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張啟山無法開槍,這山神看着體型龐大,但是速度非常快,每一次都在自己快速移動槍口的時候,他就搶先把張小魚擋在面前。

張小魚就開始「笑」」,每一次移動,他都會發出幾聲笑聲。

張啟山怒了,一是憤怒這山神戲弄自己,而是憤怒這山神像對待玩偶一樣對待張小魚。他突然發難,直接把槍往天上一扔,然後人就一個翻滾沖了過去。

張小魚直接朝他撞了過來,張啟山像泥鰍一樣,用體技一下從張小魚的腋下鑽了過去。

這是人類才會用的技術,貼著一個人把自己用最快速度移動過去,一般是用於貼身搏鬥。

那山神顯然沒有想到張啟山還有這樣的動作,一下就臉直面張啟山的軍刺,後者沒有直接沖向山神的腦袋,而是直接反手一下把軍刺刺入山神的肘部關節。

軍刺一下就刺穿了,張啟山是對準關節的軟骨刺進去的,那山神想收回手,但是關節被卡住,他無法靈活地移動,手一下砸到邊上的樹枝上,張小魚直接從他手裏脫手,掉了下去。

這裏還是非常高的,張啟山心中一驚,但那山神的另一隻手,一下凌空撈住了張小魚。

同時,張啟山的槍就從半空落了下來,張啟山一把接住,直接頂住山神的頭。

張小魚忽然說:「我會殺了他,如果你開槍。」

張啟山直接開槍,他扣動扳機的速度極快,瞬間把子彈全部打完。全部的子彈都打進了山神的腦子。山神一下子倒靠在枝丫上,不動了。腦漿和血快速地流出來,順着枝丫往下滴落。

僵持的時候,越猶豫,人質越危險。

張啟山重新上了一個子彈匣,又補了一彈匣,把山神的頭蓋骨都打碎了。

然後他去抱掛在山神手上的張小魚。

這山神的指甲,死死地扎入了張小魚的頭蓋骨,刺入了大腦,指甲非常細長,猶如針一樣,似乎這些針在人的大腦里可以控制人說話。他小心翼翼地把張小魚從指甲上拔下來。

整張頭皮都已經慘不忍睹了,他把張小魚背到枝丫上,摸了摸心跳,還是在跳動的,只是雙眼翻白,張啟山見過這種情況,頭部中彈,大多數都是這個表情。

他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只能先止血。然後他快速翻到原來風燈的位置,對着黑暗中發出信號。

沒有一個親兵回答。

他一盞一盞地點燃風燈,掛到各處的枝丫上,把這裏照的盡量亮一些。

到處是血,槍落在枝丫上,有些槍已經折斷了,有些掉在水裏,但是一個人都沒有。

張啟山心中有些寒意,難道,剛才的那個瞬間,人都被殺了么?可那山神並沒有太厲害,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損失。

正想着,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從頭頂的樹冠處傳來。

此時此刻,張啟山不知道的是,齊鐵嘴的隊伍,已經非常靠近這片榕樹林了,但是他沒有靠近,他在遠處一顆樹的樹冠上,焦急地眺望這裏。

「八爺,為什麼我們不過去?」

「那是棵榕樹,對么,特別大的一棵榕樹?」齊鐵嘴問。

親兵點頭:「剛才探過了,是榕樹。佛爺應該已經進去了。」

「我覺得那不是一棵榕樹。不對,不只是一棵榕樹。它很像一個容器。」

「容器?」

「苗民用來養蠱的容器。」齊鐵嘴看着那片榕樹林,「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東西不是山神,但也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那東西是一個蠱,是苗民的祖先煉出來的。蠱是要養的,這是長生蠱,讓我們來的那個老領袖,就是把嬰兒送到這裏,把嬰兒的壽命轉嫁給自己。」

親兵半信半疑,齊鐵嘴擦了擦汗道:「你們得想辦法通知佛爺,要趕緊出來。」

「八爺,您不是說,算出來是咱們這一趟是安全的么?」

「這蠱不是人世間的東西,非人非鬼,所以算出來未必能准,但我也沒有想到,會不準成這樣。那還有一個原因。」齊鐵嘴臉色煞白:「我們齊家有三不看,首當其衝,紋麒麟的不看,看不準算不明白,還可能倒血霉,我記得佛爺紋的不是麒麟,你們都沒有紋麒麟,那難道那山神,變蠱之前,其實是個人。」

不僅是個人,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紋著麒麟的女人。所以卦象里,他沒有批到這個人給整個事件帶來的影響。

那這山神是人變的,張家本家人?這地方,就是拿張家人煉蠱的地方,一早就設計好了?

齊鐵嘴掐指再算,不由眉頭緊鎖,窮奇遇麒麟,佛爺這是要做老本行了。這是命數啊。雖然算不出來,但兩個人在這裏相遇,是命數啊。

不對!齊鐵嘴覺得這樣太巧合了,誰是紋麒麟的人,我操,該不是,那個嬰兒?

在榕樹林內,張啟山一直在樹冠中,朝着嬰兒啼哭的方向,慢慢地摸過去。那山神的頭已經被他扭了下來,掛在風燈邊上。張小魚躺在原地,還在深度昏迷。而張啟山緩緩看到,樹冠的深處,那個嬰兒,竟然自己獨自站在一根枝丫上,正在假模假樣地哭泣。

是在假哭,雖然發出了哭泣的聲音,但嬰兒的表情很平靜,而且死死地盯着張啟山,他不僅能看到張啟山,而且似乎看得非常清楚。

「你到底是誰?」張啟山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晃晃悠悠,朝張啟山走了過來,做着要擁抱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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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門之湘西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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