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馬殷率軍征邵州

第98章 馬殷率軍征邵州

高郁和張佶實在看不下去,一起說道:「大帥,馬將軍為人如何,你是最明白的。二將軍如此說話,未免令人寒心。我等願以性命擔保,馬將軍對大帥是一片忠心,並無異志。」許德勛、秦彥暉等人也紛紛表示馬殷不可能和蔣勛有勾結的可能,要求劉建鋒任命馬殷為主帥,去討伐蔣勛。

劉建鋒本就信任馬殷,現在見眾人為馬殷說話,便朝劉成鋒大喝道:「你一個敗軍之將,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你丟失邵州,本該軍法從事!看在你以往的功勞,我不追究你,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你說蔣勛是馬兄弟的親戚,我還是他的大哥呢!你快回去閉門思過,沒有本帥的許可,不許你踏出家門一步。」劉成鋒見大哥生氣,恨恨而去。

劉建鋒接着對馬殷說道:「兄弟,你不用理他。大哥怎會聽信他的胡言亂語。大哥請你為主帥,諸將和士卒由你挑選。相信你一定會馬到功成。你要是不肯答應,那就是你不信任大哥了。」馬殷聽劉建鋒這樣說,自然不便推脫,便道:「承蒙大帥信任,馬殷必定竭盡全力。」

劉建鋒見馬殷答應,大喜說道:「你選將吧!」馬殷說道:「這個請大帥安排,末將遵命就是。」劉建鋒想了一下,說道:「那這樣,除了你本部人馬之外,本帥再調撥三萬人馬給你。另外,本帥讓楊定真隨你前去,他畢竟和蔣勛交過手,對邵州熟悉,可以給你做個參謀。三日後出發,你看如何?」馬殷說道:「大帥思慮周全,馬殷沒有異議。」

劉建鋒當即對楊定真說道:「楊定真,你務必好好相助馬將軍,將功折罪。」楊定真說道:「末將遵命!」劉建鋒又問馬殷道:「妹夫,你還有什麼要求嗎?」馬殷搖搖頭,說道:「其他倒沒有什麼,只是要請張司馬和高先生確保我軍的糧草。」張佶說道:「馬將軍放心,張某一定保證供應無憂。」劉建鋒見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便道:「征討蔣勛之事,本帥全權委託給馬殷,你們眾人務必配合他!」眾人應道:「謹遵大帥之令!」劉建鋒擺擺手,眾人告辭而出。

馬殷回到府中,杏蘭和文香正在大廳說話。馬殷坐定,把蔣勛叛亂,趕走劉成鋒,佔據了邵州,自己受命出征之事一一告知了她們兩人。杏蘭聽說劉成鋒又和馬殷過不去,勃然大怒,說道:「夫君,我這就去找他,問問他,你哪裏對不起他,他總是要這樣針對你。」馬殷連忙阻止道:「你要是去責怪他,只會讓他更加記恨我。反正大哥也不會聽信他的讒言,就不要去管他了。」

文香歉意地對馬殷說道:「夫君,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我想隨你一起去,希望能有機會勸說勸說蔣勛。」文香過門之後,見杏蘭經常帶着三百女兵操練,便纏着馬殷,她也要帶一隊女兵。馬殷自然不會掃她的興,便另外招募了一百個女兵交她統領。此刻有機會出征,她自然是躍躍欲試。

馬殷想了想,說道:「這蔣勛作亂,和你有什麼關係?戰場兇險,我看你還是留在家中安全。等會我派人把袁詮叔父也請來,想請他一塊去。你看如何?」文香嬌嗔說道:「不,我想去,你就帶我去吧!以前是姐姐陪着你出生入死,你也要給我一個這樣的機會才好!再說既然有叔父一起去,那更是沒有問題。他對蔣勛非常了解,應該能幫到你的忙。」

