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襄王強娶親

第70章 襄王強娶親

馬殷卻哼了一聲,沒有理睬他,轉頭對杏蘭說道:「三小姐,你沒事吧?」杏蘭此時驚魂甫定,繼而芳心竊喜,看來馬殷對自己還是很在意的,便嘟著嘴,嬌嗔道:「馬大哥,你怎麼才來。要是再遲來一會,小妹不是被殺,就是被搶去了。」馬殷滿含歉意地說道:「抱歉,讓你受驚了,你先退遠點。」杏蘭點頭應承,便退了下去,和許德勛、那侍女站在了一起。

馬殷等杏蘭退遠,才對秦宗言一拱手,說道:「馬殷見過王爺。不知王爺為何要對這位姑娘下如此狠手?」秦宗言喝道:「本王如何做事,需要向你稟告嗎?你快向本王磕頭賠罪,把那個小妞拿下送給本王。否則本王不會饒恕於你!」馬殷說道:「王爺,此事恕難從命。如果王爺看上了這位姑娘,請媒人到她家正式提親,這裏可不是談婚論嫁的地方。」

秦宗言勃然大怒,馬殷一個小小的副指揮使,竟敢當街頂撞自己,更何況語氣頗有譏諷之意。是可忍熟不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不知道堂堂皇弟的厲害。秦宗言即厲聲叫道:「大膽奴才,竟然違抗本王的命令。來人,把馬殷給我拿下!」那些兵丁一聽,當即拔刀圍了上來。馬殷見他不可理喻,也不再廢話,一揮寶劍,準備廝殺。

正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突然有人大聲喝道:「住手!」眾人一驚,舉目一看,卻是孫儒和秦彥暉兩人。原來他們散朝之後,正好路過此地,見到秦宗言和馬殷起了爭執,當即過來阻止。秦宗言一看是孫儒和秦彥暉,知道他們現在是秦宗權面前的紅人,又即刻要領軍出征淮南,不能輕易得罪。

秦宗言便叫退了那些兵丁,說道:「孫將軍來了正好,這馬殷是你的部下,他目無本王,就請你處置。」孫儒一拱手,冷冷地問道:「王爺,別着急。馬將軍一向循規蹈矩、與人為善,很少和人有什麼爭執。待本帥問問他,看看是怎麼回事!」孫儒自從洛陽回來,對秦宗權都是打心眼裏瞧不起。何況是這些沒有什麼能力,卻倚仗着秦宗權橫行無忌的秦氏宗族,他更是不放在心上。

孫儒轉頭對馬殷說道:「馬兄弟,你平素都是謙和禮讓,今日怎麼冒犯了堂堂的御弟襄王爺?」馬殷便把事情原委一一稟告了孫儒,又說道:「眾目睽睽之下,大帥可以隨意問一個路人,就可證明末將所言非虛。」許德勛也走上前來證實了馬殷的話。孫儒看了一眼杏蘭,說道:「杏蘭妹子,你沒事吧?」杏蘭拱手施禮,說道:「承蒙孫大哥關心,小妹沒事。」孫儒點點頭,說道:「你沒事就好,不然我劉兄弟會怪罪於我沒有好好保護你了。」

秦宗言見孫儒竟然認識那小美女,聽他們說話的口氣,似乎她是劉建鋒的妹妹,心下大喜。剛才他還怕一旦被這個該死的馬殷把這美女搶跑,以後再要找到她就難了。現在得知她是劉建鋒的妹子,那就好辦了。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嗎?明日自己派人對劉建鋒一說,他也只有乖乖地把這個如花似玉的妹子送來我王府了。

秦宗言見孫儒和馬殷等人說個沒完,根本沒有把自己當回事,心中惱怒不已,便喝道:「孫儒,你在幹什麼?還不給本王把他們拿下?」孫儒這才轉過身來,故作驚訝地問道:「襄王爺,你怎麼還在這裏本帥以為你已經走了呢!」秦宗言被孫儒弄得莫名其妙,又苦笑不得,喝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你沒給本王一個交代,本王怎會離開?」

