢墟之中沒有什麼收穫，那些虛空蟲子、怪物又完全不需要它出手。

所以，鳳凰法相便沒有繼續同行，而是先行一步來到了這『人道天庭』中央區域之外，查看其中情況。

此時，鳳凰法相一聲鳳鳴，卻是已經將查探到的情況都化成信息，傳遞給了梁瑞堅，使他對於這片大體保存完好的中央區域，有了更多的了解。

這片中央區域位於整個『人道天庭』的中心，是小世界之中最大、最高的山脈所在之地，『通天玉樹』就生長其上，環繞着山峰、通天玉樹，皇室新建了大片的宮殿群。

這些宮殿群也是整個仙朝中央的核心，許多重要、關鍵的宮殿都在其中，像是舉行大朝會的『朝天殿』，百寶閣的『百寶殿』，舉行小朝會的宮殿，甚至是皇室的一些核心人員，如人皇、及其直系子女、皇后、妃子等生活的宮殿都在其中。

說這裏是大晉仙朝事實上的皇宮所在之地，都沒有錯。

若是以往，這裏就是大晉仙朝權利的中心、人道的中心，接近繁華、富貴、尊榮之處。

但如今，梁瑞堅站在外圍看去，這片『皇宮區域』，雖然還大體保持完整，甚至還有一些稀薄的金光、祥雲籠罩，仍能看出一些輝煌、尊貴之象。

但是，整個『皇宮區域』之中卻是一片死寂，不見絲毫人影，沒有絲毫聲音，似是原本應該在這裏的皇室子弟都已經撤離而去，徹底放棄了這裏，仍然窺探、奪取。

然而……

梁瑞堅目光一轉，看向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那裏有些一些殘破的屍體，他一眼就看出是屬於虛空蟲子、怪物的屍體，殘破不堪，上面還多有雷火交擊的痕迹。

顯然，在過去兩個多月中，多有虛空蟲子、怪物侵入這裏之後，不可能只盤踞在外圍廢墟之中，而放過這片大體保存完好、看上去十分誘人的中央區域。

只是這些企圖進入中央區域的虛空蟲子、怪物，在這入口邊界處，就已經被紛紛轟殺了，只留下一些屍體殘塊，證明著這片空寂、不設防的中央皇宮區域的不好惹。

也使得後面那些虛空蟲子、怪物，都只停留、盤踞在外圍廢墟之中，不再向著中央區域進入、窺探。

吟！

此時，站在這條生死線前，梁瑞堅探手斬出一大仙階劍光，劍鳴如龍吟轟入前方中央區域中。

轟！轟隆隆……

下一刻，便見到這片中央與其的天空之中，殘存的金光、祥雲翻滾之中，道道金雷轟下，將他隨手斬入的劍光淹沒、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