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立志做流氓

第一章 立志做流氓

秋風蕭瑟,落葉飄零,北方的秋天來的早也來的突然,一場秋雨過後,炎熱的驕陽突然降溫了,照在人身上不再那麼火熱,風也變的清爽起來,匆匆忙忙的行人都穿上了長袖衣服,老人們一早一晚開始穿毛衣了。

懶洋洋的太陽剛剛升起,開往趙家堡的第一趟客車哐啷哐啷響着緩緩開進小鎮,程黑子看着熟悉的街道和熟悉陷入了沉思,三年了,當年自己匆忙當兵離開小鎮,這一切都沒改變,也不知道哥兒幾個現在怎麼樣了,在部隊黑子很少和他們聯繫,在退役前的一年半他一直在執行秘密任務,根本就沒機會和外界接觸。

往事一幕幕的從眼前劃過,那紛擾的就像就像剛剛發生一樣,黑子不自覺的摸了摸身邊的軍挎,這個洗的發白的軍挎里過去有一把工兵鍬和一把沒了刃的破菜刀,那是父親留給自己僅有的兩樣東西,工兵鍬被當成革命教育展品留在了部隊,只剩下破菜刀還裝在軍挎里。

黑子想起最多的除了劉鵬飛他們哥兒幾個就是譚梅和岳曉晴了,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小鎮上。

到部隊之後聽說小鎮的警察找過自己,看來那一鍬把歐陽強拍出了毛病,不然警察是不會追到部隊的。

車緩緩停下,黑子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一邊想着拎着包低頭下了車。

「老五,你可算回來了,一大早就等你,凍死我啦。」祝小飛看見下車的程黑子跑過來說。

聽到喊聲,程黑子抬頭一看,祝小飛和岳曉晴已經快走到面前了。

祝小飛和岳曉晴是程黑子的同學也是好友,在學校的時候祝小飛和程黑子住一個宿舍,他們一共五個人,入學報到程黑子最後一個進的宿舍,就被兄弟幾個排到了老五。

「小飛,曉晴,你們好?」一陣喜悅從心底升起,他朗聲說道。

祝小飛接過旅行包說:「路上辛苦啦。」

黑子笑了笑說:「沒什麼,習慣了,哎,他們哥兒幾個哪?」黑子急於知道其他哥兒幾個現在怎麼樣。

在學校他們一起打架一起喝酒親如兄弟,當年要不是打了壞歐陽強現在應該也和兄弟們一起考大學了。

「他們呀,都來不了了。」三個人一邊走,祝小飛一邊絮絮叨叨的給黑子介紹情況:「去年老大的老爸調到區里工作,他也跟着走啦,吳玉在你當兵走後的第二年砍了人,有期徒刑五年,要是你的信早到一天還能見到趙彬,清華,大前天走的。」

岳曉晴長成了大姑娘,性格溫柔多了,黑子和祝小飛敘舊她含情脈脈的看着黑子在旁邊跟着。

老大劉鵬飛的父親是鎮上的財務科副科長,他人長的五大三粗的很講義氣,每次都是他帶着兄弟們一起去打架,每次他都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

祝小飛說到這裏程黑子看向岳曉晴:「曉晴大姐,你考的什麼學校?」

岳曉晴溫柔一笑說:「我嗎,和趙彬可差遠了,西安大學,學財會的,要不是等著見你一面,今天就走了。」

黑子叫岳曉晴大姐的時候想起當年哥兒幾個惹了事兒,讓岳曉晴去打聽情況,岳曉晴和他開玩笑的話:叫大姐,叫大姐我就幫你問問。

程黑子當時為了替哥兒幾個把事兒擺平叫的很委屈,沒想到後來就習慣了,這個大姐一叫就叫到了現在。

程黑子在車上想着能應該能見到幾個兄弟了,沒想到只見到祝小飛和岳曉晴,其他的一個也沒見到,心裏不免有些失望。

三人進了小鎮黑子問道:「小飛,你哪,考上什麼學校了?」

祝小飛嘆口氣說:「就我那學習,還考什麼學校,哎,回家種地吧。」

黑子現在可不是當年了,部隊鍛煉了他,他在部隊帶着一隊兄弟多次執行危險任務,縝密的思維能力讓他帶着兄弟們多次化險為夷,對他的能力部隊領導非常賞識。

拍拍祝小飛的肩膀說:「嘆什麼氣,兄弟我還不如你那,不過咱們絕對不能回家種地,辦法總會有的。」

祝小飛知道程黑子說的是實情,他父母死的早,上初中就孤身一人,家裏的親戚也從來不來往,受盡了村裏人的白眼和村裏孩子大人的拳頭耳光,他從小就在打架中長大,六歲開始和瘋子父親打,後來和同學以及同學的哥哥姐姐們打,上了初中又開始和社會上的混子打,在苦難中逐漸長大,他的心也堅強起來。

