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走夫人路線

按照趙佣的說法，王子宏告狀的時候拉攏了不少官員一起，但因為趙佣身份的原因，所以他們集中火力攻擊的，是蔡昆。

蔡昆爪子開始顫抖：「然後呢？」

趙佣趁着他沒留神，把最後兩個包子都抓在手裏：「然後我看父皇的樣子，好像不想搭理他。你放心，我父皇雖說脾氣好，但是王子宏最近辦事不利，父皇看他正不順眼呢，在朝上親口說了，是他親口答應我的，我去要糧也是正常，還責令戶部半月內調集可供分派的糧食數量。」

蔡昆腦子一轉，當即反應過來。

肯定是之前朝廷就已經開始調糧，但是戶部那幫吃乾飯的辦事不利，到現在都還沒辦好。

正巧王子宏不知死活自己湊上去，趙頊趁機再敲打他一番。

這回要是再不弄到糧食，恐怕就要被降罪了。

蔡昆嘿嘿一笑：「戶部掌管天下錢糧，卻連區區十萬石都要推脫，依我看，背後的小動作恐怕有不少。」

趙佣臉色當即嚴肅起來：「誰說不是。你不是說要去找他們把柄的嗎？怎麼找？什麼時候去？」

蔡昆撇撇嘴。

這廝還真打算坐享其成，不過還在他已經有打算了。

李師師今天會出席宴會，那裏多的是貴婦，王子宏老婆也在。

這種貴婦圈，可是消息流通最好的地方。

只要李師師聰明一點，不用多久就能打探出消息來，說不定，還會有更多其他人的把柄。

趙佣啪的一聲拍在桌上，眼睛放光，激動的道：「好狡詐！好計謀！竟然讓女人去幫你打聽消息。」

蔡昆無語的瞥了他一眼。

他就當是在誇他了。

「別人我不知道，那王子宏是出了名的懼內，他夫人是名門出身，當初嫁給他是低嫁，所以這麼久了他都沒抬起頭來。」

蔡昆倒是不知道這一層，也算是誤打誤撞。

他跟趙佣，都是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的主。

想查那些糧商背後的靠山，沒那麼容易。

現在就只能先等著李師師給他送消息，要是這招行不通，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剛過三天，李師師就讓人送了消息過來。

那時候蔡昆正在牛棚里拉着耿敬要給他做實驗。

劉二頭一臉同情的樣子，但下手卻毫不猶豫，一用力就給耿敬在胳膊上割了道口子，然後眼疾手快的將處理好的牛痘摁在傷口上。

頓時一陣慘烈的殺豬聲衝天而起。

「叫個屁，死不了！」蔡昆罵了他一句。

辛辛苦苦跟劉二頭研究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弄出來了，要是不成功，他就讓劉二頭成仁！

耿敬痛的臉色發白，但好在這樣的疼痛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大約過了幾個呼吸后，也就差不多消停了。

劉二頭幫忙打理好傷口，心有餘悸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想到蔡昆之前跟自己說過，只要接種了牛痘，那個人就會永遠一輩子都不出天花。

劉二頭雖然是獸醫，但是對能治療天花的東西，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成了，這幾天可能會有點反應，但是只要活過這個月，就沒事了！」

耿敬一聽自己可能會死，兩行貓尿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少爺，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回去幫我看看我爹娘啊！」

蔡昆拍拍手：「放心，你要是犧牲了，本少爺幫你養爹娘！」

這才去洗了手，又換了身衣裳，才接過李師師派人送過來的信。

蔡昆打開一看，一手娟秀的小字，煞是好看。

蔡昆有些自卑了，想到了自己的狗爬字。

改天有時間的時候得再練練。

信上寫了起碼有五個人，其中就有王子宏，但從上面寫的來看，力度還是不夠。

看來他只能另闢蹊徑。

趙佣來的時候，蔡昆把信給他看，看完后也是一臉愁容。

「這幫人精明狡詐，想抓他們把柄沒那麼容易，恐怕還需要時間。」

蔡昆道：「沒那麼多時間了，我們今天就去找王子宏要糧！」

到了戶部，王子宏一早聽說蔡昆跟六皇子殺上門，急的團團轉。

上回他當朝告狀，就被官家給訓了一頓，還勒令幾日內將糧食籌集。

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忍痛拿了糧食出來。

現在不僅是朝廷那邊要糧，他甚至還要多準備十萬石給蔡昆他們。

王子宏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原本已經和那些糧商都通了氣，只要等到市面上的糧食都消耗殆盡，他們就以十倍的高價賣出，但如果多流通了十萬石出去，他們的計劃少不得就要泡湯了！

趙佣率先坐下，邊上蔡昆狐假虎威的瞪着王子宏。

王子宏剜了他一眼。

這廝任職司農寺，但卻從來不乖乖上值，一看就不是個聽話的東西。

現在又一而再的騎在自己頭上，要是被他逮到機會，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下官見過六皇子，六皇子今日，可是來要糧的？」

趙佣點點頭：「父皇親口下的旨意，這一次，王尚書總不會還有什麼理由吧？」

王子宏呵呵一聲笑，笑得比哭的還難看：「不是臣不給，只是戶部糧食調遣需要時間，而且原先便有囤糧為朝廷所用，若要再擠出十萬石，恐怕……」

「姓王的，你還想忽悠我們？」蔡昆仗着趙佣在，天不怕地不怕，儼然一副只要趙佣不說話，他就什麼都敢幹的架勢。

「蔡昆！你不過區區八品小官，以下犯上，該當何罪！」王子宏怒瞪着，一雙眼睛微微發黃，眼袋老大的耷拉着。

啪！

趙佣哼了一聲，板起臉來：「王尚書，我今天來可不是跟你打商量的。」

話音落下，忽然闖進來十幾個侍衛，身上都帶着佩刀，威風凜凜！

往那裏一站，氣勢上瞬間拔高了好幾個度，戶部那些差役小吏弱的跟雞崽子似得。

蔡昆頓時眼前一亮。

再看明顯已經焉了的王子宏，心裏那叫一個羨慕。

回頭他也給自己弄一群這樣的跟班，看看以後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跟他對着干！

王子宏沒想到趙佣會來硬的，此時此刻被逼無奈，只能老老實實命人搬糧。

整整幾十車，從戶部的大門源源不斷的運出去，最後全進了蔡府。

「六皇子，你不覺得放這裏有些不太妥當嗎？」

蔡昆眼皮子抽的厲害，他怎麼也沒想到趙佣會把東西全堆他這！

整整十萬石！

蔡家本來就不大，現在卻都被堆滿了糧食！

就連兩間廂房和蔡卞的書房都沒逃過。

甚至連蔡昆吃早飯的桌子都不見了，放眼望去，全是麻袋！

福伯幾個人，都傻眼了。

趙佣有些尷尬：「咳，這不是才想起來沒有地方存糧嘛，暫且寄存在你這裏，也不算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