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這又是什麼

這日蔡昆照舊去郡王府上值，作為郡王府唯一可以得官家俸祿的長史，蔡昆在郡王府的地位僅次於趙佣和許開。

僅此於趙佣他沒話說，就是僅次於許開甚是不滿。

但奈何蔡昆看他不順眼的同時，還要警惕他有可能幹掉自己。

趙佣兀自看着賬本，上面的流水十分喜人，郡王府一下子就賺了數年之多的銀錢，至少在未來幾年內，趙佣都不用擔心以後會沒有錢用。

「昨天你賣的那些錢呢？」趙佣老神在在的伸出手來。

蔡昆當即臉就垮了。

上回被趙佣活生生搶走七成的利潤，現在還要分？

「殿下，下官有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有什麼要說的？」趙佣見他一臉凝重的模樣，以為有什麼格外重要的事情。

「殿下，這買賣其實最粗陋的，就是賣東西拿錢，要說最高深的，應當是叫人心甘情願，甚至爭得頭破血流的要來給你送錢。」

趙佣面露驚詫，隨即恢復常色，一副不信的模樣。

「殿下，我什麼時候誆過你？人是群居動物，是離不開龐大的社會環境的，他們都要吃喝拉撒，有正常的日常需求，如果誰能提供這一切，他們自然會心甘情願送上錢來，到時候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心思，就能做長久生意。」

趙佣聽着聽着，竟然覺得有幾分道理，擰眉神思，忽然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殿下，我的意思是，與其跟我糾結這些小錢，倒不如找塊風水寶地，自成一片生態。」蔡昆隨即開始忽悠，又打個比方，「我現在的商業中心已經提上日程了，殿下你且看着，到時候滿汴京的人，都要往我商業中心裏跑！」

許開一臉鄙夷之色。

那麼偏僻的一個地方，怎麼可能比得上汴京的繁華？百姓也都不是傻子，又怎麼會往城郊去跑。

但趙佣竟然在認真思考。

仔細想想，蔡昆到現在，哪次生意賠本過？

現在他郡王府上的錢，可不都是靠着蔡昆才有的？

買地……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他現在……可是身價數萬的人啊。

蔡昆其實就是隨口扯淡，省的趙佣三天兩頭盯着自己的錢，絲毫沒想到趙佣竟然上了心，第二天就找人物色空地去了。

……

司農寺的地里就要開工了，當天金六福得了蔡昆的命令就匆匆跑過去盯着，但是才剛開始沒多久，就突然出問題了。

「這玻璃怎麼輕而易舉就碎了？」幾個工匠苦惱萬分，抓耳撓腮急的不行。

「快看，這些玻璃都裂了！」

好幾塊玻璃被拿過來，上面清晰可見的裂痕，只要輕輕一碰，就都會碎裂！

金六福大驚失色，不信邪的跑過去，推開聚攏在一起指指點點的人，蹲下身一看，竟然大部分的玻璃都有問題！

「這怎麼可能！明明昨天送過來的時候都是好的！」金六福當然相信自己人，蔡昆更不可能送一些破玻璃過來忽悠，畢竟暖房這件事可是蔡家的事情！

很快事情被報告給齊敏懷，他匆匆而來，等看到一地的玻璃全是瑕疵品后，瞬間傻眼了。

蔡昆竟然敢耍他！

金六福一看情況不對，撒腿飛奔回蔡家去找蔡昆。

「你說什麼？玻璃全是裂的？這怎麼可能！」蔡昆一把揪過耿敬的領口，「你說！」

耿敬嚇得屁滾尿流的，但是還是指天發誓：「少爺，那些可都是好的！我發誓！」

「少爺，耿敬不會說謊的，那麼多玻璃都碎了，絕對是有人故意的！」金六福神色陡然嚴肅起來。

到底曾經家中富足過，見過不少世面，碰上小人使絆子的事情金六福也不是沒有見過，所以等看到那些玻璃的模樣后，金六福當即就猜到背後有人搗鬼。

可是……又是誰呢？

反正不應該是齊敏懷，除非他覺得自己活膩了，有本事砸自己手裏的活。

「少爺，現在去重新做還來得及嗎？」金六福小心翼翼的道。

「來不及了，就算王二狗他們不吃不喝，人手也不夠，現在再去招，也來不及。」蔡昆眉頭微微鬆開，幸好他留有後手！

很快，齊敏懷就過來找他了，氣勢洶洶，十足的殺氣，結果看到蔡昆蹲在地上在玩一坨坨泥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蔡昆！」

蔡昆當即回頭：「喲，這不是齊司卿嗎？」

「你拿來的玻璃都是瑕疵品，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信不信我再進宮向官家告你一狀！」齊敏懷氣的不輕，怒目而視，上來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責問。

蔡昆看他好幾眼：「齊司卿，你看我的臉，我像是要死的人嗎？」

齊敏懷被他不按套路出牌弄得一愣，火氣差點走岔，嗆得喉嚨火辣辣的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又不找死，我會自己給自己找茬？」

齊敏懷哼了一聲：「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蔡昆耐著性子道：「我說齊司卿，咱們好歹也是同事，先解決完事情再說。你看這個是什麼？」

地上的一團已經攪拌好的水泥，尚且沒有凝固。

水泥廠其實已經建造好了，人手也讓福伯準備齊全了，就等著司農寺那邊出問題到時候再上門坑錢。

但是按照蔡昆自己的計劃，這少說也要好幾天，畢竟那些工匠都是老手藝的人，遇上問題不會直接喊媽媽，少不得要研究許久，實在不行了，才會求助。

那個時候，恐怕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但是現在第一天就出了事情，蔡昆不得不提前計劃。

「這是何物？又有何用！」

「這是水泥！」蔡昆沖着耿敬道，「去，弄兩塊石頭過來！」

耿敬麻溜的跑出去撿了兩塊石頭來，蔡昆都懶得做樣子，直接讓水泥里一扔，又道：「趕緊加速凝固！」

耿敬當即又拿了幾個爐子過來擺在周圍，頓時熱乎乎的。

齊敏懷臉被烘得滾燙。

這是在幹什麼？

換個法子耍他嗎？

蔡昆卻是炯炯有神的盯着，一旁的心兒也上前來幫忙，拿了一根燒火棍到處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