馬殷見文香執意要去,他自己也捨不得離開文香,又怕她不高興,便說道:「既然如此,那你隨我去就是。不過去了之後,一定要服從命令。」文香大喜,說話:「是,謝過夫君。」杏蘭也說道:「夫君,我也想跟你去。」馬殷說道:「你就在家吧!孩子總要有人帶,再說你現在有孕在身。也不方便出征。」此時杏蘭已經又有了四五個月的身孕,確實不方便外出。杏蘭無奈,也只好同意,又叮囑文香好好照顧馬殷。

隨後馬殷召集麾下眾將,並請來了高郁、袁詮和楊定真等人一起召開會議。眾人到齊之後,馬殷說道:「我奉大帥之令,前去討伐叛亂,諸位有什麼好的建議?」高郁說道:「馬將軍,高某以為,對付這群烏合之眾,馬將軍不會太過擔心。到時候相機而動,就可以。」

馬殷也並沒有把這個蔣勛放在心上,便說道:「高先生所言極是。本將軍做如下安排:李瓊為副帥,拓跋恆和袁詮為參謀,李唐本部率五千人馬為先鋒,王環率本部一萬人為後應,其餘諸將和部隊為本將軍的中軍,後日出征。姚彥章兄弟,你現在負責潭州城防,你這次就不用出征,但要確保供應我軍糧草。我這樣安排,諸位兄弟,有什麼異議嗎?」

馬存連忙站起來,說道:「啟稟將軍,末將願為前部先鋒。」馬殷搖搖頭,說道:馬存,你畢竟沒有上過戰場,你還是跟在我的身邊吧!」馬存說道:「大哥,我雖然沒有上過戰場,打過什麼大仗。但是我畢竟我在邵州呆過,對邵州的環境有所了解。你就讓我隨李唐將軍同為先鋒吧!」

高郁插話說道:馬將軍,高某覺得令弟說的有理。他對邵州環境熟悉,他去也許能幫上你忙。」馬殷說道:「既然先生如此說,那馬殷遵命就是。」馬殷隨後對馬存說道:「在家我們是兄弟,受命就是公事。你若有違軍法,我會一視同仁,不會對你有什麼偏袒。你可要明白!」馬存說道:「軍法面前沒有親情,三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馬殷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本將軍就任命你為副先鋒,盡心竭力輔佐李先鋒。」馬存應道:「末將遵命!」馬殷又接着對眾人說道:「諸位,還有什麼要說的!如果沒有,就請各自去準備,後日一早,我們出發。」眾人遵命而退。

馬殷正要出廳,姚彥章折跑回來,說道:「大哥,你為何這次你不帶我前去?」馬殷說道:「一則你才結婚沒幾天,我自然要讓你好好過幾天舒心日子。再說高先生和杏蘭都留在服府中,有你留在潭州,還可以替我照顧和保護他們。」姚彥章這次應聲而退。

兩日後的一大早,李唐、馬存率部先行。劉建鋒帶着文武在城門送馬殷出征,馬殷謝過劉建鋒后,帶領大軍南下。大軍一路順利,很快李唐、和馬存就渡過漣水,朝得勝寨進發。經過一個山谷口,李唐看了一下地形,問馬存說道:「三將軍,這裏地形險惡,我們派人去打探打探,以免蔣勛派兵埋伏。」

馬存卻說道:「我看不用了。這的山並不高,又不是險要之處,並不好設伏。而且此地離他們的得勝寨還遠,無需擔心。」李唐聽馬存這樣一說,便放心大膽地帶着隊伍進了山谷。兩人走到山谷之中,突然山坡上一聲響,飛來無數箭矢,又從山坡上滾下許多大石塊。潭州兵毫無防備,頓時大亂,被砸中、射中不少。

李唐大驚失色,心知中計,連忙下令退出山谷。正在此時,山谷前面一支人馬直衝過來,為首大將正是蔣勛。與此同時,山谷的中的側面小道也殺出一彪人馬,為首的大將正是鄧繼崇。李唐、馬存正在後退,自然沒有心思迎戰,被打得落花流水。李唐和馬存奮力衝出谷口,兵馬已損失過半。

