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花開花落花復紅

第85章 花開花落花復紅

首先,請在座的各位把標題連着念三遍,一個字沒讀錯的送你一朵小紅花。

好了不皮。

這篇的內容是早就藏在腦袋裏的,時間越久越填充得多,現下填滿一股腦倒出,至於是寶是槽就見仁見智了。

正文開始前要說的是,本篇標題靈感來自一念的到現在為止的末篇《櫻花開了》,在那個心照不宣的樓里留下疑問「櫻花開了,還謝不謝」,也就十來分鐘之前留言的吧所以自然而然地沒收到回復。

回復我想已經不重要了,只是該問還是得問,就當作形式主義好了。

花團錦簇豈不更美,一起綻放着就是。

以下正文。

離職,對於部分人來說是一艱難至極的決定,那大概意味着此後的人生規劃都失去了基石,又或者失去了個人無論立足於何處的根本。

是的,部分人。

幸運的是我並不所屬其中,也從未有絲毫跟從的意願。

挺有趣的一點,離開一項工作,又或者向工作單位遞交請辭,這明明是非常個人的決定,卻常常要受到各方面的打擾。

就像一次十分熱愛的科研,卻常常由於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的介入而使得一切不倫不類。

剛遞交沒多久,身邊的就差不多知道了個遍,最晚知情的往往是身邊同事。

她們和我這麼近,知情卻最晚,為什麼呢,想來只有她們兢兢業業地堅守在崗位上。

之後大概也就那麼不到半天的時間,將將拎着一袋子的臟衣服走出更衣室,手機打開后就是鋪天蓋地的未接通話。

有恭喜的,有羨慕的,有責難的,有疑問的,更多的還是閑着沒事幹的吃瓜群眾。

吃瓜群眾約等於七大姑八大姨,裏頭不乏善意者無意者沒錯,剩下的就是生怕旁人煩心事不多刻意添堵。

亦有好笑者,日前清明回去掃墓也要聽着倆人坐在近前旁若無人似的大聲討論——

「這個社會啊,還得是錢說話,你拿了再高的學歷是掙一萬一個月,你學技校出來的也是掙一萬一個月,學歷有什麼用?掙的還不是一樣。」

不如就此改名一萬為妙。

每當這種時候不過低頭看看手背,先前的大小舊傷早已好了,但即便是痕迹仍比乾巴巴張個口的瓜子殼要有趣。

再是那麼一天不到的光景,身邊的圈子已然改天換地。

成日裏慰問的莫得人影,每逢下班便寒暄請客吃飯的也溜之大吉,當時雜事太多仍需處理無暇考慮,如今回憶起來倒是寶貴的經歷,使我對於人情冷暖有了很多的理解。

這篇原計劃起名是「離不離開這選擇」,但又考慮到如今時機較為敏感(一眾好友逃之夭夭就剩下不出一隻手),所以離開這兩個字還是不能出現在標題了,萬一被誤解我也要跑那可就壞了。

