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 章 劉皇后得掌大權

第315 章 劉皇后得掌大權

曹瑋告訴部下道:「我扔下牛羊,吐蕃軍隊就不會殺回馬槍而消耗體力。這一去一來,他們畢竟也是百里之遙!我如下令與遠道而來的吐蕃軍立刻交戰,他們會挾奔襲而來的一股銳氣,拚死一戰,雙方勝負難定。只有讓他們在行軍疲勞后,稍微休息,腿腳麻痹、銳氣盡失,再開戰,才能一舉將其消滅。」

曹瑋任秦州知州的時候,渭州有十多名士兵叛逃去了西夏。守衛前來報告,曹瑋正與賓客下棋,沒有回答。守衛一再陳說,曹瑋怒斥道:「他們是奉我之命令去的,你要再三說明嗎?」西夏聽說,以為降兵是曹瑋派來偷襲詐降的兵士,將他們全數處斬。

後來因為邊境安寧,曹瑋調任副樞密,當下坐堂問案,只問懷政罪狀,不願株連其他人。懷政也挺身自認,毫不胡亂攀污。曹瑋於是具案復上奏,只有懷政一人獲罪。丁謂等大失所望,密啟劉后,想興大獄。

剛好趙恆病情稍好,劉皇后不便擅自行事,只上乘及慫恿趙恆。趙恆上朝,面諭群臣,欲徹查太子的情弊。群臣面面相覷,沒有人敢發言。只有李迪上前跪奏道:「陛下有几子,才有此旨?臣敢保太子並無二心!」

趙恆聽了,不禁點頭,於是只命將懷政正法,隨即退朝。丁謂還是不肯罷休,又與劉后通謀,告發朱能、懷政,偽造天書,是由寇準欺主入陳。寇準於是遭貶為太常卿,出知相州,又遣使抓捕朱能。寇準受詔之後,暗自嘆息道:「不遇大禍,還算幸事。丁謂!丁謂!你難道能長享富貴嗎?」

寇準當即打點行裝,前往相州。誰知朱能竟然擁眾拒捕,遭到官軍圍剿,最終他惶懼自殺。寇準又連帶獲罪,被貶為道州司馬。這些詔旨,都是由劉皇后一人擅行,到趙恆病癒以後,對群臣說道:「我為什麼很久沒有見到寇準?」彷彿做夢。左右告訴他寇準已經獲罪被貶。趙恆才知道是劉后矯詔,但也是嘆息了一番而已。

丁謂掌權用事之後,與李迪很合不來。李迪生於開寶四年,其家族先居趙郡,後來移居幽州。其曾祖父李在欽,為躲避五代戰亂,又移住濮州。李迪深厚穩重有才學,曾帶自己所作的文章拜見柳開,柳開認為他是一個奇才,並予以「公輔之才」的評價。

景德二年,李迪中進士甲科,狀元及第。考中狀元后,李迪被授職將作監丞,歷任徐州、兗州通判。趙恆泰山封禪時,李迪任兗州通判。因為解送開封府進士失當,被貶為海州監稅。趙恆巡幸亳州時,李迪任留守判官。

趙恆聽說亳州盜賊橫行,於是命李迪知亳州。李迪明察暗訪,探知盜賊據點,派勇士將其捉拿,並斬首示眾。李迪回京后,適逢河湟地區吐蕃首領李立遵等勢力強盛。趙恆憂慮關中形勢,在長春殿召對李迪,將其升為右諫議大夫、集賢院學士、知永興軍。永興軍城中有許多遊手好閒的人,常常作亂犯法。李迪上奏捉拿首領,將其送往朝廷。調任陝西都轉運使,入京任翰林學士。

李迪曾於假日回家省親,忽然接到朝廷詔令問對於內東門。趙恆拿出三司使馬元方上奏的每年朝廷收入和支出的數目,給李迪看。這時每年都要發生蟲災和旱災,趙恆詢問用什麼辦法來補救損失,李迪請求拿出內藏庫所藏,來資助國家急需,那麼賦稅征斂寬鬆,百姓不會感到煩勞。

趙恆說道:「朕打算讓李士衡接替馬元方,等李士衡到任后,朕會拿出金帛數百萬借給三司。」李迪說道:「天子的財產沒有內外之分,希望陛下下詔將金帛賜予三司,以此顯示陛下的恩德,何必說借。」趙恆十分喜悅。李迪又說道:「陛下東封泰山時,下敕令所過之處不要砍伐樹木、清除道路,將驛舍或州治的官署作為行宮,僅僅派人修飾休息罷了。到巡幸汾州、亳州,土木勞役,超過往年百倍。如今蟲旱之災,大概是天旨意警告陛下。」趙恆深以為然。

李立遵於大中祥符九年率軍三萬多人,準備侵宋。邊關謠言紛紛,形勢緊張,邊帥曹瑋疏請求增兵固防,但趙恆反而認為他是害怕,準備派人替換他,將其斬首。李迪力陳曹瑋有勇有謀,是忠臣良將,他日定能邊關奏捷,趙恆這才作罷。同年,曹瑋於三都谷之戰中大破李立遵部。

