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力救秦宗權

第66章 力救秦宗權

秦宗權斬了張晊之後,還是不死心。退到邊孝村,重新聚集人馬,準備再戰。此刻朱溫則率領兗、鄆、滑、汴四鎮兵馬,兵力差距被抹平,心中已然無懼的朱溫,吹響了進攻秦宗權的號角武、義成、泰寧、天平四鎮聯軍十餘萬人馬追到了邊孝村。兩軍在村外的空闊地上對陣。秦宗權怒道:「朱溫叛賊,你背叛先帝,還引領着唐軍追趕,致使他命喪狼牙谷。大齊全軍將士要找你報此血海深仇,今日朕一定要你狗命以祭奠先帝之英靈!」

朱溫哈哈大笑,回道:「秦宗權小兒,你屢次背叛朝廷,殘殺百姓,還敢妄自稱帝,真是罪惡滔天,萬惡不赦。我奉旨剿滅你這亂臣賊子,踏平蔡州匪穴。你今日送上門來,正好省卻本帥跋涉之苦。」

秦宗權大怒,回頭說道:「眾位愛卿,誰去斬殺朱溫逆賊?」族弟秦賢應承一聲,催馬而出。他舞著大刀,衝殺過來。泰寧軍節度使朱瑾藝高膽大,按捺不住,大聲喊道:「反賊,看本帥取你小命!」說完,朱瑾催馬掄槊來戰秦賢。秦賢想要挽回之前戰敗的面子,朱瑾要想立功揚威。二人各不相讓,兵鐵交擊,似電閃雷鳴,驚天動地。雙方擂鼓助威,吶喊震天。二人酣戰五十餘回合,不分勝負。

朱瑾力大槊沉,時間一長,秦賢氣力不加,支持不住,撥馬就逃,朱瑾哪裏肯舍,搶過一槊,正中秦賢。秦賢當場落馬,死於非命。朱瑾耀武軍前,喊道:「亂臣賊子,誰敢再來送死?」秦宗權一見,心中驚恐不已,手下也無人敢應。朱瑾催馬掄槊,直奔秦宗權殺來。秦宗權大驚,撥馬後撤,秦宗衡接戰朱瑾,邊打邊撤。朱溫在後面見蔡州兵陣腳大亂,急急揮軍掩殺。蔡州兵大敗,死傷大半,被殺得血流成河。秦宗權帶着殘部退出邊孝村,朝鄭州逃去。

朱溫在大帳中設宴,歡送鄆州節度使朱宣、兗州節度使朱瑾。朱溫舉杯致謝道:「感謝兩位拔刀相助。今天大破賊軍,二位居功至偉,本帥必當上奏朝廷,給兩位重獎!」朱宣、朱瑾忙回道:「全仗大帥英明指揮,以及朝廷的洪福!」眾人舉杯,開懷暢飲。臨別時,朱溫左手拉着朱宣、右手拉着朱瑾,滿臉真誠地說道:「我們同宗,願汴州和兗鄆結為兄弟盟,互為犄角,永不相背。」

朱宣兩兄弟感動不已,說道:「多謝大哥!」三人再次舉杯,盡興方散。朱家兄弟率部返回本鎮去了。後來三人翻臉,殺得天昏地暗。此時的話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朱溫送走朱宣兩人之後,馬不停蹄,帶着大軍就來攻打鄭州。他覺得秦宗權這隻落水狗,還是要打狠一點。俗話說得好,趁你病,要你命那。這樣難得的機會,要把秦宗權打殘,免得他不久又能翻身奴隸把歌唱。

朱溫到了鄭州城下,卻發現已是一座空城。原來秦宗權回到鄭州,一清點人馬,三十萬大軍,不到六萬,其餘的不是去找閻王報到,就是跳槽去了朱溫的軍營。他此時信心已失,由於擔心朱溫圍困鄭州,便率軍棄城而逃,朱溫大喜,當即率部穿城而過,緊急追趕。

不久之後,就追上了正在撤退途中的蔡州兵。朱溫當即揮軍衝殺過去,秦宗權以為自己放棄了鄭州這塊肥肉,朱溫肯定要坐下來猛吃一頓,不會來追趕自己。因此秦宗權並不着急趕路,也沒派強有力的精兵強將斷後。此刻突遭朱溫襲擊,頓時大亂,毫無抵抗之力。

