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揍得就是遼狗
蕭特窩反應過來之後惱羞成怒：「敢如此羞辱於我，找死！」
說着他就拔出了腰間的配刀，想要一刀劈了蔡昆。
蔡昆哪裏給他動手的機會，見他剛要動作，已經捏著拳頭沖了過去。
砰的一下，便是一拳砸在了對方臉上。
噗！
鮮血狂飆。
蕭特窩一顆門牙崩了出去，整個人仰面倒了下去。
「堂堂大宋皇城，豈容你在此犬吠！」
「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欺負一個弱女子，今天不揍你一頓，難解心頭之恨！」
蔡昆騎臉就是一陣輸出，根本不給蕭特窩反抗的機會。
另外，他也沒忘記發動人民群眾的力量……
「還愣著幹什麼，都被人欺負到臉上來了，干他呀！」
「揍遼狗！」
見狀，早就已經氣得不行的大宋男子們頓時怒火翻滾。
抄棍子的抄棍子，拿傢伙的拿傢伙，少說也有幾十個人，一股腦的朝蕭特窩幾人撲去。
一番打鬥，蔡昆的驢車都被砸了個碩大的洞，路邊遭殃的鋪子更是不計其數。
蔡昆心疼的直抽抽。
他家可就這麼一輛車！
忽然蔡昆眼疾手快發現一個想跑的，當場二話不說追過去。
耿敬怕他吃虧，搬了路邊店家的東西就往上沖。
「讓你砸老子車！」
「不知道要賠錢嗎！」
「你特么買保險了嗎就敢砸！」
「我弄死你個王八犢子！」
蔡昆一邊罵一邊打，耿敬也不甘落後。
又有幾個男子過來幫忙拳打腳踢，那隨從一直嗷嗷叫着饒命，直到氣喘吁吁打不動了，才有人驚呼一聲出大事了。
蔡昆一愣，伸手探了下鼻息，頓時渾身僵住。
這……這就死了？
見狀，所有人的衝動都一鬨而散，生怕會受到牽連，轟的一下全跑了。
速度之快，蔡昆差點沒反應過來。
……
街上死了一個遼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汴京。
蕭特窩直接越過國信所的官員要求見趙頊，被國信所的人攔下后，蕭特窩便在宮門口罵罵咧咧一個時辰，最後才氣憤的離開。
雖然沒讓他闖進來，但是他在宮門口說的話，一字不漏全進了趙頊的耳朵里。
龍圖閣內，王珪，蔡確以及副相之首章惇等人面色沉重。
趙頊恨恨的拍在桌上。
身為一國皇帝，卻偏偏要受這窩囊氣。
蕭特窩素來囂張跋扈，這次雖然沒闖進宮，但是在宮門口鬧了許久。
且他五句話里，有三句話是逼着要朝廷給出交代！
「不過區區一個隨從，遼賊如此小題大做，無非是想讓我們再給他些好處罷了。」王珪抖著鬍子長吐出一口氣。
蔡確點點頭，十分贊同：「宋遼兩國雖然休戰多年，但是給遼國的好處是一年比一年多，這次耶律洪基派蕭特窩過來，表面上說是要《洛神賦圖》，但依我看，就是想藉機再撈點好處。」
趙頊抬起頭看向章惇，見他並不曾開口，便道：「章侍郎以為如何？」
章惇眉頭緊鎖：「蕭特窩此時來到京城，當然不只是要點好處這麼簡單，如果臣沒猜錯的話，永樂城之事怕是已經傳入遼人耳中。」
「官家明鑒，臣以為，此事若是處理不好，恐生是非。」
蔡確偏頭看他，想了想道：「不錯，如今我軍正在邊關和西夏僵持，若是這個節骨眼上再和遼國鬧出不愉快，只怕有腹背受敵之危。」
說起和西夏的戰事，趙頊心頭煩的焦躁。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事情，卻偏偏成了眼下這幅局面。
徐禧等人僵持在永樂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所轉機。
但對於滅掉西夏，趙頊態度十分強硬，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
「不錯，現在還不能和遼人鬧得太難看，此事要給他們一個交代也不難，查清楚來龍去脈，便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蕭特窩前腳一走，趙頊就派人去查了。
正好此時門外通報人回來了，趙頊忙讓人進來。
「回陛下，今日街上打鬥一事已經查清楚，帶頭是是一個叫做蔡昆的年輕人，他是台諫蔡大人的獨子！」
「蔡卞？」趙頊神色一滯。
章惇等人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
蔡卞為人他們都知道，正直且穩重，雖然聽說他兒子不怎麼成器，但是帶頭鬧事，還殺了一個遼人，這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公子哥乾的出來的。
趙頊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一想到蔡昆之前跟趙佣說的那些狂妄之言，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當下沉着臉道：「宣召蔡卞進宮！」
此時蔡卞正氣的臉色鐵青。
「你今天幹什麼去了！弄成這幅德行，還像個讀書人嗎！」
蔡昆撇撇嘴：「爹，我也不讀書啊。」
蔡卞一噎，想起來家裏的先生的確已經不在了，這幾天他也忘了要再請一個。
「你這個逆子，一天到晚幹些丟人現眼的事情，你的衣裳怎麼破了的？是不是跟人動手了！」
蔡昆還是老神在在坐着。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這個年紀也是在青春期，打架鬥毆是標配，有什麼好奇怪的？
雖說今天出了點小小意外，但是……好歹那麼多人，況且人也不是他打死的。
蔡昆定了定神：「爹，你放心，我們蔡家一定會在我手裏發揚光大的！您先坐下喝口茶，別白費口舌了!」
蔡卞扶額，狠狠嘆了一口氣坐下：「昆兒，爹就你一個兒子，不求你發揚光大光耀我蔡家門楣，爹只求你安安穩穩在家讀書，屆時參加科考中個進士，就算是光宗耀祖了！」
「爹，就你這要求還不高？」蔡昆一臉你開什麼玩笑的樣子盯着他。
「……」
蔡卞頓時有氣悶起來。
自己好歹是進士出身，岳丈更是大名鼎鼎才華橫溢的王安石，自己娘子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怎麼生出來的兒子，竟然是個廢物！
不讀書也就罷了，還一天到晚不省心，簡直氣死他了！
父子倆正大眼瞪小眼僵持着，福伯忽然急急忙忙跑過來。
「老爺，宮中內侍來傳話，讓老爺趕緊進宮去，官家宣召。」
一聽皇帝找他，蔡卞也懶得教訓兒子，換了衣服就急急忙忙進宮去了。
等到進了龍圖閣，蔡卞才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簡單。
「臣見過陛下。」
趙頊擺擺手，讓他起來，開門見山的道：「蔡卿，你可知今日在街上發生了何事？」
蔡卞如實道：「臣不知。」
一旁的王珪開口道：「你兒子蔡昆在街上帶頭挑事鬥毆，打死了遼使蕭特窩的隨從，這件事，你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