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風水輪流轉
「腸癰！」太醫急促的道，「臣馬上就去開藥。」
眼見太醫匆匆走了，向皇后看了兩眼蔡昆，沉聲道：「不許亂走，待會再來找你問話。」隨後就被人扶著進去寢殿。
但是趙清河的痛苦絲毫沒有減弱，倒是喊疼的氣息越來越弱。
蔡昆只知道大事不妙，一想到這個單純妹子可能要英年早逝，他心裏就難受。
這個該死的古代！
向皇后很快又出來了：「此事雖然與你無關，但是你在宮中擅自縱火，也是不可輕饒，罰你回去面壁思過三日，三日內不許出門半步！來人，送蔡少卿出宮！」
蔡昆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宮女圍住，只能不甘心的出去。
很快出了宮，趙佣竟然就在宮門口等他。
見他出來似乎也不驚訝，面上帶着笑意，走近了發現蔡昆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更樂了。
「是不是被太后狠狠責罰了？」幸災樂禍的看了一會，卻見蔡昆還是眉頭緊鎖的樣子，「你怎麼了？」
蔡昆還在失魂落魄，好像沒聽到有人說話，抬頭看見趙佣，才忽然想到什麼：「你快進宮去！你妹子不好了，我看那幫庸醫……哎不是，你知道什麼是腸癰嗎？」
「腸癰？」趙佣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誰得了腸癰？」
「淑壽公主！我在宮裏遇見她，正吃土豆呢，結果她忽然就病了，太醫和皇后的臉色都不好看，我進不去，你快去看看到底怎麼樣了。」
「你跟清河吃土豆？」趙佣嘴角抽了抽，很快知道自己關心重點不應該是這個，當下也不管蔡昆了，急急忙忙進宮去。
蔡昆眼瞅着他人不見了，煩躁的抓了把頭髮。
他倒是有趙頊給的令牌可以進宮，但是現在進去也只會被向皇后攆出來，最重要的是，他去了也沒用。
連腸癰是什麼，他都還沒搞清楚！
「對了！劉二頭！」
福伯正在吩咐年尾蔡家各項需要，買布料的買布料，收租子的收租子，忙的焦頭爛額，聽見蔡昆在前面扯著嗓子喊，急急忙忙出來。
「少爺，劉二頭在後院呢，我馬上叫人去找！」
「不用了，我自己去！」
蔡昆沖了過去，劉二頭正趴在牛屁股後面不知道幹什麼。
「劉二頭！」
劉二頭差點一嘴親上去，驚魂未定的。
「你知道什麼是腸癰嗎？」蔡昆一把揪住他領口，拽著就往邊上走。
劉二頭嚇得忙點頭，道：「知道的！這可是個要命的東西啊，發病時腹痛難忍，有如刀絞，氣虛微弱，反覆多次便可要人性命！」
蔡昆大驚，有些哆嗦：「真……真有這麼嚴重？能治嗎？」
劉二頭眉頭緊鎖：「少爺，您也知道小的幾斤幾兩，如此疑難雜症，恐怕只有太醫才可能有法子治，但是……這也不好說，畢竟這個病，可是絕症了！」
蔡昆想起來那太醫的神色來，怎麼看也不像個有能耐治病的人。
頓時覺得焦頭爛額。
「少爺，這病的地方是腸子，在右下腹部的位置……」
蔡昆下意識摸索著位置，然後……然後發現，這地方，怎麼跟之前他大學時候割闌尾炎這麼像？
「這病發作的是時候，是不是有時候還會發熱？甚至嘔吐的？」蔡昆回想着當時自己要死要活的樣子，甚至依稀還記得宿舍里某個叫自己爸爸的狗東西還錄了像，病好之後，為了這事他一個學期沒幫忙喊到，成功的讓龜兒子掛科兩門。
壯哉……
「對！少爺真是聰明啊，連腸癰的病症都知道！」劉二頭傻呵呵的笑着拍馬屁。
蔡昆眼中卻是一喜。
那這不就是切段腸子的問題嗎？
但為了保險起見，蔡昆回書房翻箱倒櫃的找醫書。
幸虧蔡卞醫文地理天文什麼雜書都喜歡，還真被他翻到了幾本。
耿敬就趴在門口，也不敢動彈，眯着眼睛透過門縫看裏頭。
福伯走過來，道：「少爺人呢？」
「在裏面呢，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哎，外頭來了個人，說是琉光坊的坊主，姓鄒，要見少爺呢，你去叫去？」
耿敬冷汗直冒，不敢動，福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沒出息，這點膽子都沒有！」
「福伯，有種你上啊！」
福伯哼了一聲：「我可不會擅自打擾少爺。」
「……」
反正不過一個小小坊主，沒得讓自己上去找晦氣。
福伯扭頭就走了。
在正廳里坐了又站起來，鄒坊主有些不耐煩了。
當他得知太后的意思時，就像是吃了屎一樣。
他怎麼也沒想到，太后竟然……竟然會出這麼一手。
琉光坊併入玻璃廠，那從此以後，他還怎麼混得下去！
一想到當初在礬樓跟蔡昆隔空打擂台，但是蔡昆連面都沒露，就把他坑的差點尋死，鄒坊主就不想看見他。
可偏偏他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也不敢違背太后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找上門來。
已經足足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了，茶都上了好幾趟，茅房跑了四五回，還是沒見到蔡昆！
鄒坊主感覺自己的膀胱在收縮和膨脹之前不斷的徘徊重複，來回踱步的速度跟風一樣。
「你家少爺到底好了沒有！什麼事情要我等這麼久！」
又特么不是奔喪！
蔡家的小廝瞥了他一眼，客氣的笑了笑，連個屁都沒懶得放。
鄒坊主感覺自己胸口的那團火，馬上就要破膛而出了！
恥辱，赤裸裸的恥辱啊！
誰能想得到，琉光坊如今竟然會落得這個下場。
以往都是別人求着他給口飯吃，現在倒好，反過來了，不光要他自己送上門，還要老老實實在這裏候着！
要是可以，鄒坊主恨不得現在就求見太后，直接跪死在太後門前！
就算是死，也不想受這種羞辱！
越想越氣，鄒坊主嘭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不等了！哼！」
剛準備大步流星的出門去，卻見蔡昆風風火火沖了過來。
「哼！蔡少爺，你可真是貴人事忙，竟然連我……哎，我在這裏呢！你去哪裏！」
蔡昆手裏捧著一本醫書，眼睛雪亮！
媽的，真的是闌尾！
他現在就要進宮去！
向皇后要他禁足面壁的事情，蔡昆也顧不得了！
至於那鄒坊主，更是連看都不曾看一眼，直接無視。
蔡昆健步如飛，沒一會功夫就不見人影。
鄒坊主呆立在原地，不可思議瞪大眼睛，怒火攻心，差點沒倒在地上。
氣死……氣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