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前塵後事
被問到現在的傳人能不能扛得起內經派的招牌。
白興騰突然臉色變得有點微妙,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作答。
「看你這臉色……到底是好是壞啊?是誰啊?有多厲害啊?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千金孫家的家主慌張地問道。
「嗯。是林黃芪。」白興騰沉着聲音說道。
林黃芪?
是誰?
沒聽過這個名字啊!眾人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一雙雙眼睛都目不轉睛地看着白興騰,想要從白興騰這兒知道得更多。
「是誰啊?醫術怎麼樣?」千金孫家的家主問道。
「醫術……醫術不怎麼樣啊。爛的一批,話還挺多的,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學得也不好,就是仗着有點小聰明,被楊廣中老先生給看上了。」白興騰沒好氣地說道。臉上卻掛上了莫名的笑容。
「怎麼選了這麼一個人啊?這……內經派完了!真的完了。」千金孫家的人感嘆道。
卻有人用手點了點孫家的人,讓他看白興騰的表情。
他往白興騰臉上看去,只見白興騰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也帶着點點欣慰和無限的懷念。
「白先生,這是個什麼意思?內經派消亡了,你很開心?還是林黃芪出了什麼問題?」孫家的人有些生氣道。
「不,你誤會了。」白興騰擺了擺手道:「那林黃芪,是我師傅的小兒子。嬌生慣養習慣了,誰知道被我師傅帶去看了一次楊廣中先生,結果就被楊廣中先生看中了,留在身邊教導了一個暑假。」
啊……
白興騰的師傅!還活着的師傅!
那不就是鍾醫嘛……鍾醫和林婉嵐的小兒子……
頓時,千金孫家的家主又覺得有些欣慰了,如果是鍾醫的小兒子的話,那麼至少鍾醫不會放任內經派消亡了……
不對!鍾醫!內經派!兒子!
孫家家主一瞬間就警覺了起來,這裏面不會還有什麼陰謀吧!如果沒有陰謀,那麼裏面有陽謀嗎?
好你一個楊廣中啊,死之前還下了這麼一步大棋啊,真的是好手段,好落子啊!
孫家家主一瞬間又生氣起來了,然後對內經派充滿了警戒,他可不能讓內經派死灰復燃。不能。
白興騰在人間打滾這麼多年,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孫家的人又在想什麼。
一時間哭笑不得。
剛剛得知內經派消亡,憤怒得要哭的人是他。
這兒知道內經派後繼有人,連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子也要防備起來的還是他。
唉!
世家啊!世家!
白興騰感嘆道。
「傷寒派那兩個還在中醫院裏面工作?沒有再鬧着離開了?」突然,傷寒張家的家主問道。
「哪裏沒有鬧着離開。」白興騰無奈地說道:「自從那年張國富先生過世之後,張巧就一直鬧着要走,我師傅留了幾次才留下,你說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能出去單打獨鬥?」
白興騰沒好氣地說道。
「不過啊,最後還是晉陽走了。這倒是讓我覺得好奇。」白興騰說道。
「去哪兒了?」傷寒張家立馬警覺了起來。
經過多年的磨練,晉陽才是傷寒派裏面集大成者啊。現在也可以獨當一面了,不說開一個醫院,開門坐診是肯定能夠辦到的了。
「走了我師傅的關係,也拿了我師傅的錢,去開了一個學校,專門教中醫的學校。」白興騰說道,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小事一般。
「開了學校?他竟然開堂授業了!八大門派開堂?」傷寒張家的人不可置信地說道。
要知道,八大門派的保守可是超過了十三世家的啊。
當十三世家還被困在血脈系統裏面的時候,八大門派傷寒派竟然開堂講課了?這不是打臉這是什麼。
「時代在變化嘛,不想要消亡,總是要有些改變吧。」白興騰感嘆道:「有內經派的前車之鑒在那裏放着的。傷寒派不變,等著消亡嗎?嚴格來說,張巧也扛不起傷寒兩個字啊。」
「也對。」張家家主感嘆道。
不過,這開學校,還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這有什麼奇怪的,吳東西和錢孫李還從我師傅哪裏拿到了投資和資源,兩個人摩拳擦掌的,一個想要開一個中醫和心理學聯合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診所,一個想要開腸胃方面的專科診所。」白興騰輕描淡寫地說道。
中醫和心理學聯合治療精神類疾病診所?
腸胃方面的專科診所?
也不知道是這個世界改變的太快?還是他們跟不上節奏了,怎麼這一下就高歌猛進了?這還是攻邪派和補土派嗎?
「周江浙現在怎麼樣了?」突然,化毒四家中的葉家人問道。
周江浙,作為溫病派的人,當然不可能從八年前那場浩劫中全身而退,作為醫生的一員,他也走上了一線。
結果,也被感染上了疾病。
最後在醫生和鍾醫的極力搶救下,才保住了性命。但遺憾的事情是,因為當時急於控制病情,而使用了大量激素和抗生素……導致了身體出現了異常。
總而言之就是,死不了,但是活得就是沒有那麼舒坦。
「好著了,正在用自己當實驗了,交給了朱陽明瘋狂的調理,兩個人一天天嘻嘻哈哈的在一起上班研究,心態很好。」白興騰說道。
這一下,化毒幾個人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什麼羨慕嫉妒,在大災難的面前,只要是醫生,都充滿了憐憫和慈悲的心。
聽到周江浙有朱陽明調理,眾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那木心意就更不用說了,說起來可能反溫補李家的人要跳腳了。本來已經反溫補會徹底的把溫補派給吞下去。
哪知道李飛揚這個不靠譜的,竟然被說動了去入贅!
「大家一切都好就好。我們啊……見慣了生生死死的,不如活得豁達一點,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啊……」白興騰感嘆道,發至內心的想要讓大家不要再斗下去了,有什麼意義了?
這個時候,傷寒張家的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
「對了,我好像聽說,尚院長在全世界找你……說要……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