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電話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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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肖雛做的第二個怪夢，夢中她見到自己從高樓上摔下，眼看就要一命嗚呼的時候，卻有一道身影如魚躍大海般地縱身跳下，向自己伸出了手臂。

即使夢醒，她的腦海里依然死死地印着那個人的相貌，怎麼也揮之不去。

一般的夢境都是模糊不清沒有因果聯繫的，但是這個夢卻是那麼的明晰，就好像上一次的那個夢一樣，是來自未來的片段。

我會死嗎？

肖雛心裏空空的，傷心地抱住雙腿，哽咽著。她很清楚，如果這個夢真的來自自己的預知能力，那麼這個未來就一定會發生。

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毫無疑問自己一定是死了。

可是那個人呢？那個被人冠以『老好人』之名的可惡傢伙他也會死嗎？嘁，還真不愧是老好人呢，連我這樣的敵人都會捨身相救嗎？

想到這，她心裏感到茫然，卻又有一份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在自己跌落向地面的時候，一切都在倒退著，彷彿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捨棄了自己，唯有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努力想要伸手將自己拉住。

那個笨蛋，你要死自己去死好了，幹嘛弄得跟殉情一樣？你死了誰來給我寫悼詞呀？

「你居然敢交白卷？！」任課老師眼睛都瞪圓了，盯着肖雛像要吃人一樣。

人都要死了還寫考試卷幹嘛？肖雛有些厭惡地想道。

這一整天她都被這個怪夢所困擾著，心情已經很不爽了，下午的考試居然把寶貴的放學時間佔用了，她乾脆連選擇題都懶得寫就交了白卷，一點也不給任課老師面子。

全班同學都用驚異的眼神盯着她，暗想這個小魔頭看樣子境界又有精進，不僅能把同學收拾得服服帖帖，就連老師這種大BOSS都有挑戰的能力。

「給我坐回去，不寫完不準放學！」任課老師氣呼呼地指着她的座位命令道。

「我病了。」肖雛一臉厭煩地頂撞。

「病了？什麼病？我看你氣色好得很！」

「是您看不出來的病。」

「那就給我去醫護室開證明！」

「難道您對女生的生理期就這麼感興趣？」

這句話一出，全班寂靜了一瞬，霎時間便笑得前仰后翻，惹得任課老師表情鐵青，卻又尷尬得無話可說。

贏得勝利的魔女卻沒有一點開心的表情，孤零零地站在校門口好一會，這才忽然驚醒過來自己是不可能等到姐姐大人的。

寂寞的她不自覺地拿出手機，熒光屏將她的眼睛反射得幽藍，漫無目的地翻找著通訊錄。

看到『魏含紫』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手不自覺地停住了，卻沒有撥出去。只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在第一次見到姐姐大人的時候，自己被她推到了水池裏，兩人在水中凍得發抖，還氣呼呼地盯着對方不肯示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可是一想到姐姐大人已經三天沒有起色了，無論是中西醫都表示束手無策，她的心裏就很是內疚難過。

然後她看到了那個笨蛋的名字，微微遲疑了一下，按下了通話鍵，過了好一會，這才接通。

「喂，蘇逸羽哥哥嗎？你有被姐姐大人的哥哥幹掉嗎？」肖雛好似變臉般地換上了狐狸的笑容，語氣甜得就好像抹了蜜，絲毫看不出前一秒鐘還是落寞的神情。

「……您……您是哪位？」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弱氣的女聲。

魔女臉上的表情僵住了，眼神中難掩震驚。

那個爛好人……居然……交女朋友了？！這個猜測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她心神恍惚。

「您是蘇逸羽的妹妹？」肖雛有些急切地問道。

「不是。」

「姐姐？」

「不是。」

「表妹？」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同學？」

「我是他的女朋友。」

「……」

女朋友……

女朋友！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肖雛還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原本在她眼裏大概要一輩子打光棍的蘇逸羽，居然有了女朋友，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從一個情敵的角度上說，她對蘇逸羽還是有些佩服的，死纏爛打了這麼長時間如果換做別人早就放棄了，他卻沒有一絲放棄的意思。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對他那麼討厭，這是面對強敵時產生的敵意。

可是現在他卻如此突然地移情別戀，這就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了。

更讓她感到不明白的是，現在他終於放棄了姐姐大人，移情別戀有了女朋友，自己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為什麼反而有些氣憤，甚至還有些嫉妒和不快？

她甚至有一種衝動，自己應該告訴對面那個女人，你的男朋友不久以後就要為自己而死，所以你趕緊把他一腳踢開，聽我的沒錯。

「喂喂，還在嗎？您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電話里傳來催促的聲音。

肖雛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如果電話里是那個可惡的傢伙，她一定可以很暢快地告訴他你這回死定了，老天都救不了你，所以趕緊死遠點，千萬別讓老娘碰上，見到了就自覺點繞道，老娘不想沾你的晦氣。

