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長恨,一起去死

第六百六十九章:長恨,一起去死

「只是,我不再是你的妃子,對不對?」玉潤凄聲問著。

鳳宸眉宇微微皺了皺,暗自調息了一口氣,壓制住胸腔里泛起的疼痛,道:「你知道的,這已經是朕能為你做的底限了。」

玉潤眼底頓時一陣絕望,胸口一陣撕痛,「真的無可挽回了嗎?」

鳳宸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是的,其實,朕早就察覺到了,這些年來,也一直在對抗這種盅毒帶來的影響,如今,朕想,朕已經可以做到了。」

玉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鳳宸看她時的眼神,那樣的淡漠,再不復以往的溫柔。

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突然,玉潤只覺自己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啃噬了一口,疼得她險些背過氣去。

原來,這就是盅毒噬心的滋味嗎?

她終於也嘗到了。

可是,卻想不到,鳳宸寧願忍受這種痛苦,也不願意和她在一起。

半夏看她臉色有異,雖然還在強撐著,但瞬間失了血色的臉已然出賣了一切。

「玉潤,你不要再執拗下去了,否則,盅毒會反噬其身,你會死的。」半夏急忙提醒著。

玉潤聞言,卻猛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看起來無比的凄厲,道:「好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過,我若是死了,他也別想活!」

說着,她看向鳳宸,道:「你不是寧願死也不願和我在一起嗎?那我們就一起去死吧。」

「玉潤,你這又是何苦……」看她萬念俱灰,半夏還想再勸她,同時,也是擔心着鳳宸的安危,她一咬牙,道:「好,既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走。」

說着,她拄著拐杖,掉頭便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鳳宸一把攬住了她,道:「你還想要離開我一次嗎?」

半夏試圖掙開他,道:「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死,也不能對她見死不救。沒錯,我是還愛着你,可是,也並沒有那麼愛。至少,離開你,我還可以活得好好的。」

說到這裏,她看向玉潤,道:「可是,她不能。」

玉潤顯然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那一瞬,她眼底彷彿有什麼酸酸澀澀的液體湧出。

她本不想承認的,其實,她也沒有那麼恨。

除了恨,更多的是嫉妒吧?

嫉妒半夏所擁有的一切,所以,她才會想要瘋狂掠奪。

她明明知道,鳳宸對她的好不過都是因為盅毒所操控,她卻依舊麻痹自己沉淪其中,用這種關愛,來引補心中的缺失和痛苦。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甚至是在睡夢之中,她依舊無法真正的解脫。

這些年來,其實,她也從未真正快樂過。

當她用盡全力,甚至是生命去爭奪的東西,半夏卻可以說放就放時,她才忽然覺得,自己即便是贏了,也是沒有絲毫意義的。

難道,後半生,她還要像之前那五年一樣過下去嗎?

想一想,她便忽然覺得有些可怕。

曾經的她,是天之驕女,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曾幾何時,她要為了挽留一份根本不真實的溫暖,而低到了塵埃里?

這一瞬間,似乎所有的不甘,都因為半夏一句放棄,而煙消雲散了。

而她早已遺失的理智和自我,卻在這一刻復甦。

「半夏,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覺得是你欠的,這輩子,你也註定是要欠我的了。」玉潤抬頭看向眼前的半夏,悠悠的說着。

末了,她終於做了這輩子最最痛苦,卻又心甘情願的一個決定:「鳳宸,我答應你,替你解盅。」

說着,她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金簪,移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玉潤,你要幹什麼?」半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由得喝問著。

「情盅唯一的解盅方法就是施盅者自己心甘情願殺死母盅。」玉潤笑着說着。

末了,揚起手中的簪子朝胸口扎去。

「不要!」半夏便要衝過去制止她。

鳳宸比她出手更快,抬手一揮,一股疾風掃過,將玉潤手中的簪子擊落在地。

玉潤萬萬沒有想到,鳳宸會出手制止自己。

抬頭,她看了看半夏和鳳宸,兩人眼裏都有着擔憂和不讚許。

「我說過,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不這麼做,你就得和我在一起,否則,你會死的。」玉潤再清楚不過的解說着,「即便是這樣,你們還要阻止我嗎?」

「朕不會讓你這麼做的。」鳳宸看向她,眼裏卻沒有半絲猶豫,道:「朕對你雖然沒有愛,但還有一份責任在。而且,朕也不希望半夏以後生活在自責當中。」

原來,到最後,他還是為着半夏在着想啊。

「玉潤,你先別衝動,關於解盅,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冒險了一些,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我希望你活着,跟我們一起,好好的活着。」半夏也跟着勸阻。

她眼裏帶着一股堅定的信念,讓人總是會輕易便相信於她。

玉潤的心似乎有些動搖了,「你就不怕我活下來,依然纏着你們嗎?」

半夏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來,道:「我願意和你重新做朋友,我會像對待親妹妹一樣來照顧你的。」

她一定會幫着她走出昔日的陰影,找回曾經的那個玉潤。

玉潤終於被她眼底的真誠所打動了,好一會,點頭道:「好,我便再信你一次……」

話還未落音,她突然身形一震,眼中閃過一抹驚恐。

緊接着,那雙剛剛還盈起希望的瞳孔頃刻間放大,寫滿了驚愕和不敢置信。

與此同時,鳳宸也警覺到了什麼,抬手一揮,一柄袖劍飛向玉潤身後。

半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只是看玉潤突然臉上便失了血色,瞳孔也瞬間模糊,這種狀態,讓她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玉潤,你怎麼了?」她顧不得身上的傷,急忙匆上去,卻只來得及抱住她傾倒的身體。

手在她後背上觸到一片濕粘,半夏顫抖著抽手一看,卻是滿手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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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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