孫儒臉色一沉,說道:「本帥剛才和他們說的話,你也聽得了。你大街上縱奴作惡,這就不說了。你還強搶女子,你搶的如果是普通民女,那也無可厚非。你知道這位姑娘是誰嗎?她是我義弟劉建鋒的親妹子,也就是我的妹子。按道理應該你給我一個交代,向杏蘭妹子賠禮道歉。」

秦宗言聽完,哈哈大笑了數聲,說道:「孫儒,不要以為你救過皇上,就可以對本王如此無禮。天下都是我家的,何況區區一個女子。你竟然敢讓本王向她賠禮,你把自己當什麼了?本王只要去和皇上說一句話,立馬可以撤了你的官職你這個妹子照樣是我懷中之物。識相的話,快把小妞送過來,免得惹怒本王,就有你好受的了!」

孫儒一聽,頓時氣得臉色發青,火冒三丈,正要厲聲喝罵,秦彥暉見雙方說僵,連忙插嘴說道:「三哥,你怎能如此說話?快向孫大帥陪不是,此事要是鬧到皇上大哥那裏,對你不利。可孫帥剛接了皇上旨意,準備南征。皇上雖然平素對你寵愛有加,但此時此刻是不會偏袒你的。再說你如果喜歡杏蘭小姐,你大可明日請媒人到劉府提親。在大街之上如此爭鬧,成何體統!」

秦彥暉身份尷尬,他近來和孫儒、劉建鋒、馬殷等人交往甚密,自然也認識杏蘭。可他畢竟是秦氏族人,自然不想得罪秦宗言。可是眼看雙方越說越僵,自己不得不出面相勸。孫儒又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要是真動起手來,只怕秦宗言要吃大虧。無奈之下,他只得出面勸說秦宗言,免得他惹出大禍。一個處理不好,不要說去打淮南,恐怕蔡州城就會先要來場大搏殺。畢竟孫儒、劉建鋒等人手下有數萬之兵,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而是殺入不眨眼的驕兵悍將。

秦宗言見秦彥暉都不幫自己,只得強壓怒火。在秦氏家族裏就以秦彥暉的武藝最高,秦宗言還想着,萬一打起來,指望着他出力呢。秦宗言衡量了下,如果此刻打起來,他們人數雖少,卻個個武藝高強,自己要是沒有秦彥暉相助,恐怕會被這幾個打得灰頭土臉。更何況孫儒剛受命南征,自己大哥是不會為了自己的這點小事,對拿孫儒怎樣的。

秦宗言想到這裏,只好借坡下驢,說道:「就看在老弟你的面上,今日就放他們一馬。彥暉,那姑娘你也認識?叫杏蘭?」秦彥暉回道:「是的,她叫劉杏蘭,是劉建鋒指揮使最疼愛的親妹子。」秦宗言說道:「那就好辦了。你等會就去和劉建鋒說,我要娶他妹子做側妃,他以後也就是皇親國戚了。叫他好好準備一下,我明日上午就來迎親。」接着秦宗言又朝杏蘭大聲喊道:「杏蘭小美人,今日本王就讓你先回去。明日一早好生打扮打扮,等著本王的大紅花轎來迎娶你過門。」

杏蘭氣得滿臉通紅,大罵道:「無恥之徒,你做夢!」秦宗言聽得,又被激怒,正要說話,秦彥暉連忙勸阻,說道:「三哥,你不要再說了。人家一個姑娘家的,會難為情的。你還是先回去等消息,我等會就去劉家和他們商量商量,再去向你稟告。」秦宗言這才哼了一聲,躍身上馬,帶着兵丁狂奔而去。

杏蘭看了一眼秦彥暉,說道:「看來你們秦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原以為你算是一個例外,現在看來也是一丘之貉。你想我嫁給這樣一個畜牲,那是白日做夢!」孫儒也不悅地說道:「秦兄弟,你怎能助紂為虐呢?」馬殷說道:「你們先不要責怪秦將軍,想必他有自己的道理。我們不妨聽他把話說完。」