進了小鎮一個難題擺在了黑子面前,他不想回程家裕的家,那個村子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回去只能想起過去的傷心,上學的時候也只是清明節回去上個墳,現在更不想回去了。

岳曉晴想了想說:「黑子,要不先到我家住吧,我明天就走,家裏只有我爸我媽。」

黑子搖了搖頭說:「還是不麻煩岳老師了,我先隨便找個地方住,安頓下來以後再說。」

祝小飛聽了說:「老五,要不到我家吧,反正現在我也沒事兒干,咱們哥兒倆正好商量商量以後怎麼辦。」

程黑子想了想點點頭說:「好吧,我是不打算再回家種地了,至於幹什麼還沒想,這樣也好。」

三個人先到岳曉晴家看望了岳老師夫妻,岳老師看見黑子顯得很激動,平靜下來之後又對他進行了一通說教,中午大家在小鎮上的一個小飯館兒吃了飯,下午黑子和祝小飛告別岳老師一家來到祝小飛的老家葛家堡。

祝小飛的父親非常熱情,祝小飛的母親聽說黑子要住在家裏,很快就給黑子準備了被褥。

晚上殺了一隻雞,酒是村裏打的散酒,祝小飛家人的熱情讓黑子很感動。

幾杯酒下肚,黑子和祝小飛又討論開了將來要幹什麼。

祝小飛的母親是本分的庄稼人,聽他們討論這個說道:「小飛,考不上大學就老老實實的在家種地。」

祝小飛的父親可是望子成龍,這幾天知道祝小飛沒考上大學正不高興那,聽了老伴兒的話哼了一聲說:「這叫什麼話呀,考不上補習一年,明年再考。」

「大{爹},我不是考大學的料。」祝小飛給他父親滿上酒說。

「說什麼屁話,你想一輩子種地?」老爺子哐當一聲把酒杯墩在桌子上說。

黑子見祝小飛的父親生氣端起酒杯說:「叔,就算小飛不補習也不會回家種地,我們一定會有出路的。」

「有什麼出路,採礦去,村都死幾個啦,那是人乾的嗎?」祝小飛的父親沒好氣的說。

「當然不會去玩兒命了。」祝小飛說。

「那你們幹什麼?」祝小飛的父親說話的時候眼睛瞪的比牛眼還大。

在這種閉塞的山村,除了種地採礦能幹的還真不多。

爺兒仨想了半夜,酒喝完也不知道祝小飛和黑子該干點兒什麼。

酒足飯飽,黑子和祝小飛躺在土炕上,黑子很久沒說話,祝小飛問道:「老五,想什麼哪?」

回到家鄉黑子很興奮,一直在思考自己將來該幹什麼,喝完酒,黑子漸漸想起了往事兒,想起了譚梅,聽了祝小飛的問話,黑子問道:「小飛,譚梅現在好嗎?」

「想她幹什麼,早就搬到縣城住了,她最近的情況我也不知道。」祝小飛說道。

譚梅是黑子在初中時候的女友,當時他們愛的如膠似漆,很讓哥兒幾個羨慕,後來黑子一次次打架使譚梅傷透了心,終於離開了他。

其實,關於譚梅的近況祝小飛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說,怕說出來黑子傷心,上了高中之後譚梅就和歐陽輝好上了,後來他家搬到了縣城,歐陽輝家也走了,有人說前些日子還在縣城看見過兩人逛街。

沉默,兩人都不說話了,深深的思念撞擊著黑子年輕而又強健的心,似乎要把他的那顆心撞出一個窟窿,黑子的耳邊漸漸響起譚梅熟悉的聲音:你就是個流氓,流氓。

這些話是黑子打了歐陽輝后譚梅說的,當時就狠狠的刺傷了黑子的心,這句話刻骨銘心的話讓黑子永生難忘。

「我就是個流氓」黑子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祝小飛問道。

「小飛,我要做流氓,做一個頂級流氓。」黑子說的很低沉也很堅決,弄的祝小飛不知道黑子這是怎麼啦。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黑子定下自己的事業,做流氓的事業,做頂級流氓的事業,他要讓譚梅看看,什麼叫做流氓,什麼是頂級流氓,要讓譚梅後悔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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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幾個一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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