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章
這眼神,倒讓綠衣女子提起了好奇心。在看到對方身上的傷勢,還有體內的餘毒,然後輕手一揮,手中多出一隻玉瓶。
言語淡淡。「將此丹藥服下,可解你身上的蓮蘇瘴。」
葉鋒目光移動,看着那溫潤的玉瓶,嘴角忽的一撇,在女子驚異的目光中,轉身離開了。
他並非想要諷刺誰,只是對於一個真王級的修士,不論緣由就對一個小小的修士動手,這種做法而感到不齒。
最讓他看不慣的是,打了一個巴掌,竟然還給了一個甜棗。
所謂君子不食嗟來之食。
即便這丹藥可以迅速解除體內的毒素,葉鋒依然不會去接。
看着男子的轉身,還有那嘴角的弧度,綠衣女子秀眉緊蹙:這人倒是好生傲氣,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
伸出的手臂,懸浮於空,竟一時忘記收回。
孤凌望向那僵在原地的女子,心中大感痛快。在看了看了其手中的玉瓶,而後又抬眼望向那迷人的雙眸,嘴角輕輕翹起。「真王?哼,呵呵呵……」
一擺紅裙,便跟隨葉鋒背影而去。此處天地,唯獨留下少女般的嬌笑。
這笑聲,彷彿竹笛般清脆,可是傳入綠衣女子耳中,卻是那般刺兒。因為在這聲音中,是一種滿滿的諷刺!
女子畢竟是上虛境強者,心胸寬廣,並不會在意孤凌的諷笑。緩緩收回了手臂,而後抬眼向前看去。
那裏是一個衣衫破爛的男子,在其背後跟着一個手持紅傘,光着腳丫的少女。
女子心中疑惑:此二人是誰?來自何處?便是這般心性,在九州很少有之了。
試問一下,這天下,哪一個小小的修士,會對真王展現出這般不屑?
……
「靈子!」
遠處的聲音打斷了女子的思緒。
原來,早在響動平寂后,羅侯、吳天等一些人迅速趕到了此處。在看見地上躺着的羅子堂,羅侯急忙將其拖起。
不過,在人們四野看去后,這裏除了冰石火林,再也沒有一個人影。
看着昏倒在地的羅子堂,吳天、白櫻、周媚等人皆是面露驚色,原本的他們是想來一場群狼捕兔的遊戲,可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兔子沒有捕到,反而還被兔子咬了!
……
……
真王之間的大戰,果然是不同凡響。兩大真王畢竟沒有亮出最後底牌,但是戰鬥所造成的後果,卻是令人震撼的。
葉鋒與孤凌行走在碎石堆中,這裏已經全無入雲的山峰,一眼望見的人只有被冰風的碎石。
直到他們足足走了幾個時辰,才來到一處「紅山」之中。之所以稱之為紅山,是因為此處的植被大部分都呈現為紅色,便是山腳落下厚厚的一層落葉,也全部是紅色的。
被這種奇觀包圍,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我們接下來要去何處?」孤凌輕輕問道。她的小傘和衣裙皆是紅色,放眼望去,孤凌似乎已經與這自然之畫,融為一體。
葉鋒回道:「先找到一處安靜之處,將我們傷勢調息好,在做定奪吧。」
……
冰與火之間的對決,還在持續。在那河流邊站着一個瘦矮男子。男子星袍也有些破爛,只是白色瞳孔中的神的,依舊是那麼的古井無波。
羅子堂蘇醒了有一個時辰,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河邊,看着對岸。身後一干人等,無人敢靠前,更無人敢言語半句。
直到黑夜的時候,他才自言自語道:「石凡,今日算你贏了。但是你的命,一定要由我來收!」
……
……
連綿起伏的紅山川之間,十幾道身影快速向前飛去。他們呼吸急促,眼神警惕,像是在逃亡一般。
果不其然,在他們從一處峽谷穿過時,身後又是出現數十道身影。居首的一位男子喝道:「嘿嘿,禹州的修士,將白蘇果留下,我們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
他身旁一個低矮的胖子也喝道:「奶奶的,在雲軒城受夠這些鳥人的氣,今日可得好好發泄發泄。」
很顯然,前方十幾道身影是禹州修士,而身後幾十道人影是其他幾州修士。
其他幾州修士在雲軒城可是沒少被禹州修士擠兌,甚至於將其趕到了西城區。
如今進入了獸林,失去了限制,其他幾州修士自然想要發泄發泄心中擠壓已久的怒火。
而且聽其言語中,似是禹州修士得到了白蘇果,這白蘇果雖然只是玄品草藥,但是在這獸林中可是十分重要。
就在這兩波人馬在山林中快速穿行時,一座高山的山腰處,兩道人影在有意思的看着這場追逐。
細細看去,那身着紅色衣裙的正是孤凌。而身着青色長袍的,便是葉鋒。
孤凌坐在粗壯的樹榦上,光着的腳丫不停擺動着。她的手中有一片巨大的鱗片,看那樣子是在雕刻着什麼。
在看向山下的人影時,輕輕笑道:「看來此處的蓮蘇瘴,很多人都已經查知解決的方法。而且看這樣子,許多人都已經形成了結盟。」
葉鋒臉色漠然,他似乎在這裏待的太久,甚至於沒有時間去尋找其他聖門的人。
淡淡道:「我們自進入獸林到今日,已經幾日了?」
「幾日?」孤凌呵呵一笑,「咯咯咯,怕是你睡昏了頭,我們來此處已有半月有餘。」
「半個月?」葉鋒驚道。
他自進入獸林就碰見了遠古巨獸白恐鱷,因體內蓮蘇瘴的原因而昏迷。再加上受到羅子堂一掌和此次大戰的修復時間,根本無法細細算出來過了多少日。
聽聞孤凌這般所說,緊忙拿出乾坤袋,而後掏出其他人的命牌。好在命牌上的顯示,他們都還好好的。
而且讓他訝異的是,除了嚴魁和舒舟以外,其他幾人竟然處在了同一方位。這無疑是幸運的,也是讓葉鋒心安的。
嚴魁與舒舟自是有着不凡的手段,他們即便是單獨行動,也沒有幾個人能降住他們。
「那我們現在?」孤凌不知為何,原本喜歡獨來獨往,現在做什麼事情,竟然總是想聽從這個男子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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