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1章
葉鋒慚愧地說道:「您能親自來見我,我就已經惶恐不安了,哪裏還能收您的謝禮。」
柯子平沒有回答,微笑着打開了錦盒的盒蓋。
葉鋒嘴上雖然那麼說,心裏卻在想,這位可是學宮裏的柯大人,比秦將軍的身份地位都高,拿出手的禮物是肯定得價值不菲啊。
他悄悄把眼睛往錦盒裏面一瞟,看到了一卷繩子狀的物事,表面有着細密的鱗狀紋路,看起來很是柔韌。
嗯?
好像是某種妖獸的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柯子平說道:「這是一條泅龍筋,宮大人珍藏多年也沒能用上,便被我討來了,送你給墨門編作劍套吧。」
葉鋒頓時一驚,泅龍?聽說那可是禁妖令榜上排名第十的禁獸,這一條是泅龍的筋?
不愧是學宮裏的大人物,這柯大人出手也太闊綽了。
柯子平看着葉鋒,平和地說道:「斬世刀與正罡一劍式,一個是至剛之刃,一個是至剛一斬,兩者並用,威力驚人。
「不過,你的氣海沒有破殼,受不起斬世刀的反噬之力,還是不要輕易使用斬世刀為好。」
葉鋒難言驚喜。
自己為了方便把墨門背在身後,向來是用根麻繩綁成劍套。
可不管多粗的麻繩都經不住磨,總是三天兩頭的壞,自己就得三天兩頭的換,麻煩得要命。
墨門可是斬世刀,當然應用這條泅龍筋來配。
這位柯大人真是太細心體貼了。
葉鋒連忙再次向著柯子平拱手一禮,歡喜地謝道:「如此重禮,真是太謝謝柯大人了,草民實在是受寵若驚,也多謝柯大人提醒,草民日後一定會謹慎行事。」
柯子平看着葉鋒的笑臉,也滿意地笑了笑:「那我便走了。」
葉鋒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苦兮兮地說道:「柯大人,我還有一件事想求您。」
柯子平說道:「什麼事?」
葉鋒赧笑說道:「……柯大人,我的墨門現在還在麒麟殿的地下獸籠里,您看看明天能不能幫我跟秦將軍說一說,請他准我下去一次,把墨門找回來?」
柯子平對葉鋒返身救回了手小欠的事迹已有耳聞,微笑說道:「可以。」
葉鋒感激涕零,連連作揖致謝。
柯子平一走,葉鋒就把自己拋到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一覺醒來時,已是正午。
他一出了客房,就有侍從告訴他,台河正在樓下膳堂里等他。
葉鋒宿醉未醒,懵懵怔怔地撓著腦袋心想,四海商會的慶功宴不是在晚上?
怎麼這一大中午的台河就來找自己了?
他是有什麼別的事?
話說馭妖儀式失敗了,森宮混沌獸連灰兒都沒剩下,整座地下獸籠也全沒了。
四海商會這慶功宴還開得下去?
他們還能喝得下去酒?
噢反正也是。
馭妖儀式失敗,責任主要在於秋月珊修為不夠,四海商會實屬盡了全力,實在是沒有辦法。
而且,這頭森宮混沌獸,也是他們四海商會進橫斷山脈完成任務后,歸來時的意外收穫。
聽安止嫣說,四海商會深入橫斷山脈的任任務完成得非常出色。
當然不會因為這次馭妖儀式的失敗,就把慶功宴取消了。
就這麼想着,葉鋒已經下了樓,到了膳堂。
他果然看到,台河正坐在膳堂堂中等著自己。
台河和葉鋒打了招呼,又陪着葉鋒一起用了飯。
葉鋒這才知道了台河的來意,嘴裏的這口粥都沒來得及咽下,便驚喜地脫口問道:「秦將軍准許我現在就去取墨門?」
台河微笑點頭:「是。」
雖然,宮北說過墨門不會有事,但葉鋒沒能看見墨門,心裏始終放心不下,真是沒有料到一大早就得到了這個大好消息。
不用說,這肯定是柯大人的功勞,辦事效率是真高啊。
葉鋒一聽能去取墨門,飯也沒了心思吃,見台河本來也是陪着自己在一旁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熱水,急得起身就要走。
台河放下了水杯,又說道:「不過,在取你的石劍之前,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葉鋒頓了頓。
什麼?准我取我的石劍,原來還有條件的?
罷了,管他是什麼條件,墨門我是必須得取。
他便問道:「秦將軍要我做什麼?」
台河說道:「麒麟殿的地下獸籠,向來是以麒麟雙盾為光源照明。
「但是如今,內層麟盾徹底崩毀,外層麒盾嚴重損壞,要想再下到地下獸籠,怎麼也得先把外層麒盾修復了才行。
「可如果等營中書佐修復外層麒盾的八個陣樞,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將軍說,你恐怕等不了那麼久。」
葉鋒一聽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敢情取劍是假,讓我去修外層麒盾是真啊。」
台河微笑着說道:「將軍就是這個意思,但主要還是看你願不願意,而且也不會讓你白修,是有賞銀的。」
葉鋒簡直哭笑不得,說道:「秦將軍居然這麼信得過我,我能不願意嗎?」
台河見葉鋒答應的痛快,也很高興,站起身來說道:「好。」
葉鋒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訕笑說道:「對了,台大哥,將軍說修好外層麒盾會賞我,是打算賞我多少銀子?」
台河笑道:「這個我可不敢亂說……但你要是真一個人就能把營里書佐兩個月的活兒給提前幹完了,打底兒不得有個一千兩銀子?更不用說,之前內層麟盾的修復你也有着大功,還斬了炎魔妖樹,總之獎賞不會少了你的了。」
什麼?打底就有一千兩銀子?
真不愧是四海商會,財大氣粗,出手真是闊綽。
這一趟,我可真是發大財了。
葉鋒的臉上馬上笑開了花,拱手說道:「得嘞。」
葉鋒和台河兩人騎着快馬,一路平治,再次來到了四海商會獸所的麒麟殿。
高大寬闊的麒麟殿中,許多人正在其間忙碌。
外層麒盾陣樞的八根高大殿柱上,穩穩地架起了高達數丈的高梯。
幾位鬚髮皆白的老書佐正顫巍巍地站在高梯頂上,被身邊幾個年輕弟子圍在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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