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解決難題

張梁看着已經初具規模的水泥廠，他心裏越發的開始佩服翟啟剛。

明明知道野戰軍懂得很多，當親眼見到這片區域的改變后，還是忍不住感慨，皇家軍營裏面真是一群妖孽啊，恐怕以後說一位賢才『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都算是一種侮辱了。

遠遠的看到正在掄大鎚的翟啟剛，張梁便忍不住大吼道：「翟老哥，水泥成了嗎？」

翟啟剛聞聲，放下大鎚，扯過肩上搭著的毛巾，擦了一把汗，等張梁走近一些才道：「大致成了，燒出來的水泥經過實驗后，完全能夠達到修路的標準。只是現在缺少一個粉碎機器導致水泥無法生產。想要擁有這樣的機器，必須得求助朝廷了，只要朝廷同意，最多半個月功夫一台蒸汽粉碎機就能送過來。」

張梁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難啊！」

翟啟剛點點頭，「的確！水泥是朝廷重要的支柱產業之一，肯定是不肯輕易的讓地方上進行生產的。知道配方和如何燒制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想要大規模生產，沒有朝廷的允許是絕無可能的！因為這其中涉及到太多太多的禁令了。」

「可是就這麼放棄，我不甘心啊！」張梁愁眉苦臉的說道：「我不甘心倒也無所謂，關鍵此次平抑糧價遭受損失的糧商都由我來負責安撫，來的時候我已經和刺史大人信誓旦旦的保證，十年內一定要讓所有糧商把此次的損失給賺回來，現在沒有水泥，本官如何跟那些糧商交代呀！」

翟啟剛體會不到張梁的難處，他問道：「糧價已經平抑了嗎？」

張梁點點頭，「總體來說冀州穩定了！糧商們損失慘重，還有一部分已經徹底傾家蕩產，尤其是咱們冀州的那些糧商，只要皇家銀行冀州分行的貸款期限一到，他們還不上貸款，他們現在引以為傲的資產就要如數歸屬銀行了。

儘管今後市面上可能出現無糧可買的局面，但是不要緊，因為我此次已經購買下一千多萬石糧食，賑災工作算是可以完成了！」

頓了一下，張梁道：「可是……我已經把那些糧商給帶了過來，讓葉縣丞安頓在曲梁賓館，沒有水泥，我怎麼面對他們啊，翟老哥，想想辦法吧！刺史大人可說了，要是有一個糧商想不開輕生，就要上奏彈劾我。其實彈劾我也是小事，只是真要被那些糧商們傳了出去，我的名聲不就毀了嗎？」

讀書人最在乎的還是名聲，尤其是做官以後，更是如此！

張梁在冀州的手段比起暴政苛政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只要把這些糧商安撫好，至少不會被人詬病，但失信於人張梁的名聲就徹底臭了，以後再說什麼沒人相信，得不到人相信還做什麼官？

翟啟剛想了想，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你去過皇家鋼鐵廠嗎？」

「去過，老師帶我們去參觀過。」

「那你見過鍛壓機嗎？」

「唔……是那個砸鐵的那個鐵機器嗎？」

「是的。如果咱們想要避開朝廷，自己大規模生產，自己造出來一個類似鍛壓機的東西就可以了，把燒好的熟料放進一個特製的器皿裏面，DuangDuangDuang的砸起來，比起人力至少要快十倍以上吧？」

張梁腦補了一下翟啟剛的辦法，能不能砸的均勻先不說，關鍵這樣的器皿上哪找去？即便找到了，可是一想到皇家水泥廠那種大型的設備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停歇的生產，連一個長安都無法足額供應，DuangDuangDuang這種原始的辦法又能供應幾家？

嘆了口氣道：「辦法是好，可要供應如此多縣城，產量還是供應不上的。」

突然，張梁想到了什麼，他看着翟啟剛道：「翟老哥，我想到辦法了。」

翟啟剛好奇的問道：「什麼辦法？」

張梁道：「我們為什麼一定要賣水泥呢？咱們賣配方和技術不就行了？一處生產當然是無法做到供應太多的地方，可若每一個縣城都有一個水泥廠呢？」

翟啟剛眉頭一皺，「這不成了一鎚子買賣了？你也說了那些糧商損失慘重，還有很多人已經傾家蕩產，無論賣多少錢，他們恐怕都無法買得起吧？可是也不能白白送給他們，因為咱們現在並不知道私自生產水泥為不違規，萬一違規，咱們自己生產，還是能夠控制的住，可一旦把配方和生產技術賣出去，可什麼都晚了，朝廷要怪罪下來，咱們兩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翟老哥，你實話說，水泥的生產複雜嗎？」

「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如果沒有親自上手，只是在一旁看着，永遠無法學會，但只要親自上手，全程都參與的話，只需要燒上一次，就能夠完全掌握了。」

張梁本還打算自己培養技術人才效仿當年朝廷對兗州支援那般，可一聽翟啟剛說一次上手就能完全掌握技術，頓時又開始頭大起來。

時間太緊張了呀！

只要時間足夠，他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但是現在糧商們已經到了曲梁，現在天色也馬上就要暗了下來，只要自己明天不見他們，他們之中一些人一定開始心急如焚，開始說一些擾亂軍心的話。

承受能力強大的還好說，像一些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人，再聽了別人那些話，一定會想不開的。

配方和生產技術一定是要賣的！不然只靠曲梁一縣想要所有人都買到水泥，就很傻很天真了。

所以，這配方和生產技術就一定要賣給能夠控制局面的人，比如……

想到這裏，張梁道：「翟老哥，既如此，我有辦法了！咱們回去吧！」

「什麼辦法？」翟啟剛又怕張梁瞎胡鬧，趕緊問道。

「我的辦法很簡單，配方和生產技術還是要出售，不然就只有曲梁生產，產能無法跟得上。既然要賣配方和生產技術，還要能夠在朝廷發現后，令行禁止，那就不能賣給地方上的世家了，只能賣給我的那些同窗們了！世家出錢，府衙出技術和配方，大家合資，還是能夠賺錢的嘛！」

翟啟剛雖然心疼，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點點頭頭道：「朝廷不是有一個什麼專利局嗎？你曉得吧？」

「曉得，就是有了發明可以在專利局申請專利，以後誰要想使用人家的技術，就要給人家一定專利費，費用多少要人家來定，否者就是侵權！人家要狀告府衙后，府衙要讓侵犯專利者賠償專利持有者的損失的。」

說到這裏，張梁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看着翟啟剛道：「咱們也申請專利？」

翟啟剛搖頭，「專利自然是不需要申請的，只是在售賣配方和技術的同時，需要加上一條，曲梁縣要在其中占股幾成，就當做是專利費好了！」

張梁笑了，道：「是了，這樣才能讓咱們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只有利益最大化，咱們曲梁縣才能做更多的事情，這樣才能不負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