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晉遼大戰榆林店

第224章 晉遼大戰榆林店

遼國皇帝耶律德光,聽說楊光遠被殺,青州又被後晉佔據,於是想大舉入寇。耶律德光即令趙延照引兵先行,前鋒直達邢州。順國節度使杜威派人從走小道,向朝廷告急。石重貴本來準備親自統兵抗拒,但恰遇生病,便命令張從恩為天平節度使,馬全節為鄴都留守,會同護國軍節度使安審琦,武寧軍節度使趙在禮,共同抵禦遼兵。

趙在禮駐屯鄴都,其他的軍隊駐紮在邢州,兩下按兵不戰。不久,耶律德光率領大兵來到,在元氏建造牙帳。石重貴懼怕遼軍兵力強盛,詔令張從恩等稍作退卻。因此諸軍恐懼,不能形成部伍,丟棄兵器鎧甲,所過地方都焚燒搶掠。等晉軍退到相州的時候,已經無法整頓成軍。

到了開運二年正月,石重貴命令趙在禮回師駐紮澶州,馬全節還師鄴都,派右神武統軍張彥澤屯駐黎陽,西京留守景延廣從滑州引兵把守胡梁渡。不久,接張從恩奏報:遼軍逼近邢州,石重貴急命滑州、鄴都再次進軍抗拒,義成節度使皇甫遇領兵赴邢州。遼軍進犯邢、、磁三州大肆劫掠,又進入了鄴都境內。

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三軍會集,將全部行營數萬兵馬,列陣在相州安陽之南。皇甫遇與濮州刺史慕容彥超率領數千騎兵,去窺測遼軍情況。到了鄴縣,將要渡過漳水,遇上數萬遼兵。皇甫遇等日邊戰邊退到榆林店,見後面塵土飛揚,知道遼軍大隊人馬已經來到。

皇甫遇與慕容彥超商議道:「我等寡不敵眾,但是越逃越死得快,不如列陣固守待援!」慕容彥超同意他的看法,於是布下一方陣,露出刀刃相向。遼兵很快來到,四面圍攻。從午時到未時,力戰百餘回合,相互殺傷很多人。

皇甫遇的坐馬戰死,便舍馬進行步戰。他的僕人杜知敏把自己騎的馬給了他,皇甫遇上馬再次進行戰鬥。很長時間之後,危困稍見緩解。再來尋找杜知敏,已經被契丹擒去,皇甫遇說道:「杜知敏是一個義士,不能丟棄他。」便與慕容彥超便躍馬突入遼陣,從槍林箭雨中,救出了杜知敏,策馬而回。不一會,遼軍又派兵來戰。皇甫遇對慕容彥超道:「我們這些人已不能退走,只能以死報國了。」於是閉營堅守。

太陽將要落山,拒守在安陽的諸將都奇怪前去探測的兵馬不見回來。安審琦說道:「皇甫太師一點消息也聽不到,必定是被北虜所圍困。」話未說完,有一人騎馬來報,說皇甫遇等人被數萬遼軍包圍。安審琦立即引領騎兵出來,要去救援,張從恩道:「此話未必可信,假如虜兵真的蜂擁而至,即使把我軍全部派出,恐怕不足迎戰,您去了能有什麼用?」

安審琦說道:「成功或者失敗,是天意,萬一不管事,理當共同承受其後果。假如胡虜不繼續向南來侵犯,把皇甫太師白白丟失了,我們這些人有何面目去見天子!」安審琦是沙陀人,其祖安山盛在唐末時曾任朔州牢城都校。父親安金全在明宗時官至安北都護、振武軍節度使。安審琦生性驍勇果敢,擅長騎射。少年時以良家子身份,侍奉庄宗李存勖,任義直軍使,后又升任義直軍指揮使。

天成元年,李嗣源任命其子李從珂為河中節度使,李從珂奏請安審琦任河中牙兵都校,接着升為歸化指揮使。長興元年九月,李嗣源派兵入蜀攻討兩川叛軍,安審琦參與此役,充任行營馬軍都指揮使。唐軍北歸,安審琦被改授為龍武右廂都校,領富州刺史。

清泰三年,安審琦出鎮邢州,為邢州節度使兼北面行營排軍陣使,隨太原四面都招討使張敬達圍攻叛亂的河東節度使石敬瑭。九月,契丹皇帝耶律德光起兵救援石敬瑭,張敬達兵敗,退保晉安寨,拒不降敵。被圍數月後,唐軍兵糧將盡,幾次突圍也都未獲成功。

安審琦與副招討使楊光遠勸說張敬達投降,張敬達嚴詞拒絕。楊光遠向安審琦使眼色,要他殺害張敬達,安審琦不忍下手。閏十一月初九清晨,楊光遠趁擁護張敬達的大將高行周、符彥卿尚未到達,襲殺張敬達,率領諸將向契丹投降,安審琦也隨其出降。

