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都是石頭惹的禍

第二百八十四章 都是石頭惹的禍

她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耳根子都紅透了,只得將頭低了又低,低聲回道:

「是,若不是王爺相救,奴婢又豈能平安活到現在!」

「呵呵,人各有命,即便那日你不遇到本王,你也會遇到其他人,你若命不該絕,任何變故都不能夠奈何你。待這一戰打勝后,本王會求皇上與你許一門親事,這些年你跟着本王,盡心儘力的為本王辦事,你這顆忠貞不渝的心,本王自然是看得到的…」

靈丫往地上重重一跪,楚燁訝然,忙伸手相扶:「你這又是何故?」

靈丫卻並未因此起身,而是仍舊靜靜跪着:

「奴婢雖不是出生名門貴族,但亦是懂得知恩圖報。王爺對奴婢不但有知遇之恩,養育之恩,更是有救命之恩,王爺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為王爺做這些,都是出於心甘情願。若王爺覺得奴婢做錯了什麼,可以明說,不必如此委婉將奴婢趕走,奴婢…」

話未說完,人便已經抽泣。

楚燁手腕微用力,將跪在地上的靈丫扶了起來,心中唏噓不已,又是一位執著之人。

而天下之大,如他們這般執著之人,卻寥寥無幾,而這聊聊數人,卻都被他給碰到了。

亦如楚奕,亦如納蘭嫣然,而他隨侍的丫頭,竟然也如此,突覺好笑,他自己不也是如此么?

「本王知道了,此事容后再說吧,為今有一事,本王需要你去辦?」

楚燁神色一正,靈丫也恢復肅然而恭謹的神色,啟唇道:

「王爺請吩咐!」

「皇上秘密回京,並未知會多少人,如今我們對外是皇上偶感風寒,不方便見任何人。皇上營帳外,本王自會派人去監視以及守護,不讓任何人靠近。而善妃,皇上離去時,再三囑託本王,要好生照顧。但她乃是一介女流之輩,本王自然不能事事跟隨,故,她的安危,本王唯有靠你了!」

「屬下明白,屬下定不負王爺所望!」

營帳外,納蘭嫣然對着腳下一顆石子奮力一踢:「哎喲!」隨着她這一踢,拋物線般,讓一個人大呼了一聲。

納蘭嫣然立馬驚醒,忙抬頭,看見安之常一手捂著一個眼睛,正一臉痛苦的站在她面前,她慌忙上前。

「瑞智王,本宮可有踢疼你?」安之常捧著被她用石頭踢中的眼睛,疼的一陣齜牙咧嘴,淚眼花花。

但他一個大將軍,又是皇上欽點的瑞智王,豈能被一個女人用石頭踢得如此狼狽?

好歹他是個純爺們,這要是說出去,以後怎麼在軍中立下威信?還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即便現在被踢了個熊貓眼,即便他淚眼花花,但仍舊是笑的格外燦爛,揮了揮手。

「沒事,怎麼會有事,末將皮粗肉厚的,哪那麼嬌貴,想當年,末將被敵人射了一箭,屬下徒手給末將拔劍時,末將連哼都沒哼一聲呢,這點小傷又何足掛齒,跟撓痒痒似的!」

納蘭嫣然尷尬笑了笑,可眼睛仍舊望着被安之常緊緊捂住的臉,仍舊心存懷疑,安之常像是看懂了她心中所想般,將手放了下來。

「啊!」納蘭嫣然本能後退一步,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安之常一時費解,皺眉問了句。納蘭嫣然望着腫的像核桃似的眼睛,周圍還紫了一圈的安之常,半天沒有能將話講出來。

這還沒事?這還不痛?莫非真如他自己所言那般,他皮厚,所以不痛?但是都傷成這樣了,又豈會沒事?

「那個…將軍,您確定沒事么?可是…」納蘭嫣然面露難色,安之常一看之下,以為她這是在自責,畢竟常年生長在宮中的小女子,連點小傷都覺得是害怕的。

但他卻不知道,納蘭嫣然也算是死裏逃生,經歷過大風浪,遇到過殺手,親手殺過狼的人了。

「當然沒事,末將都說了,這不過是…」納蘭嫣然拿了一面小鏡子,遞到他眼前,他愣了愣,還是將鏡子接了過去,然後隨意一掃

「啊!」鏡子都被他丟到了地上,可能安之常自己也沒有料到,他以為不嚴重的傷,卻原來這麼嚇人。

被石子踢到的那一隻眼睛,此時紅腫的只剩下一條縫隙了,眼眶周圍還紫了一圈,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納蘭嫣然更覺心中愧疚,想要出言安慰,但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只得道:

「將軍,本宮一時大意,讓你受了傷,是本宮的錯,依本宮之見,眼睛乃是心靈的窗戶,將軍雖然身形強壯,也曾受過比這更嚴重許多倍的傷,也未曾害怕過。但畢竟此次傷及眼睛,將軍還是請軍醫看看為好!」