秦彥暉說道:「還得馬大哥了解我。我剛才也是迫不得已,才這樣說話。我這三哥一向蠻橫不講理,如果我不想辦法把他支回去,恐怕現在這裏就要血流成河,附近的百姓難免會遭殃。我自然知道杏蘭小姐這般才貌雙全的絕代佳人,怎能嫁給他這樣的蛤蟆呢!我們還是先回到劉府,一起合計下解決之法。」

杏蘭聽得秦彥暉如此稱讚自己,心花怒放,剛才的不悅,片刻間就煙消雲散了。孫儒心想這裏也確實不是說話之地,便說道:「秦兄弟說的有理。剛才是我錯怪你了。我們這就去劉府,和建鋒兄弟一起商議,如何秦宗言。」眾人都無異議,便一起朝劉建鋒府邸而來。

不一會,眾人來到劉府。劉建鋒得報,心中驚訝不已,急忙和劉成鋒一塊,親自出來迎接,把眾人請入客廳,落座奉茶。劉建鋒問道:「孫大哥、秦將軍、馬兄弟、許司馬,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出了什麼大事嗎?」杏蘭說道:「大哥,是出大事了。今日要不得他們幾個,你的妹子就被人搶走了!」劉成鋒笑道:「你不去搶別人就不錯了,還有人敢搶你?他也太沒長眼睛了!」杏蘭不悅地說道:「二哥,我不是說笑,馬大哥,勞煩你說說吧!」馬殷應了一聲,便把事情經過一一告知了劉建鋒兄弟倆。

劉成鋒一聽,大喜道:「妹子,這是多好事啊!你被王爺看上,那是你的福分。你想想看,你嫁給王爺后,就算不能做正妃娘娘,也是側妃娘娘。我們家也就成了皇親國戚,你怎麼不當場答應呢?」劉成鋒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眾人鄙視的目光,杏蘭更是勃然大怒,朝劉成鋒呵斥道:「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攀龍附鳳的祭品?」

劉成鋒也怒道:「我不也是為你好嗎?我們能沾到多少光,榮華富貴還不是你享受的嗎?你做妹子的,有你這樣對哥哥說話的嗎?為了全家,你就算委屈點,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哥,就是你慣出來的毛病,她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劉建鋒見他們兄妹吵了起來,心中大怒,厲聲喝道:「你們兩個都住嘴!沒有見到這樣多客人在嗎?你們不要在這裏丟人了,都給我滾出去!」杏蘭卻嘟著嘴說道:「大哥,現在說的是我的終身大事,我怎能離開。」劉成鋒被劉建鋒一罵,不敢再說話,但也坐着不動,不肯離開。劉建鋒接着看了一眼杏蘭,問道:「小妹,你是怎樣想的?」

杏蘭語氣堅決地說道:「妹子就是死,也不會嫁給這樣的畜生。」劉建鋒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他畢竟是王爺,我們可得罪不起。」杏蘭說道:「大哥,如果你要拿妹子去換榮華富貴的話,妹子只有一死以爭。」劉建鋒知道自己這個妹子性情剛烈,說一不二,連忙說道:「杏蘭,大哥怎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來?只是我們要想個辦法應付這個襄王。」

劉建鋒轉而對秦彥暉等人說道:「秦將軍,你也聽到了,舍妹不願。諸位有何良策解決此事嗎?」孫儒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麼,秦將軍直接回去告訴那秦宗言,就說你們全家都不同意這門親事。他還能如何?」孫儒為人雖然殘暴貪婪,但是對自己有用的人倒是很講義氣。再說他現在已有異心,正想着拉攏劉建鋒。此刻見劉建鋒遇到麻煩,自然挺身而出。此事一了,劉建鋒必然此後唯自己馬首是瞻。