石敬瑭稱帝,建立後晉。安審琦被任命為檢校太傅、同平章事,充任天平軍節度使兼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因母親去世而離職服喪。石重貴繼位,加安審琦為檢校太師。開運元年八月,石重貴因契丹南侵,命十五位大將率軍抵禦,其中安審琦任北面行營馬軍左右廂都指揮使。十二月,遼軍入侵,包圍恆州,前鋒已至邢州,河北各州告急。石重貴命安審琦與天平軍節度使張從恩、鄴都留守馬全節率諸道兵屯駐邢州,隨皇甫遇抵禦遼軍。

於是安審琦渡過安水,向北進軍。遼兵看到煙塵揚起,馬上解圍而逃。皇甫遇這才得以回來,與諸將一起返歸相州,軍中都嘆服皇甫遇與慕容彥超二將的勇烈。這時遼軍也引兵退回,兵眾自相驚恐地說道:「晉軍全部過來了!」當時耶律德光正在邯鄲聽說后,立即向北退走,不敢過夜,一直到鼓城。

當晚,眾將一起商議,張從恩說道:「遼國把全國的人馬都調發而來,我們的兵不多,城中糧食不足十天之用。萬一奸人到遼國去報告我軍虛實,虜兵全部調來包圍我們,沒多久我們就會死去。不如引兵去就食黎陽倉,南面依靠大河來抗拒他,才可以得到萬全。」議論未決,張從恩帶着兵先出發,諸軍跟隨着出發。頓時各軍混亂,又像從邢州出發時那樣。

張從恩只留下步兵五百人,守護安陽橋。到了夜間四更,主持相州事務的符彥倫對將佐說道:「今晚亂鬨哄的,眾人沒有堅強的意志,五百疲憊兵卒,怎能守住橋樑!」便把人招進城來,依靠城池防備。到了天亮,遼軍數萬騎兵已列陣在安陽之北。

符彥倫命令城上揚動旌旗鼓噪,兵卒都遵守號令,遼軍不知虛實,不敢攻城。到了辰時,趙延照與遼國惕隱率領兵眾渡水,環繞相州而向南前進。朝廷詔令右神武統軍張彥澤,率兵趨赴相州。趙延照等到達湯陰后,得到消息,引兵退奏。馬全節等擁有大軍在黎陽,不敢追趕。趙延照把騎兵全部列陣於相州城下,擺出要攻城的樣子。符彥倫說道:「這是胡虜將要退走了。」於是派出五百全副武裝的士卒,列陣在城北等待他們,遼兵不敢交戰,撤兵退走。

這時北面副招討使馬全節等,奏報道:「據投降的遼兵講,虜眾並不多,應該乘着他散歸的時機,大舉發兵直襲幽州。」振武節度使折從遠,也表稱截擊歸寇,進攻勝朔。石重貴又起雄心,急召張從恩入都,擔任東京留守。他親自率軍,前往滑州。又命安審琦屯守鄴都,再從滑州入潼州,馬全節所部依次北上。

上一次遼軍入侵時,石重貴曾經命令劉知遠會師在崤山以東,但過了期限,劉知遠還沒有到。石重榮於是非常懷疑劉知遠,對親近的人說道:「太原不肯幫助朕,必然有反叛的圖謀。如果有當天子的福份,為什麼不早點干!」雖然任用他為諸軍都統,實際上沒有施行指揮的權力,密謀軍國大事,都不讓他參加。

劉知遠也自知被石重貴疏遠,只是謹慎處事,自我守護而已。郭威看到劉知遠有憂慮之色,對他說道:「河東地方山川險要堅固,風俗崇尚勇武。此地多產戰馬,安靜的時候勤於農業生產。大亂的時候勇於練習軍事,這是成就霸業和王道的依憑,有什麼可憂慮的!」劉知遠這才安心下來。此時劉知遠得知消息,不禁嘆息道:「中原疲敝,自守還恐不足。現在又橫挑強胡,就算勝利了,一樣有後患。何況未必能勝!」

遼主耶律德光卻還不知晉主石重貴親自出征,所以他取道恆州,向北回師。他用弱兵驅趕着牛羊,經過祁州城下。刺史沈斌望見遼兵羸弱,以為可取,於是派兵出擊。不料兵一出發,后隊的遼兵突然掩殺而至,用精銳騎兵攔住了退路,州兵於是回不了城。

趙延照知道城中沒有餘兵,率兵緊急攻城。沈斌在城上,趙延照對他說道:「沈使君,你是我的老相識,『擇禍不如選擇輕的』,為什麼不早早投降!」沈斌說:「侍中父子因為失算,陷身在胡虜那邊,忍心率引犬羊來摧殘父母之邦;自己不認為慚愧和羞恥,反而有驕傲的顏色,這是為什麼!沈斌即使弓折矢盡,寧可為國家去死,也不能仿效你的所為!」

趙延照惱羞成怒,攻打更急,相持一晝夜。到了天明,城被攻破,史斌自殺。趙延壽擄掠一番,出城而歸。晉主石重貴得知后,再命杜威為北面行營都招討使,率領本部兵馬,會馬全節等進軍。杜威於是進兵定州,派供奉官蕭處鈞收復祁州,暫時代理州事。一面又會同各軍,進攻泰州,遼國刺史晉廷謙開城出降。晉軍乘勝攻打滿城,擒住遼將沒刺,又移兵拔取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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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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