秦宗權在兩個親兄弟秦宗衡、秦宗言的保護下,勉強潰圍而出,向蔡州逃竄。朱溫見狀心中大喜,率領不多的部屬,急追下來。眼看就要追上,秦宗權暗暗叫苦。正在此時,忽聽三聲炮響,一隊人馬從側面殺來。朱溫一見,暗暗吃驚,這支軍隊足有數萬人,手持長刀,殺氣騰騰。為首的主將正是孫儒。

原來孫儒率部從洛陽撤退時,幸好有馬殷幾人拚命擋住了一下李存孝,孫儒的軍隊就沒有太大的損失。但是那些新招來的士卒大部分都是洛陽、孟州等地的人,此刻見孫儒要向南逃命,他們自然不想離開故土。於是趁著孫儒和眾將忙於逃命之際,紛紛自動離職而去。等到孫儒脫離危險,清點軍隊才發現自己一夜回到了解放前。他去時帶着七萬大軍,回來的時候只有五萬多人了。

當然,孫儒的情況比起秦宗權來說,已經算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畢竟他的兵馬損失不大。他得知了秦宗權的慘敗詳情之後,不免對秦宗權的能力嗤之以鼻。在秦宗權的積威之下,他暫時還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孫儒正要率部退回蔡州,卻接到了秦宗權令他前去邊孝村會合的命令。

孫儒這才又改道,準備經過鄭州,趕往汴州城外的邊孝村。可是秦宗權敗得太快,沒有等到孫儒率部來到,已經連敗,又放棄了鄭州。孫儒正率軍行進之際,突然接到報告,不遠處朱溫的汴州兵正在追殺我們的大齊皇帝。

孫儒心想這個時候秦宗權可不能死了,那樣蔡州兵就會大亂,自己也跟着遭殃。他雖然已經很討厭這個大齊皇帝,但此時此刻,孫儒還不得不去相救。孫儒急忙催動人馬趕來,從側面殺了出來,攔住了朱溫的追兵。

朱溫見狀,急忙命令龐師古率領騎兵做好衝鋒準備,自己親自出馬叫陣。對方一員將領催馬來戰。朱溫一擺大棍喝道:「來將通名,本帥棍下不殺無名之輩!」衝殺出來的是秦彥暉,畢竟他算是皇親國戚,大齊皇帝的族弟,他不帶頭,誰帶頭?秦彥暉大叫道:「我是大齊西路大帥孫儒麾下秦彥暉!朱溫小兒,拿命來!」

秦彥暉說完,催馬舉刀,朝朱溫殺來。朱溫大怒,喝道:「無名鼠輩,竟敢直呼本帥名諱!找死嗎!」朱溫催馬舞棍,與秦彥暉殺在了一處。朱溫一棍接一棍,劈頭蓋臉砸向秦彥暉。秦彥暉卻武功不弱,左遮右擋,沉着應對,二人打得難分難解。孫儒軍陣上王環見秦彥暉戰不下朱溫,即揮起大刀,衝上前來,大呼道:「秦將軍少待,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王環催馬沖將上來,和秦彥暉雙戰朱溫。汴州並中的大將李唐賓恐主帥有失,撥馬來戰王環。四人酣戰有時,雙方軍陣金鼓大作。那王環武藝高強,能和馬殷打成平手,實力不可小覷。他一刀緊接着一刀,帶着千鈞之力,逼住李唐賓。一陣疾風驟雨,直殺得李唐賓力怯手軟,氣喘如牛。

朱溫的大將葛從周見了,催馬來救李唐賓,大喊道:「李將軍莫慌,葛從周來了!」葛從周剛一出來,這邊馬殷持槍截住廝殺。由於朱溫從一大早忙到此刻,基本上沒有休息,因此朱溫不是秦彥暉對手。他剛想撥馬返回,蔡州軍中的畢再用出來攔住。朱溫無奈,只得接着廝殺。

不多時,朱溫又陷困境。龐師古見了,帶領騎兵衝殺過來。孫儒見狀,也揮軍而上,雙方陷入混戰。由於朱溫急於追趕秦宗權,來不及調更多的人馬,就帶着不到兩萬的兵馬追趕。而孫儒所部卻有五萬多人,實力佔據優勢。

