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2章 曾經東海難為水，除卻杏山不是雲
「逆天資質，就是因為我……沒有逆天資質？」
洛雲不由嘆息，甚至有些心煩意亂。
燭龍皇血脈，本是妥妥的逆天資質，可惜他只繼承了燭幽十分之一的血脈，強度要差了一些。
「我族聖老已經推算出來，未來三界將迎來一次前所未有的浩劫，所有生靈都有滅亡的危險，聖人亦不例外。」
「所以，小瓊的配偶，最低都要是逆天資質，最好是逆天十體。」
聖姑語氣中透著一絲憂慮。
洛雲攥緊了拳頭：「這麼說，那蓬萊木府的木屠蘇，就是逆天資質？」
聖姑點頭：「蓬萊木屠蘇么？他的確是逆天資質，而且很接近『逆天十體"，是我族聖老物色的多位聖才中最優秀一位。」
洛云：「他是備胎？」
聖姑：「備胎，是什麼？」
洛雲苦笑地搖搖頭：「沒什麼……」
備胎！
老子在你們族老眼裏，特么連備胎都當不了！
他心中暗罵，嘴上卻說：「不管你們族群有多強，哪怕有聖人坐鎮，我都不會放棄小瓊，我會證明給你們看，資質，不是一切！」
「說得好。」
聖姑用一種欣賞的目光，打量著洛云：「洛雲，你資質其實不差，努努力，說不定四大絕世資質疊加在一起，未來真能比肩聖才，加油吧。」
洛雲深吸一口氣，眼中是近乎絕對的自信。
他雖然沒有逆天資質，可他有扶桑木！
在未來的某一天，神秘族群的聖老跪求他娶小瓊，還附贈倆小妾和一件道器也說不定呢～
他美好地幻想着，離別之期，已至。
聖姑要帶小瓊離開了。
「獃子，對不起，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杏兒嶺上。
小龍女把剛採的一束花遞給洛雲，眼中瑩淚打轉：「你一定要等我！等我修鍊得很厲害，我就來找你，誰也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雙向的奔赴才有意義，我也會拼了命努力，不管是金仙，大羅，准聖，還是聖人！」
洛雲接過花，將她擁入懷中。
這一抱，抱了很久，兩個人誰都不願意分開。
時間如果能在這一刻暫停該多好。
「好了，小瓊，是時候上路了。」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聖姑出聲提醒：
「我們要去的地方，不在大千世界，而在域外！必須要趕在時空潮汐最弱的時候，穿過世界屏障，不剩多少時間了，你不是還有東西要送給他嗎？」
「對哦！」
小龍女這才想起來，趕緊擦擦淚，玉掌一翻，取出一部秘籍和一塊水晶。
「獃子，我也沒有什麼能給你的，這部法相秘笈是我從聖姑那裏要來的，就借花獻佛吧，你剛剛突破到法相期，應該用得到。」
「還有這塊補天石，也是我們一族的神物，好像是什麼大道本源物質，能夠修補一切，十分神奇……也是聖姑給的。」
小龍女吐了吐舌頭，略有慚愧。
她雖是玄仙，但還真沒有什麼東西能送給洛雲的，後者比她有錢太多了。
「補天石？」
洛雲伸手接過，內心泛起一絲波瀾。
抬頭看向聖姑，後者背過了身，似乎不願打攪他們。
「小瓊，這聖靈披風你拿去吧……」
洛雲還想把聖靈披風留給小龍女，卻被後者拒絕。
「獃子，我有聖姑保護，很安全，這件道器披風還是你留着吧。」
「告訴你哦，聖靈披風其實是我們一族的聖老鍛造的，裏面有一個很強大的器靈在沉睡，若能喚醒，才能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不過可能要等你成仙才能做到……」
小龍女囑託道，越來越不舍。
洛雲撫摸着她的臉蛋：「小瓊，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小龍女淚流不止：「什麼問題。」
洛云：「你們那邊，有網嗎？」
小龍女：「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聖姑？」
聖姑搖搖頭：「放心吧，有網！你們兩個雖然見不了面，但還可以用乾坤儀交流！」
洛雲鬆了口氣：「那就好。」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聖姑似乎等得不耐煩了，袖袍一卷，帶着小龍女消失不見。
「小瓊！」
洛雲像是心口被剜走了一塊肉，又像是夢醒了，茫茫天地，只剩下他一人。
他轉過身，看到杏兒嶺上有一塊石壁，忍不住以指為劍，刻下幾行詩句：
「曾經東海難為水，除卻杏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仙半緣君。」
詩成。
詩魂也誕生出來。
是一朵紫色的四等詩魂。
價值數十萬菩提丹的文道奇珍，洛雲卻毫不在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顯得十分失落。
雲端之上，小龍女還沒有走遠。
聖姑發現洛雲在石壁上刻下一首詩，還結出了四等詩魂，很是驚訝：「他居然還會作詩？」
「曾經東海難為水，除卻杏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仙半緣君……這……這是什麼意思？聖姑，我讀不懂。」
小龍女流着淚搖頭。
生平第一次，她後悔自己沒有多讀一些書。
「見過遼闊東海，他方的水不值一提；除卻杏山彩雲，別處的雲就相形失色。經過花叢，懶得回頭一看，半是因為修仙，半是因為想你。」
「這是借物喻人，詩里寫的都是你。」
聖姑何等修為，一眼將此詩的含義剖析出來。
「這詩的前兩句，略微有些生硬，出自亞聖《盡心章句》裏的一句『觀於海者難為水，游於聖人之門者難為言"，不過仍是佳作。」
「小瓊，你的眼光很不錯，此子文武雙全，可惜，可惜他沒有逆天資質，造化弄人啊。」
經過聖姑的解釋，小龍女才弄明白這詩的含義。
當下淚流洶湧，也想作一首詩回應，可惜肚子裏墨水不夠，作不出來，只好說：「獃子，我也一樣，我也會很想你的……」
「走吧！」
聖姑不再逗留，袖袍一卷，徹底帶小龍女離開了凡間。
洛雲一個人在杏兒嶺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日薄西山，才動指查看小龍女留下的兩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