蔣勛、鄧繼崇又揮軍追趕,直追到漣水,方才收兵。李唐和馬存狼狽而逃,不久遇到了馬殷大軍。兩人翻身下馬,站立路旁,等著馬殷。不一會,馬殷策馬過來,看見兩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問道:「你們遇到埋伏了?」李唐和馬存連忙跪地請罪,並把遇到襲擊的事情一一稟告了馬殷。

馬殷大怒道:「為將者,應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遇到地形險峻之處,應該多派人打探。你們竟然如此無知!來人,把他們立刻斬首示眾,以告慰戰死的士卒。」李唐和馬存默默無語。拓跋恆連忙說道:「且慢,馬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因一場小敗,自斬大將。請饒恕他們一次,讓他們帶罪立功!」李瓊卻不便出聲相求,畢竟李唐是自己弟弟,連忙示意文香。

文香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勸道:「夫君,三弟畢竟是初次上陣,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這幾年馬存一直跟着文香的身邊,保護著文香。文香對馬存一直心存感激,此刻見馬存又危險,自然會極力替他說話。馬殷當然也不是真心想殺他們,只是嚇唬嚇唬李唐和馬存,以免他們日後行軍作戰還是這樣輕敵大意。

馬殷喝道:「看着拓跋兄弟和夫人替你們求情的份上,這次暫且饒過。日後再打敗仗,折損士卒,兩罪並罰!」李唐和馬存連忙叩頭拜謝馬殷,又謝過了文香和拓跋恆,這才站了起來。馬殷問袁詮道:「袁先生對此地可熟悉?」袁詮說道:「回稟將軍,比較熟悉。」馬殷又問道:「那依先生之見,我們應該在各處安營紮寨為好?」

袁詮說道:「馬將軍,前面不遠就是漣水,過了漣水就沒有什麼合適的地方。在下建議可以在漣水北岸據水紮營。」馬殷點點頭,說道:「好,就依先生之意。李瓊兄弟,傳令下去,到前面的江邊依水安營紮寨!」李瓊應道:「末將遵命!」馬殷隨即率軍來到漣水邊,在一個平坦寬敞處安下營寨。

安營紮寨之後,馬殷召集眾將議事。等眾人來到帳中,馬殷說道:「我軍先敗了一陣,這蔣勛也頗知兵法,加上他們對地形熟悉,看來不好對付。諸位有什麼建議?」拓跋恆說道:「據打探來的消息,蔣勛在通往邵州的必經之地的險要處,前後建立了兩個大寨為壁壘。前面一個叫得勝寨,後面一個個叫武安寨。兩個寨子都建在地勢險要之處,易守難攻。兩個寨子相距也不遠,不過十餘里路,隨時可以相互支援。強攻的話,我們必定會損失慘重。」

馬殷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智取,不能硬攻。需要出奇制勝,才能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袁詮說道:「馬將軍,在下有一個朋友就住在附近的村莊。他叫夏侯陟,他應該對這裏的地形極為熟悉。待明日我去把他請來,請他把周邊的地形告訴我們。如此一來,我們就好做出相應的對策。」

馬殷道:「既然如此,馬殷就隨先生一同前去,以示誠意。文香,你替我準備一份厚禮。」文香應承而去。馬殷又對李瓊說道:「明日我和袁先生去拜訪夏侯先生,軍中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如果邵州兵來挑戰,你們不可出戰,只許堅守。等我回來之後,再做決定!」眾人自是遵命。

次日一早,馬殷、文香帶着重禮跟隨袁詮來到了附近迪田村的夏侯陟家。一到他家門口,見一個英健壯的年輕男子正在練武,一桿狼牙棒舞得是虎虎生風。袁詮上前問道:「請問夏侯先生在家嗎?」那男子一聽,停了下來,出來問道:「你是什麼人?來找我姑父有什麼事?」袁詮說道:「在下袁詮,是夏侯先生的故友,特來拜訪。」