雙方一場混戰,汴州兵抵擋不住,開始敗逃。龐師古喝止不住,邊戰邊退。此時朱溫已無心戀戰,拔馬而退。畢再用不舍,催馬趕來。葛從周着急,猛攻兩刀,撇了馬殷。來戰畢再用,掩護著朱溫撤退。汴州兵大敗,後撤三十里,才擺脫孫儒大軍的追殺。

朱溫撤回到鄭州,心有餘悸地對眾將說:「不想秦宗權手下還有這樣一支生力軍,看來一時難以剿滅秦賊!暫且堅守,再圖良策。」孫儒率軍幾次來攻打鄭州,都被蔡州軍的弓箭手射回。孫儒見狀,也就停止了攻擊。返回蔡州。朱溫也下令班師返回汴州。汴州一戰暫時告一段落,秦宗權損失慘重。

經過這一次戰役秦宗權的實力萎縮,漸漸處於戰略守勢。汴州之戰引發的最大問題就是,之前秦宗權佔領的那些地盤,又紛紛丟了,一場辛苦一場空,為朱溫做了嫁衣。秦宗權其他各路軍隊一看幾十萬大軍都不是朱溫的對手,他們那裏是對手,當即紛紛撤走,回到了蔡州大本營,這些地盤後來基本上都屬於了朱溫,朱溫通過這一次勝利基本上在政治上和軍事聲望上奠定了他在中原稱霸的基礎。

秦宗權回到蔡州后,賞賜了不少金銀財寶給孫儒,但是卻沒有給他陞官。但馬殷在孫儒和劉建鋒的推薦下,升為了決勝軍的副指揮使。孫儒雖然心中不滿,但也只好忍氣吞聲。秦宗權痛定思痛,又進行了新的謀划。他知道如今的朱溫實力大增,自己一時半會對付不了。秦宗權派去探子四處打探情報,以便自己做決斷。

再說長安的僖宗得知朱溫大勝秦宗權,迫使孫儒退兵,解除了長安的警報,心中大喜,當即又賞了一個淮南節度使給朱溫。他想激勵朱溫的鬥志,朱溫想很好地管理淮南,必須先拔掉蔡州秦宗權這顆釘子。朱溫也看出了朝廷的陰謀,又知道楊行密勢盛,於是上表朝廷舉薦楊行密為留後。

李罕之在李存孝的幫助下,趕走孫儒之後,奪回孟州和洛陽。李罕之上奏報捷,於是僖宗任命李罕之為河陽節度使,張全義為河南府尹。李罕之和張全義一起造過原節度使諸葛仲方的反,因此兩人關係甚是親密。李罕之聽說張全義勤勞、儉儉樸,還喜歡種田,嘲笑張全義是一個田舍郎,並屢屢向張全義要糧食,把張全義完全當成了自己的糧庫。

張全義儘力供應,李罕之卻還不滿足,乾脆縱兵剽掠,並率眾奪下絳州,轉攻晉州。河南將佐,無不憤怒,於是慫恿張全義,夜襲河陽節度使駐地孟州。李罕之措手不及,無法抵禦,爬城而逃。張全義俘虜李罕之家屬,自任了河陽節度使。

李罕之逃往澤州,再次向李克用借兵,來攻孟州。張全義見狀,急忙向朱溫求救。朱溫此時已打敗秦宗權,兵鋒正盛,一舉擊退了河東軍,命丁會為留後,仍令張全義為河南府尹。張全義對朱溫感激不已,便盡心依附朱溫。

不久河中的牙將常行儒作亂,攻殺了王重榮。王重榮弟王重盈,為兄復仇,捕誅了常行儒。僖宗令王重盈承襲兄職。魏博牙將羅弘信,擅殺了樂彥楨父子,僖宗也令他充任魏博留後,這種賞罰倒置的行為,使得驕風更長,朝廷也見怪不怪。僖宗自鳳翔回京之後,終於一病不起。

僖宗還都之時,已經抱病,勉強去拜謁太廟,頒詔大赦天下,改光啟五年為文德元年。僖宗入宮寢卧,無力視朝。群臣因僖宗兒子年幼,擬立皇弟吉王李保為嗣君,楊復恭卻要立皇弟壽王李傑。李傑是懿宗第七子,為懿宗後宮王氏所生,僖宗一再逃跑,李傑隨從左右,得到僖宗倚重。因此由楊復恭倡議,上奏僖宗,僖宗點頭同意,即下詔書立壽王李傑為皇太弟,監軍國事。

