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給趙佣種痘
「快，你告訴我，你這個痘是怎麼種的？」
蔡昆眨眨眼，忽然有點慌。
雖然他覺得這個法子萬無一失，但是如果用到趙佣身上，他還是拒絕的。
這小子是皇帝的兒子，在他身上割一刀，還種痘，萬一生個小感冒什麼的，不都算他頭上來？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你都已經種痘了，也沒死，難道我還會怕？」趙佣將袖子擼起來，白嫩嫩的胳膊在蔡昆眼前晃蕩。
「你看，種這裏怎麼樣？」
「……」
趙佣卻是來勁了，奏章也不看了，文章也不寫了，死活要去種痘。
蔡昆扒拉着門框一臉慌張：「殿下，你再考慮考慮，你再考慮考慮……」
趙佣在後面扯不動他，見他這麼慫，嘴角抽了抽：「你不是說不會死的嗎？還怕什麼？」
「死當然不會死，但是不妨礙我慌啊！」蔡昆義正言辭，「殿下，要不叫許開去？」
一旁站着的許開忽然被點到，渾身一顫，隨即一臉忠誠：「殿下，我可以的！」
「一邊去。」趙佣一把將蔡昆薅下來，「你要是怕死，那就算了！」
蔡昆一聽，反駁道：「我不怕死！要種痘也行，先說好了，有什麼小毛病，跟我沒關係！」
許開當即便急了：「你胡說什麼呢！要是殿下有事，自然跟你有關係！便是面見官家，我也這麼說！」
蔡昆瞪他：「好，就你了，殿下，在給你種之前，先給他種上！」
趙佣點頭：「成交！」
……
福伯還在緊鑼密鼓找人，王二狗昨天急急忙忙搬完家，今天也過來了，福伯索性叫他過來一塊幫忙。
「少爺，您回來了！」
蔡昆點點頭，看向王二狗，道：「我這邊有個秘方，到時候會給你一半，你現在先幫福伯招人。」
王二狗傻住了。
秘方……竟然要給他一半？！
王二狗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趙佣狐疑的道：「他就是你找的工匠？」
蔡昆收回視線，笑着道：「殿下隨我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書房某個角落裏就扔著那塊玻璃。
等趙佣反應過來，那就是晶瑩剔透的玻璃后，面上閃過一陣狂喜。
「這麼快就研究出來了？」
蔡昆微微頷首：「不過我覺得這個原料還有改進的地方，等有機會我去找沈括，他已經答應我了。」
沈括沉迷各種研究，蔡昆相信他一定會感興趣的。
但是如果趙頊把沈括又調出汴京去，便也不好說了。
所以他就等著宮裏傳消息出來，如果沈括能留在汴京為官，那他就打算去徹底拉攏沈括。
趙佣心裏一樂。
但隨即又覺得蔡昆暴殄天物。
這麼珍貴的玻璃，你居然就這麼扔地上？
蔡昆就喜歡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着趙佣開始傻笑。
「你笑什麼？」
「沒有，就是覺得殿下是個勇敢的人，竟然願意親身種痘，實乃我輩楷模！」
趙佣淡淡的道：「沒事，這不是你先種了嗎？」
「……」
蔡昆撇撇嘴，算了，不跟小人一般計較。
帶着他們到後院牛棚里，劉二頭簡易的房子就在邊上。
這廝入魔一般，每天都在記錄自己種痘后的變化，但是本本上除了體重變化之外，也沒啥太多記錄。
過去的時候劉二頭正彎著腰，一個勁的看牛屁股。
這一幕着實變態，蔡昆上去就給他一腳。
劉二頭一個沒留神，直接把臉撞在菊花上，剎那間彈簧一般跳了起來。
「少……少爺，你……你來了……」
劉二頭驚魂未定，最重要的是，他臉上一股牛屎味。
趙佣忽然覺得胃裏有些噁心。
劉二頭不認識趙佣，只覺得眼前這個男子渾身貴氣，一看就是……比自家少爺要有逼格的人物。
「劉二頭，你給許開種個牛痘。」
劉二頭登時便興奮起來了，連連說幾個好，撒腿跑回自己的小屋，帶着東西急急忙忙又出來。
「少爺，我提煉了好些呢，但是不易保存，這是昨天剛弄的！」
蔡昆微微頷首，想到自己家那小小冰窖，自從劉二頭來了之後，為了保存各種不易保存的東西，已經被劉二頭搬空一半了。
這麼奢侈，他都怕便宜爹回來之後會揍他。
等到劉二頭拿出匕首的時候，許開神色有些慌張，趙佣倒是看得十分認真。
蔡昆解釋道：「如果有注射器，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
「什麼是注射器？」
「此物乃是我獨家發明，目前只存在於腦海里，暫時還沒有做出來。」蔡昆佯裝咳嗽一聲，「畢竟這個東西有一個比較難的工序，我怕現在的手藝還達不到標準。」
趙佣很是好奇他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東西。
看了眼已經在包紮的許開，心情激動起來，坐下后自覺的擼起袖子：「你來便是。」
劉二頭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在他胳膊上割了小小一刀。
蔡昆心裏倒出一口涼氣。
他後背還是有些涼颼颼，就跟有鬼跟着似得。
趙佣的膽子也是太肥了。
他才不過說了一嘴，竟然就敢親自過來種痘。
就這脾氣，難怪被高太后壓了那麼久后，心理就變態了。
「這便好了嗎？」趙佣看着胳膊上的紗布，很是懷疑。
天花如此厲害的東西，竟然只要割上一刀，再簡單處置一下，竟然就好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天下流行多年的天花，又怎麼會存在？
蔡昆心裏發笑。
在破解一個難題之前，所有人都會覺得難，但是當一個難題的答案輕飄飄出現在眼前時，再回過頭去看，又會覺得這難題也不過如此。
「殿下，這牛痘肯定能行，只不過等到完全成功，還要等上好幾天，等胳膊上落痂了，就可以了。」
趙佣將信將疑，但到底是個希望，心裏還是高興的。
「對了，今日父皇召見諸位大臣，想來定然是為了封賞一事。」趙佣給許開使了個眼色，許開心領神會，一把將還在整理東西的劉二頭拽走，拽的劉二頭嗷嗷直叫。
「你待會跟我出趟城，我都準備好了。」趙佣神秘兮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