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當豬宰？
這番威脅的話要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琉光坊的人說不定還會忌憚幾分，但是是從蔡昆嘴裏出來的……
倒像是笑話。
當初玻璃廠大張旗鼓招人，給出的工錢更是其他地方的幾十倍，早就鬧得沸沸揚揚。
開始時還有人擔心過，可眼見風頭都過了兩個月了，玻璃廠還是連屁都沒放出來，自然而然就成了個笑話。
蔡昆現在還想威脅他們，這不是在講笑話，那還能是什麼？
那幾人心裏鄙夷，但好歹人家身份比自己高，也是不能惹的，便老老實實的應下，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王二狗見他們認慫，心裏暢快不少，但很快他就誠惶誠恐的請罪：「東家，是我沒用！做不出來堅硬的玻璃，那司農寺的小吏過來了幾趟后，就說再也不買了，如今更是連一筆買賣都沒有。」
蔡昆匆匆走到裏面看了一眼，發現雖然有不少玻璃在倉庫里放着，但是大約也是王二狗心裏有數，所以並沒有大肆生產。
「今天開始，你們不單單生產這種玻璃，還要生產玻璃製品，世面上賣的好的各色花瓶擺件，都要做！」
王二狗等人面面相覷，隨即便是狂喜！
他們在這裏幹了這麼長時間，當然知道如果用玻璃取代琉璃做出那等藝術品，將會在汴京乃是整個大宋掀起何等的風浪來！
其他人都以為玻璃只能做成一快平坦猶如木板的東西，卻不知道，玻璃也是和琉璃一樣，可以做成花瓶，可以做成雕像，不僅如此，玻璃的品質，是琉璃拍馬也追不上的！
王二狗激動的不行，不知不覺間，竟然流下兩行清淚。
一個大老爺們就這麼當着眾多大老爺們的面哭了，這搞得蔡昆覺得自己很丟臉。
一把將王二狗的鎖在自己咯吱窩下，王二狗也顧不上激動了，掐著喉嚨玩命的呼吸。
「少特么給本少爺丟人，回去好好乾活！還有，記住了，玻璃做的小一些，司農寺那邊過段時間還會來要的！」
「是是是，東家，小的記住了！」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王二狗歡快的跑了。
沈括看了白天白戲，也沒見蔡昆說要他幫什麼忙，便主動開口詢問。
誰知蔡昆遞上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是玻璃的配方，原料多少，都詳細寫着，老沈，我知道你是個人才，我只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讓玻璃變得更堅固一點，就這麼一個要求！」
「堅固？」沈括來不及激動手上拿着的是玻璃配方，瞬間被新的挑戰吸引過去，「玻璃和琉璃類似，但是這二者都是易碎之物，這是眾所周知的，玻璃又怎麼能變得堅固？」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這得靠你！」蔡昆甩手掌柜當的十分乾脆，其實沈括能研究出來最好，要是不行，他也有其他的法子暫時遮掩過去這個缺點。
沈括愕然的看着他。
又看了看手上的玻璃配方，終於開始激動了。
玻璃的配方啊！
這要是流傳到世面上，可是無價之寶。
而蔡昆，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他了！
「你就不擔心我做出什麼事情嗎？萬一我把這個配方據為己有，謀求私利，你的玻璃廠豈不是一分錢都賺不到。」
蔡昆卻投過來一個同情的眼神，搞得沈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沈院，你這是要砸我的場子？」趙佣斜着眼睛在邊上看他。
沈括當即渾身一抖。
哎呀呀，差點忘了這裏面還有殿下！
「殿下說的哪裏話，臣只是開個玩笑罷了，玩笑，玩笑……」
沈括冒着冷汗進去了，不一會就聽見王二狗在沒出息的拍馬屁。
「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賣？」趙佣回頭看了一眼，因為剛才琉光坊的人過來搗亂，讓他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這些人到底是做了多年生意的，在業內佔據了大量的份額，想要從他們手裏搶客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當然是越快越好！殿下，你可有相熟的人，能借到一個開闊熱鬧的場地？」
趙佣想了想，忽然往後頭一看。
大片的土地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讓原本就不茂盛的荒地變得更加荒涼，放眼望去，人跡罕至，所謂開闊，汴京城裏哪裏比得上？
蔡昆忍着要給他一拳頭的衝動，努力咧著嘴：「要不咱們去礬樓借個地方吧。」
……
王媽媽胸前的兩團肉馬上就要蹦出來了。
她其實不過四十多歲，這年紀在這個時代已經老得可以當奶奶了，但實際上，在蔡昆看來，卻正是風韻猶存，最有韻味的到時候。
當然，這是他原本覺得的。
至於現在。
他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那什麼，王媽媽，你稍微收斂點。」
王媽媽不情不願的拉好衣服。
哼，毛頭小子，不解風情。
「蔡公子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嗎？」王媽媽沒控制住，眉眼持續飛出去。
蔡昆忍住胃裏翻江倒海，去看趙佣，誰知這廝淡定的不行，這麼一比，倒是顯得他蔡昆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咳咳，是有事，我打算包下礬樓半天，王媽媽看，這需要多少錢？」
一聽這話，王媽媽的眼睛都放光了，一下子伸出五根手指：「給蔡公子打個折。」
「五百貫？」
「不不，是五萬貫！」
蔡昆直接從凳子上蹦起來：「你這特么叫打折？」
王媽媽一臉無辜：「蔡公子，我礬樓一天流水可不止這個價格，我當然是給你優惠了，這可是給你打了粉碎性骨折呢！」
「我特么……」把你粉碎了。
蔡昆嘴角抽了抽。
還真是婊子無情，翻臉就不認人了，當初他一首曲子就把李師師捧紅，少說幫礬樓掙了十幾萬貫。
現在竟然還想賺到他頭上來。
這就別怪他不給機會了。
「走，我們去別家看看！」
趙佣早就想走了，見狀起身道：「王媽媽，做生意講究細水長流，你可不要後悔。」
蔡昆已經走出去了，氣呼呼的，走的時候都特別用力，哐當哐當像是要把樓板給踩出一個洞來。
老子去對麵包個酒樓，到時候把你人全給搶走，看你還給老子橫！
區區一個礬樓，有個屁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