那男子正要回話,裏面走出一個老者,說道:「袁詮先生,好久沒見,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我?快快請進!」袁詮一看,正是夏侯陟。袁詮拱手施禮,說道:「夏侯先生,在下冒昧前來,確實有事相求。這位是馬殷馬將軍和夫人。」馬殷和文香一起上前見禮,說道:「晚輩馬殷,見過夏侯先生。」

夏侯陟打量了一下馬殷,回禮說道:「原來是馬殷將軍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快裏面請。」夏侯陟把馬殷三人請入客廳落座,又對那個年輕男子說道:「圖英,還不上前見過馬將軍和夫人以及袁先生。馬將軍,這位是老朽內侄。」那男子走到馬殷等人面前,躬身施禮,說道:「草民張圖英有禮!」

馬殷連忙說道:「不用客氣,剛才馬某見張兄弟的棒法精妙,武藝高強,甚是佩服。」夏侯陟微笑着說道:「馬將軍過獎,他也就平常愛舞槍弄棒的,這點粗淺功夫,怎能入得了將軍法眼。不知幾位前來有什麼事?」馬殷朝門外一揮手,外面的親兵隨即抬着一個大箱子放到廳中。

馬殷道:「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請收下。」夏侯陟說道:「老朽無功不受祿,還是請說明來意。馬將軍大名,老朽也有耳聞。只要老朽能做得到的,自當效力。」馬殷暗自詫異,自己從沒有來過這裏,他怎麼知道自己。

夏侯陟看到馬殷疑惑地樣子,笑道:「馬將軍有所不知,上次你在龍回關放了的邵州兵中,有幾個是我們村中的人。他們回來后,對馬將軍的大度寬容都讚譽有加。近來也有人從潭州回來,說起過馬將軍嚴禁士卒騷擾和欺負百姓,使得潭州城居民安定。馬將軍仁厚之名早已傳遍各地。」

馬殷說道:「老先生過獎了。這些都是馬殷應該做的事情,遠談不上什麼仁厚、大度。馬殷此番前來拜訪,有事請教先生。」馬殷便把來意直言相告。夏侯陟說道:「貴軍之前的名聲確實令人聞風喪膽,可是現在見你們的行為,才知道傳言有誤。這蔣勛為一己之私,無端挑起事端,使邵州百姓跟着遭受戰火之苦,不得人心。這事老朽願意幫你們一把。」馬殷大喜,連聲道謝。

夏侯陟說道:「蔣勛所建的得勝寨和武安寨,地處險要,確實是不能強攻。但是從我們這裏的西南方向有一山,名叫澗山。那裏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插到得勝寨和武安寨之間。將軍如果派出一支奇兵,突然出現在得勝寨和武安寨之間,想必兩寨必定唾手可得。」馬殷連忙問道:「那這澗山上是否有邵州的人馬駐防?」

夏侯陟說道:「那山上有一座山寨,寨主叫王仝,是老朽的外甥。他為人豪爽,武藝不弱。蔣勛幾次想拉攏他,他卻瞧不上蔣勛。老朽讓圖英帶你們前去和他相見,估計借條道應該不會有問題。」馬殷謝過之後,又說道:「我看張兄弟武藝高強,不知是否願意加入我們的軍中。相信以他的能力,日後必有一番作為。」

夏侯陟說道:「如果將軍不嫌棄,老朽自然沒有異議。圖英,你自己怎樣想的?」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張圖英早就想去從軍,憑自己一身本領做一番事業。只是因為看不上蔣勛的為人,所以也就沒有去投奔。馬殷從龍回關到潭州,名聲早已傳遍周圍的州府,張圖英自然也聽說過。今日他見馬殷毫無架子,待人和氣,當即為之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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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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