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首富不是好當的
蔡昆洋洋洒洒寫了許多，寫完后吹了一口氣：「成了，等拿到東西，一併擺在門口去！郡王府人流量還是挺大的，相信不到一天的功夫，定然整個汴京城的人都會知道！」
趙佣拿過來一瞧，眉宇間的疑惑逐漸明亮起來。
「你這個主意好！」
想要去怡翠樓參加拍賣，就要先花上三十貫錢買到名額，但是買到的名額不是進去拍賣的，而是可以參加抽籤的名額，只有中了的人，才能在三日後參加怡翠樓的拍賣。
這是賺兩筆錢的買賣，而且明顯不便宜。
但是趙佣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困難，只要擺出玻璃做的擺件來，那便是比黃金還要貴重的，若是再加上精細的手藝，便是天價也無可厚非！
能看得上琉璃製品的，只有富貴人家，既然是富貴人家，又怎麼可能會在乎這麼一點錢？
「你這個腦子，進入仕途竟然有些可惜了，倒不如好好做買賣，說不定就成了富可敵國的首富！」
蔡昆卻沒什麼興趣。
古往今來，不管在哪朝哪代，有錢的商賈都是朝廷養著的錢袋子罷了，什麼時候朝廷沒錢了，就割一茬，比韭菜還好使。
要做，就要做有權有勢有錢的！
這事得等玻璃廠那邊做出東西來行，所以等耿敬讓人把原材料都送來后，蔡昆拿着一根棍子，就打算開始嘗試了。
和水泥這個活，蔡昆在鄉下的時候干過，但是那時候就打個醬油，然後就叼著煙蹲地上看小工幹活了。
別看挺輕鬆的，但是個十足的力氣活，沒兩把刷子都干不好。
趙佣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有探索的興趣，擼起袖子也拿了棍子一塊來看，許開想幫忙都被他呵斥開。
耿敬是個缺心眼的，在邊上得意洋洋的喊號子，聽得蔡昆頭皮發麻，一把薅過來丟給他棍子，這才老老實實的幹活。
蔡昆坐在喝茶，邊上許開的眼神就跟激光一樣。
「你丫的瞪着我幹啥，殿下有勞動人民的精神，這是好事！再說了，又不是我叫他乾的。」
許開撇撇嘴，覺得蔡昆說的也有道理，只能再轉過頭，一臉心疼的看着越干越上頭的趙佣。
等和的差不多了，蔡昆把水泥放在木桶里。
他記得郡王府後院有一排石子路的。
「你要幹什麼？」
「試試看這個水泥比例有沒有成功！或者有沒有少東西，就是看下效果。」蔡昆挖出一大坨水泥，啪的一聲甩地上，彷彿揉爛了的麵糰瞬間動彈起來。
趙佣看的眼前一亮，忍不住開始手癢。
他手癢這個毛病，蔡昆最喜歡了，二話不說把東西丟給他。
看趙佣蹲在地上吭哧吭哧乾的起勁，連邊上許開射過來的射線都能當做不存在。
直乾的滿頭大汗，趙佣非但不覺得累，還越發有興頭。
「這東西能變硬？」
「非常硬！比石頭還硬！」
「萬一軟了怎麼辦？」趙佣憂心忡忡的看着地上沒有干透的水泥。
蔡昆意味深長：「那得換個姑娘。」
「什麼？」趙佣一下子沒回過神來，等反應過來，沒好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裝什麼花叢老手！」
這話太打擊人了。
兩世為人，最令蔡昆值得驕傲的，那就是，他是個純潔小男孩。
就這功德，怎麼也能是個得道高僧了。
索性這裏的水泥並不多，全填在石子縫隙里也不過填了三分之一的路，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已經堅硬無比。
趙佣興奮的在石頭路上走來走去：「是平的！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這水泥能這麼配的？」
「這是秘密！」蔡昆笑眯眯的，有點欠揍。
趙佣頓時就不爽了。
他總覺得蔡昆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以前不熟也就罷了，現在他們倆天天混在一起，還一塊在天花疫區同生共死過，那就是過命的交情了。
雖說也沒什麼太大的風險。
但是交情就是交情，再有什麼秘密，那就不算自己人了。
趙佣當即板着臉，道：「你要是不把我當自己人，那我馬上就請父皇收回你長史的職務！」
「啥？那可不行，少一份俸祿呢！」
趙佣麵皮抽搐了一下。
算了，沒救了。
蔡昆仔細檢查了水泥，又改進了些許配方比例，最後鄭重其事的拿出最後一份定了的配方。
然後被趙佣半路打劫了。
「殿下，你想空手套白狼，也不能這麼玩吧？」
「誰說的，我可以出人的。」趙佣悠哉哉的敲著桌面，一臉我已經看透你的表情，「我知道你這個水泥能幹什麼了，如此堅硬，除了可以修路之外，你還想用它來造暖房對不對？有了水泥，玻璃的堅硬程度就有了一定的保證，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是現在也是能用得上的。」
蔡昆啪啪啪的鼓掌，一臉敬佩，實際上注意力全在趙佣拿着的紙上。
「殿下果然太聰慧了！官家讓我種土豆，我是心甘情願的，畢竟是為了天下百姓好，我身為大宋子民，自然要出自己的綿薄之力，所以這水泥暫時只能供應在玻璃暖房上。」
趙佣笑得有幾分醇厚在裏面，但是蔡昆看到的卻是自己的水泥馬上就要分家了。
「你少忽悠我，這人我出定了，到時候我們四六分！」
「我六你四？」
趙佣搖搖頭：「我六，你四！」
「憑什麼！這配方可是我想出來的！」蔡昆氣的跳腳，「殿下，你這是仗勢欺人！」
「咳咳，那這樣吧，五五分。」
蔡昆無語了，氣鼓鼓的看着他。
姓趙的果然沒好人！
做老子的給他個名頭，就想讓他白教人種痘，做兒子的更過分，出幾個人就想分他一半的錢！
「要不這樣，王珪和蔡確那邊，我幫你擋着？」
蔡昆一愣，想起來這兩位當朝宰相被自己戲弄的事情。
這兩個明顯就是記仇的人，只不過現在估計在跟着高太后忙活炸藥的事情，注意力還在馬參身上，但是等騰出手來，他還是要倒霉。
蔡昆開始認真思索。
趙佣耐心的等著，也不着急，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半晌，蔡昆掏掏耳朵。
就差一點點，他就上當了！
他是趙頊封給趙佣的長史，那就是延安郡王府里的人。
王珪和蔡確要是對他做什麼，趙佣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還用得着他來保證？
「不，我不是那樣膽小如鼠的人！」蔡昆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殿下，男漢子大丈夫，有什麼風暴，就應該沖自己來，這事讓我來就好，怎麼能連累殿下呢？」
「……」
趙佣笑不出來了，見威脅他不成，索性開始來硬的。
「那我就去砸你場子！咱們一拍兩散？」
「……那什麼，殿下，我覺得五五分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