這樣的話就算說了又有什麼用？未來是一定會發生的，如果刻意想要去阻止，世界的抑制力就會把你扯入到因果律中，不但無法阻止，反而會向『自食惡果』的方向發展。

上一次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世界從自己的手中奪走了最重要的東西，這種強烈的內疚感讓她銘刻於心，這是最好的懲罰。

「沒什麼事，只是不小心打錯電話，拜。」肖雛語氣有些低落，完全沒有魔女應有的氣場，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掛斷，不想與電話那頭的女人有任何交流。

她卻不知道，電話的那一邊，白瑤露出了一絲解氣的笑容，然後悄悄地將手機放回原位。

作為一名學生，保護手機安全的有效方法就是將來電提醒設置成震動，蘇逸羽就是這樣做的，所以肖雛來電話的時候他沒聽見，卻被白瑤看到了手機屏幕的閃動。

本來她也沒打算冒昧地接起電話，可是當她無意中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是肖雛的時候，心裏就忍不住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

所以她故意假扮成蘇逸羽的女朋友，聽到對面因為受到強烈精神衝擊，顯得有些語無倫次的聲音時，覺得這個仇總算是報了。

她並不知道，如果自己沒有這樣做，未來會產生怎樣的變化。但是無論怎樣變化，未來早已在時間開始的那一刻就被寫入了『阿克夏記錄』之中，任何偏離軌跡的變化最終都會被世界抑制力收束，沒有人能夠逃脫早已設定好的命運。

白瑤逗留了一下午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還約好了明天老地方見面。蘇逸羽忙不迭地答應了她，直到見她走遠這才長出了口氣，心裏很是複雜。

冷靜下來一想，他忽然發現這根本就是在約會，除了關係並非如此以外，戀人間才會跨越的界限早就被踩爛了，只不過自己好像從頭到尾都被牽着鼻子走，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她到底是對自己有好感呢？還是純粹當做取材的對象？

蘇逸羽自認還沒有風流倜儻到被人看一眼就一見鍾情的地步，看來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唉，這年頭什麼樣的女生都不能小瞧啊，起初還以為是個性格靦腆的小清新，沒想到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腹黑！

不過，這種感覺他倒並不討厭，比起隔壁那隻胖子，她的危險程度顯然小很多，就算對自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可以一力降十會，捨命賠君子又有何妨。

那麼養眼的妹子放跑了等於可恥的浪費！

這樣一想，蘇逸羽心情大好，一時興起，便來到院子裏回想着早上見到的太極拳法，擺開姿勢，一拳一拳地打了起來。

與一般人相比他有一個過人的長處，就是能夠感知到氣的流動，這一點幫了他很大的忙，只需要順氣行拳，就能打得有模有樣，只是速度始終快不起來，看上去跟健身型的太極拳並無兩樣。

他知道這急不來，書上說太極拳的精髓就在於剛柔並濟，先從慢拳打起，等到基礎練好了，才能開始學快拳。

蓄氣如張弓，發氣如放箭，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如鍊鋼，無堅不可催。

若要練快拳，這句話才是關鍵，也許只有當自己參透了，練熟了，才能擁有胖子那般的功力。

而到了那一步，只怕自己也就學會了對氣的運用。待到師父仙游歸來，保管讓他大吃一驚。

但此刻，無論是蓄氣，發氣，還是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他都遠遠做不到如這句話所說的那種感覺，看來只能保佑那隻死胖子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明早會出現在世紀廣場上。

「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王老你光練把式，不練基本功，就是花拳繡腿，浪費時間。」

第二天一早，當蘇逸羽來到廣場的時候，張衡早已到了那裏，居然在給一群老人講課。

這一幕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而且他的話還半點不客氣，偏偏最受人尊崇的王老居然還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老老實實地坐在花壇上，說得沒半點脾氣。

張衡注意到了蘇逸羽，點了點頭算是跟他打了招呼，便讓老人們站好位置，跟着他打起拳來。

蘇逸羽只是在一旁觀看，並未參與其中。這倒不是他拉不下臉來，而是因為自己與他人不同，早已穴竅全開，萬一練到忘心之時，渾身元氣澎湃如潮，只怕就要露了底細。

於是他決定每天早上只是來看，將每一個動作與要領都記在腦子裏，待到夜深人靜之時，再在自家院子裏，自個琢磨這太極拳法。

晨練不知不覺中已經結束，當蘇逸羽回到家的時候，卻看見門外站着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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