納蘭嫣然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說的比較隨意,也讓安之常面子倍兒有,並未將他說的如何的弱不禁風。

這台階,明顯是納蘭嫣然給的,安之常又不是笨蛋,他自然明白。

「嘿嘿,娘娘如此體恤末將,末將自然要遵從。末將這就去找軍醫治療。」走了一步,突然似想起了什麼,忙回身。

他解下背在身後的竹簍子,交到納蘭嫣然手中:「這是末將方才去山上溪邊抓來的,嘿嘿,好傢夥,可新鮮了。娘娘您先放盆里養著,待會末將來給你做全天然烤魚吃,昨天,本來抓了魚要給您和皇上嘗鮮的,可哪裏知道突然有事,不過沒事,好在還有機會!」

這一刻,納蘭嫣然突然覺得,安之常麥芽色的肌膚下,那菱角分明的臉,卻是挺可愛的。

特別是他頂着那麼一雙熊貓大眼睛,就特好笑,納蘭嫣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出聲后,迎來安之常詫異的眼神,頓覺自己有些失儀,忙咳嗽了一聲,以掩飾此時心中尷尬。

「恩恩,本宮一定好生養著,等將軍給本宮做魚肉吃!」

「嘿嘿,那末將先行告退了!」安之常憨厚的笑了笑,而後伸手將那被踢腫的眼睛遮住。

安之常雖然是一力遮掩,納蘭嫣然卻看得出來,他是在隱忍,都砸成那種樣子了定是很痛。

納蘭嫣然搖了搖頭,提了竹簍子,便往回走。她回到營帳中,命隨侍宮婢取來水盆,將竹簍中的魚放了進去。

原來不止一條,而是有好幾條,檢查魚的身體,發現並無任何傷痕,昨日她也有幸看到安之常徒手抓魚,可謂是手到擒來,本領確實不假。

看來這魚也該是如此抓來的,而且還不止一條,一共是三條,都不是很大,但每一條,也足夠一人吃上一頓。

這魚雖是放在竹簍中,但是當將它們再次放進水盆里,仍舊的活蹦亂跳,兀自遊了起來。

納蘭嫣然望着水盆中的魚兒,突然有些惆悵,若人也如這魚兒一般,自由自在,並且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思想,那將是多好。

人生有時候就是如此,原本以為一切都歸於安靜,好似幸福、開心、安康,但是卻不知道,危機卻通常是潛伏於此。

當夜,慕容遠帶軍突襲軍營,頓時楚國將士慌亂成一團,大將軍安之常領兵將偷襲者退至馬坡岩峽谷。

原來,真是一個局,一個引安之常入瓮的局。馬坡岩峽谷,本就是一進入口極小,裏面別有洞天的地方。

但是也因為這樣的地形,若是安之常帶領大部隊進去之後,便只有被慕容遠包圍的命。

安之常也算是殺紅了眼,對於慕容遠的偷襲很是氣憤,一時間竟沒去想那許多,而是直接帶兵沖了進去,進去之後,方發現出事了,但也已經晚了。

端在手中的瓷碗應聲落在地上,摔成碎裂的一片片,納蘭嫣然心中一驚,慌忙蹲下去撿地上的碎片,楚燁卻在此時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一進帳,就看到了這一幕。

納蘭嫣然剛碰到瓷片,就被其鋒利的口子劃了一下,一絲絲鮮血從傷口溢了出來。

楚燁忙將她的手一握,望着她被碎片劃開的傷口,眼神黯淡:

「怎會如此不小心!」雖然用的是陳述句,卻透著不容忽視的責怪之意。

「沒事,不小心而已!」說着就要從楚燁手中抽出來,可在下一秒鐘,她纖細的指尖,便被楚燁含進了嘴裏。

他極溫柔的輕輕一吸,納蘭嫣然只覺全身似被電擊中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只是瞪着一雙眼看着楚燁。

方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將碗打碎,更加搞不懂,心裏怎會有種莫名的擔憂。

吸了一會之後,楚燁這才鬆開她的手指,扶着她站了起來。

「皇上命本王好生照顧娘娘,若娘娘有任何差池,本王都難辭其咎,所以,以後還請娘娘注意安全!」

又恢復了從前的淡漠,剛才她受傷時,他眼中明明快速閃過一抹擔憂,雖然快,還是被她看在了眼裏。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變得如此,明明擔心她,在乎她,卻要裝作一點也不在意,難道他真有那麼小氣,到現在還在生氣么?

「楚燁,我不知道我和你哪裏出了問題,亦或者,還是因為我從前錯怪於你,讓你很生氣,但是我只想說,如今形勢危急,我不想我們二人再因為從前的那些事情,而耿耿於懷。這話,我不是代表善妃說的,也不是對親王說的,而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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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受寵:妖孽王爺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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