劉成鋒卻說道:「剛才馬殷也說了,明天他就會帶着花轎來迎親,他根本沒有在乎我們同意還是不同意。明天他如果杏蘭不肯上花轎,他怎會幹休?」孫儒一聽,嘲諷地說道:「怎麼?劉二將軍準備把親妹子綁進花轎嗎?」劉成鋒說道:「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只能如此了!」馬殷聽了,心中大怒,竟然還有這樣的哥哥!又見杏蘭霍然而起,馬殷不想看到他們兄妹爭吵,當即說道:「二將軍,你就不顧及三小姐的感受嗎?」秦彥暉也說道:「這樣做萬萬不可。總該要杏蘭小姐心甘情願才行。這樣吧,我這就回去,好好勸說他,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許德勛說道:「秦將軍且慢,如果你直接去說這邊不同意的話,可能會適得其反。剛才我看他的神情,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萬一他去找皇上賜婚,那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劉建鋒一聽,急忙說道:「如果那樣,就糟糕了,我們總不能抗旨不遵。許司馬可有什麼好辦法?」

許德勛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很好辦,秦將軍只需要去對襄王說劉小姐早已許配他人,此事自然只能作罷。」劉成鋒卻說道:「可是我妹子並沒有許人,襄王問起男家是誰,該如何回答?」許德勛說道:「現在許配一個不就可以了嗎?我看馬殷馬大哥和杏蘭小姐郎才女貌,就是天設地造的一對。更何況他們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你們兩個做哥哥的,應該也早就砍出來了,是嗎?」

剛才馬殷不顧得罪秦宗言,拚命相救杏蘭,許德勛都看在眼裏,便想撮合撮合他們。這樣一來,馬殷和杏蘭對自己感激不盡自不必說,就是劉建鋒也會對自己心懷謝意。許德勛對孫儒的心思早就明了,劉建鋒手下有近萬兵馬,孫儒一直想能牢牢掌控。自己作為孫儒的心腹謀士,替劉建鋒解決了這個難題,日後劉建鋒對愛屋及烏,對孫儒自然更加敬重,一樣達到了拉攏他的目的。

孫儒聽完,當即說道:「許司馬就是聰明過人,此法絕妙。馬殷兄弟人品、武藝都是一流,杏蘭妹子美貌如花,確實是天作之合。建鋒兄弟,你的意下如何?」其實劉建鋒早已看出杏蘭對馬殷情有獨鍾,只是馬殷沒有開口求婚,自己倒不便主動提出。畢竟馬殷對那位救過他性命的袁家小姐,一直念念不忘。他為那姑娘和劉成鋒大打出手,也不顧忌得罪自己。劉建鋒擔心馬殷對杏蘭卻沒有這份心思,要是被他拒絕,自己就下不了台了。

劉建峰還沒開口,劉成鋒卻說道:「不行,我家妹子放在好好的王爺不嫁,卻嫁給一個木匠出身的人。那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杏蘭說道:「木匠怎麼了,比起你這個為了富貴想把親妹子送入虎狼窩的卑鄙小人來,不知強多少倍!」劉成鋒怒道:「父母不在,長兄為父。你就是不能嫁給馬殷,要嫁也是嫁給襄王。」

杏蘭也怒道:「別說你不是長兄,你就是長兄,我也不會聽你的!」劉建鋒大怒,喝道:「你們住嘴,當我不存在嗎?你們再這樣爭吵不休,只好家法伺候你們。」杏蘭、劉成鋒見大哥發怒,只得停了下來。劉建鋒看了看馬殷,問道:「馬兄弟,你看許司馬的提議如何?」

馬殷自然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事情竟然牽連到自己身上。說實話,馬殷面對容貌秀麗、性格豪爽的杏蘭不是沒有動過心。只是一則馬殷對袁文香念念難忘,有過十年之約。二則劉成鋒對自己敵意頗大,就算自己願意,他也必然極力反對。馬殷不想多事,只好把這份心思極力壓住。可此時此刻,自己要是不同意,杏蘭的處境確實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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