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要有逼格

蔡昆被噴了一臉口水。

擦了擦，道：「王侍御不愧是我大宋骨幹，國家榮辱時刻放在心上，但是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半毛錢干係？你是我爹還是我娘？你出錢了嗎？你算老幾？」

蔡昆翻了個白眼，眯着眼打量他：「用得着你來教我做事？」

王岩叟沒想到他如此不堪教化。

氣的渾身發抖。

「殿下，蔡昆如此冥頑不化，您怎麼看得下去！」

正在全身心關注樓下動態的趙佣反應慢了半拍，愣愣的道：「什麼？」

王岩叟：「……」

隨後，他氣的拂袖而去。

王岩叟原本是想一走了之的，但是又按捺不住想留下來看看最後什麼情況。

雖然心裏偏向某個結果，但是他還是想掙扎一下。

畢竟如此多的宋人，難道還……

「十二萬五千貫！成交！」樓正陽一鎚子打下去，定了！

王岩叟條件反射的往圍欄上一撲，眼睛睜得碩大，想看清楚到底是誰拍下了天狼。

最後一抹希望在幾個遼人囂張得意走上台的一瞬間破滅。

與此同時台下宋人們咬牙切齒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可買賣就是買賣，他們也不是不明辨是非的人，不會覺得樓正陽是個賣**，只是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而已。

樓正陽其實也不想，他已經拖延再三了，可實在沒人出價。

他總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之下出爾反爾吧？

怡翠樓沒了信譽是小事，如果被遼人說大宋毫無信譽可言，那他才是罪人！

遼人哈哈大笑，拿過天狼后瞬間舉高，得意的炫耀着。

「我們走！」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一瞬間所有人都忿忿不平的魚貫而出。

「那些遼狗不要太猖狂，少不得還沒出汴京，那玩意就要砸個稀巴爛，到時候叫他錢貨兩空才好！」

「哼，這怡翠樓我以後都不來了，鬧心！」

「走走走，我們都走！」

王岩叟也隨着人流而出，他根本就懶得理會周圍人在說什麼，腦子裏嗡嗡響着，怒氣沖沖的朝皇宮而去。

樓正陽卻是要哭了。

雖然做了一筆大買賣，但是很顯然，這買賣有點要絕種的意思。

「蔡少卿，這可如何是好啊！往後怡翠樓就要沒客人了！你就算在我這裏再辦拍賣會，恐怕也沒人來了！」

想到那十二萬五千貫，樓正陽就覺得這是一坨屎。

爽了一時，絕了後路啊！

「你急什麼，由他們買去！」蔡昆肚皮吃的圓滾滾的，往樓下看，還能看到那幾個遼人得意洋洋的模樣。

出了怡翠樓，還刻意在大街上顯擺，惹得周圍百姓議論紛紛。

樓正陽欲哭無淚，但見他們兩個都淡定的不行，也只能憋著不敢再問。

直到目送他們離開，才急的捶柱子，又痛的嗷嗷叫起來。

「掌柜的，您這是怎麼了啊……」幾個夥計小心翼翼湊過來，面面相覷。

明明酒樓賺了那麼多錢，掌柜的怎麼跟死了爹一樣？

樓正陽一跺腳：「問個屁！老子這回算是栽了！」

正當時，門外進來幾個女人，為首的就是王媽媽，那尖銳刻薄的笑聲都要把屋頂的鳥給震下來。

「你給我滾出去！別逼老子對女人動手！」

王媽媽一聽說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差沒捂著肚皮在地上打滾了。

見人都散的要差不多了，忙不迭的就過來笑話他。

「姓樓的，就憑你也配跟我爭？我王媽媽可是生意場上的老人了，眼光手腕可都是一等一的，你還真以為是老娘給你送好處呢，哈哈哈哈！」

樓正陽看見王媽媽那條老胳膊就來氣，狠狠的擰了一把，王媽媽一聲凄厲的豬叫，爽的樓正陽還想再擰一把。

「你敢掐老娘！我跟你拼了姓樓的！」

「都他娘愣著幹什麼，把這個長得跟豬一樣的老女人趕出去！」

「你罵誰老女人呢！罵誰豬呢！」

怡翠樓里吵了起來，路過的百姓紛紛探頭張望，沒一會王媽媽幾個人就被扔了出來，樓正陽把大門一關，回過頭，想起往後的悲催日子，又忍不住想哭了。

一路上，趙佣和蔡昆迫不及待的往玻璃廠趕去。

天狼拍出十二萬五千貫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汴京，到時候玻璃製品就會水漲船高。

要趁著這個勢頭趕緊多做出一些精品才行，雖然賣不上那麼貴，但好歹得打造成奢侈品才行。

趙佣一想到那幾個遼人現在有多得意，以後就有多惱羞成怒，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想笑出來。

「殿下，你想好第一批天狼要定什麼價格了嗎？」

趙佣興緻勃勃的道：「價格不能太高，十幾萬貫顯然太過匪夷所思，但也不能太低，畢竟我們要有……」

「逼格！」

「對，要有逼格。」最重要的是能長長久久的賺錢，趙佣心裏補充了一句。

「就定價一尊天狼，一萬貫吧！」

「……」蔡昆嘴角抽了抽，「真便宜。」

趙佣有些不爽，不情願的道：「那你說，多少！」

「我看就六千貫差不多了，而且咱們得定數量，全球限量，這樣就有收藏價值，往後其他產品的升值空間才會更大。」

趙佣低下頭，思考片刻，道：「也行，反正是穩賺不賠的。」

沈括卻是不在的，據說是被沈夫人殺過來給拎走了。

王二狗想起當時的慘狀，不忍回憶：「以後能不能出來，也……也不好說。」

「……」

趙佣倒是聽說過沈夫人的彪悍，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沈家夫婦也是格外……令人敬重的。

「天狼第一批做好的有幾個了？」

「按照東家的吩咐，一共十個！都做好了！」說起這個來，王二狗頓時來了精神，領着他們去倉庫里瞧。

等看到齊齊整整十個天狼，且各個技藝精湛，比拍賣那個有過之無不及的時候，趙佣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還有變態的爽。

「東家，還有那個扁扁長長的玻璃，沈院果然有兩下子，他幫忙改良了一下，最近造出來的玻璃，可結實多了！」

蔡昆眼底閃過一抹亮光，但很快又裝的很淡定的樣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什麼時候能完成需要的玻璃數量？」

「明天！明天就差不多了！」

趙佣蹲在地上打量玻璃，站起來后道：「你不是打算再抬高價格賣給司農寺嗎？確定齊敏懷會買賬嗎？」

「他不買也得買！一尊天狼剛剛賣出十幾萬的價格，他難道還想用五文錢來買我玻璃？」

「話雖如此，但是你是不是真的忘了這是你的差事？」趙佣無語的盯着他。

「這個嘛……我自有打算！」蔡昆意味深長的看着趙佣，看的趙佣渾身起了一層疙瘩。

他怎麼覺得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