回來一看我也跑了,本來就動搖念頭的真跑了可怎麼整。

網絡也好也不好,至少真有人想跑不太可能被誰拎着回了,不管後者意願強烈與否。

有那麼一瞬間也會想,如果由韁拒絕簽約或許這些離別就會被無限期延後了。

……

主題還是在於離職。

想要談一談為什麼離職這件事。

雖說有很多理由避而不談,但一想到時隔多月或多年能夠翻到這些文字以想到那時經歷,還是有記錄必要,否則還真容易忘。

細節太多了。

就像很久以前網上流傳的一句話,說什麼打敗愛情的往往是細節,大概都有量變引起質變的成分在。

不過如果真說細節,恐怕一坐一天一夜也寫不完,這樣的長時間有些奢侈,故僅記錄印象最深的一個。

不知道很多人對於兔子是個什麼樣的看法,應該還是「可愛」或「毛絨絨」這類標籤居多;然而自數年以前我對兔子的印象就是頭高高仰起好做氣管插管。

這些東西本沒什麼值得說道的,無數前輩同僚這麼一路過來的,但某種烙印形成再加上長期的條件反射,等等諸多因素作用下就徹底變了味。

就像有人看了小丑面具哈哈大笑,同時也有人一次面見就終生難以直視。

夏日的某個夜晚,臨時通知實驗室換到頂樓,一課又一課的學習結束只叫人頭昏腦脹但久了也就麻了,從教學樓到實驗樓的距離不算遠,中間僅一條馬路之隔而近日剛好壞了幾盞燈。

實驗樓的負一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大體老師,從負一鐵門縫隙里透出來的福爾馬林的氣味可以竄滿整棟樓。

每個成功實驗的背後都可能存在着數次的失敗,但面對生命時的笑鬧走神與粗心手笨所引發的失誤是令人汗顏的,很快前面做好的乾淨的位置暴露被破壞,取而代之的是噴泉似的血液呲出,與此同時還伴隨着用力大口呼氣但於事無補的呵吃呵吃聲。

隊友們亂作一團,而犯錯的那位自始至終沒有一句道歉,自然,更無補救措施。

於是靠得最近輔助持械的二位迅速挂彩了。

站在我對面的那位男生眼神不錯沒戴眼鏡被突然的噴泉光顧了整隻眼,我也沒好到哪裏去,鏡片上珠狀的紅色往下滴,下半張臉,以及新洗的白大褂右肩部位……

件件白大衣總是潔凈的,本以為在這種輕微潔癖的作用下還能拖個數月再破壞,沒成想這就被拿下首殺。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從失誤者瞬間避開再到對面男生吼不過瞬息,這本該存在更久且去時安詳的兔子……

緊迫的時間並沒給人惋惜的機會,很快,下一隻兔子就被抓了上來。

也忘了是具體哪個步驟,只記得那被固定在架子上的口齒瘋狂掙扎,而後從中發出了尖利而刺耳的叫聲。

沒有人聽過兔子那樣叫。

它的眼睛也彷彿會說話。

……

從實驗室走出一直到一樓的路程分外順利,大概是其中並不曾摻雜絲毫的思考也就無從令人想到負一何等模樣,厚重的書本在臂彎也彷彿沒了重量。

一切都是輕輕的,頭腦,腳步,周邊。

直到樓門口不知從哪竄出只貓來,一奇異的叫聲讓人剎那回神,也更快地往外走去。

後來想想,如果當時沒有那聲貓叫,恐怕後頭一路的黑暗也很難走,但也正是因為那聲貓叫,實驗室中諸多細節與畫面也回到了腦海。

文字功底還是不夠,沒有把心裏真正想要表達的情節表達出來,只能說儘力,希望沒有嚇到誰。

那晚的畫面恐怕只能算是個引子,此後再加上入室初初就被拎上枱子旁觀層層剖腹等等此後白天夜裏手術不斷,那麼一串鮮紅待燃的鞭炮便製作成型。

再後來,過了約有一年,某次抱着那時不過兩月大的貓兒在腿上玩耍,貓兒很是享受地仰頭呼嚕聲不斷,好巧不巧鞭炮聲卻突然炸響了,那本是被白色毛毛妥善覆蓋的喉嚨在我眼中彷彿是暴露開來,亦彷彿有汩汩鮮血自意外破口的動脈中流入氣管,哼哧哼哧地無力掙扎也彷彿同時在耳邊響起。

想要搖頭可那畫面似乎更深了,貓兒被突然放到地上一臉懵逼回望,而耳邊彷彿有個聲音緩緩誘導:

這個姿勢一定很好切,去拿刀。

……

一次兩次可以是睏倦至極的反應,但次數多了實在令人不怎麼喜歡,至少,那樣可愛的貓兒不應該被那樣的奇怪想法覆蓋。

那些畫面,更不配。

結尾有意往積極上引,只不過實在沒什麼字想繼續寫,故此收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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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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