天禧二年,趙恆立趙禎為皇太子。寇準被丁謂誣陷罷相,趙恆想以李迪為相,李迪堅辭不受。於是趙恆任命李迪為吏部侍郎兼太子少傅、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丁謂擅權獨斷官員的升降,很多不讓李迪知道。李迪憤然對同僚說道道:「我從布衣到宰相,受恩深重。如果有可報國之處,死也不怕。又怎能夠黨附權幸,只顧自己呢?」於是留心觀察,不讓丁謂妄自行為。這時陳彭年已死,王欽若已經外調,劉承珪也失寵,五鬼中只有林特一人,還混跡在朝班。

丁謂想任命林特為樞密副使,李迪不肯答應。丁謂悻悻不悅地和他爭論,李迪於是入朝當面彈劾,上奏道:「丁謂罔上弄權,私結林特、錢惟演,還與曹利用、馮拯相為朋黨,攪亂朝事。寇準剛直,竟被遠謫,臣不願與奸臣共事,情願同他罷職,交給御史台糾正。」這話說得太過激烈,惹惱了趙恆。

趙恆竟然命翰林學士劉筠草詔,令李迪知鄆州,丁謂知河南府。次日丁謂入朝謝罪,趙恆道:「身為大臣,為何和李迪相爭?」丁謂跪對道:「臣怎敢爭論!李迪無故罵臣,臣不得不辯解。如蒙陛下特恩赦免,臣願意留侍朝廷。」趙恆煊道:「卿果然矢志無他,朕何嘗不想留卿。」丁謂謝恩而出,竟然自己去傳口詔,又到中書處管事;還命劉筠改寫詔命。

劉筠答道:「詔書已經寫好,除非奉了特旨,不便改些。」丁謂於是另召學士晏殊草下,於是又復丁謂相位。劉筠得知之後,慨然道:「如今奸人用事,我怎能和他一同任職?」於是上表請求外任,奉命出知廬州。

不久,趙恆下詔道:「此後的軍國大事,取旨如以前。其餘的都委給皇太子同宰相樞密等人,參議施行。」太子固辭不了,卻沒有得到許可,於是開資善堂議政。太子當時才十一歲,就使天縱聰明,畢竟少不更事。此詔書一下,劉皇后權力大增。丁謂氣焰更加囂張,內外勾結,形勢且益危險。

王曾被召回汴京,任參知政事。他不動聲色,暗中對錢惟演說道:「太子年幼,非中宮不能立。中宮非倚太子,人心也未必歸附。為中宮計,如果能加恩太子,太子自然平安。太子得到了平安,劉氏還有什麼擔憂嗎?」

錢惟演答道:「像參政所言,才是國家大計。」當下稟告劉后。劉后也深信不疑。原來錢惟演善於逢迎,曾將同胞妹子,嫁給劉美為妻,因此與劉后是間接親戚。他的稟告,容易得到皇后的親信。王曾不告訴他人,只告訴了錢惟演。

過了天禧五年,趙恆又改元乾興,大赦天下,封丁謂為晉國公,馮拯為魏國公,曹利用為韓國公。元宵這一天,趙恆親臨東華門觀燈,非常欣慰。但是樂極悲生

,不久,趙恆舊病複發,連日不愈。

趙恆急忙遣使去禱祀山川,病情沒有減輕,反加劇。不久,趙恆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於是詔命太子趙禎即皇帝位,又囑咐劉皇后道:「太子年幼,寇準、李迪等人,可托以大事。」說到這裏,已不能說話,溘然死去。趙恆在位二十六年,五十五歲。

劉皇后召來丁謂、王曾等入直殿廬,擬寫遺詔,並說奉大行皇帝特命,由皇后處分軍國重事,輔太子聽政。王曾立即提筆起草,對於皇后處分軍國重事間,加入了一個權字。丁謂道:「中宮傳諭,並沒有權就的意思,這權字如何能添入!」

王曾正色說道:「我朝從來聽說過沒有母后垂簾的故事。因為皇帝年幼,特地從權處理。增減制書,本相臣分內事,祖制原是特許。公是當今首輔,豈可李老單。鄭重將事,自亂典型?」丁謂默然。

草詔擬定之後,丁謂派人送到宮內。劉皇后早已知道他們。趙恆不便改議,把這詔書頒示中外。中書樞密兩府,因為太后臨朝,乃是宋朝創製,會集廷議。我曾請如東漢故事,太后坐帝右側,垂簾聽政。

丁謂說道:「現在皇帝年幼,凡事須由太后處置只是讓他但教每月朔望,由皇帝召見群臣。遇有大政的時候,由太后召對,輔臣議決。如果尋常小事,即由押班傳奏禁中,蓋印頒行就可以。」王曾勃然大怒道:「兩宮異處,柄歸宦官,豈不是隱藏珍珠?」

丁謂不以為然,群臣也紛議未決。哪知丁謂竟然暗中勾結押班內侍雷允恭,密請太后的手敕,竟如謂議頒發下來。大眾不敢反對,丁謂很是得意。幸虧還有王曾正色立朝,宮廷內外,尚無他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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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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