由中尉劉季述,率禁兵迎入壽王,居少陽院,召宰相孔緯、杜讓能入見。群臣見他體貌明粹,饒有英氣,都認為得人。次日,僖宗駕崩,遺詔命皇太弟繼位,改名為李敏,僖宗在位十五年,改元五次,乾符、廣明、中和、光啟、文德。只有二十七歲。壽王在柩前繼位,就是後來的昭宗,追尊母王氏為皇太氏,加封宰相孔緯為司空,韋昭度為中書令。韋昭度剛開始依附田令孜,得寵於僖宗,竟然得以入閣為相。僖宗末年,又進爵太保。昭宗繼位之後,各宰相依舊供職,孔緯與韋昭度,且得加封。不久派韋昭度為西川節度使,兼招撫制置使。

原來的西川節度使陳敬暄,庇護田令孜,誘殺高仁厚,日益驕橫。利州刺史王建,襲據閬州,與續任東川節度使顧彥朗,互相聯絡,圖謀陳敬暄。陳敬暄和田令孜商議,田令孜說王建是他的義子,可以招撫過來以為己用,田令孜即寫信給王建。

王建大喜從命,率麾下精兵千人,直趨鹿頭關。誰知道陳敬暄變卦,派遣人馬阻止王建,不准他入關。王建不禁發怒,破關直入,抵達成都。田令孜登樓安慰,令他退兵。王建率諸軍拜道:「十軍阿父,既召王建前來,奈何又叫我回去?王建能進不能退,只好辭別阿父,去作賊了。」田令孜也無詞可答,回報陳敬暄。

陳敬暄登城拒守,王建向顧彥朗處乞求援兵,得了數千兵馬,急攻成都。連攻三日,卻不能攻克,只得退兵漢州。陳敬暄上表朝廷,請求發兵討伐王建。朝廷遣中使調解,陳敬暄不從,反而斷絕了貢賦。王建得知消息,便以此為借口,上表請求討伐陳敬暄,並願效力贖罪,並求邛州為屯兵地。

顧彥朗也代他申請,昭宗正恨藩鎮跋扈,欲藉此伸威,於是命韋昭度出鎮西川,召陳敬暄為龍武統軍。陳敬暄拒不受詔,於是朝廷割邛蜀黎雅四州,置永平軍,命王建為節度使,和韋昭度一同討伐陳敬暄,並宣佈陳敬暄的罪狀,削奪官階。韋昭度西行,與王建會師進攻,一時未能得手,只好蹉跎過去。

朱溫攻下洛、孟諸州之時,李克用也攻下了邢、磁、洺諸州。朱溫聯結雲中防禦使赫連鐸,和盧龍節度使李匡威,上表請求討伐李克用,乞朝廷速派統帥。昭宗正改龍紀二年為大順元年,見了三鎮表章,便召宰相等集議。杜讓能等都說不可討伐李克用,眾官也多主張杜絕此議,唯獨張浚獻議,說道:「先帝再幸山南,都是沙陀所為。臣曾經擔心他與河朔相連,現在得到兩河藩鎮共請聲討,這是千載一時的機會,萬不可失。願陛下授予臣兵柄,數月便可平定。」

楊復恭出駁道:「先帝西遷,雖是因為藩鎮跋扈,也有在朝大臣處置不當,才使得先帝再出京城。現在宗廟剛安,國家粗定,如何能再造兵端?」昭宗沉吟半晌,也開口說道:「李克用有興復大功,今欲乘危往討,未免不公。」偏偏孔緯也贊成張浚之議,面奏道:「陛下所言,是一時大體,張浚所言,是萬世遠利,還請陛下同意張浚之議。」

昭宗見兩相同意,又正忌憚樣復恭擅權,不想依他之言,於是隊張浚、孔緯說道:「此事頗關重大,朕特付給愛卿二人,幸勿貽羞!」隨即授章浚為河東行營都招討制置使,以京兆尹孫揆為副。且命朱溫為南面招討使,王熔為東面招討使,李匡威為北面招討使,副以赫連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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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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