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的隊友與征程

三月八號。按照約定的時間地點。我來到了國際飯店的對面，在一顆樹下站了下來。我注意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尋找着我可能認識的身影。

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時間差不多已經三點了。我看完手錶剛抬頭便看見我原本注視的飯店門口旁的一條小街上，一個帶着墨鏡的洋鬼子在朝我招着手。我很快辨認出，這人就是約翰。

約翰很快過了馬路走了過來，摘下墨鏡走到了我們的面前。他還是保持着那個板寸頭，高鼻樑，棕色的眼睛，不過走到面前時我發現他臉上多了道疤痕。

「嘿！吉普賽人。」約翰一邊說着一邊擁抱了我。

我對他們這種見面就擁抱的方式很不適應，勉強應付了后，我說到：「你們都跑出來了？臉上的是那晚留下的？」

「不。出來的過程一死一傷。」約翰說着摸了摸臉道：「這是車臣最後留給我的紀念，彈片打的。」平靜的說完看向我問到：「你們怎麼樣？漢尼拔和你們一起出來了嗎？」

「漢尼拔死了。」我答到。

約翰沉默了片刻后，看了看左右說：「走吧。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

他把我帶到了一個茶吧坐了下來。他點着了一根煙，抽了兩口后道：「我這裏有個任務。你有興趣嗎？」

「去哪？多久？」我問到。

約翰對於我這樣的回到好像很滿意，他笑了笑了換了個坐姿道：「南美洲，干三個月。如果你願意來報酬是十萬美金。」

「具體打誰？」我問到。

「到了你就知道了。在你確認做之前，我得保密。」約翰答道。

我點點頭道：「最後一個問題。付款方式。我要先拿到錢。」

約翰盯着我看了片刻后道：「可以。把你的賬戶給我。今天就打給你。」

我將事先準備好的賬戶遞給他道：「這個生意我做了。幫我把錢全部換成人民幣。打到這裏。」

約翰點點頭道：「那你什麼時候能跟我走？」

「馬上！」我攤開手繼續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很好。我先去打個電話，讓人把錢打給你。」約翰說着起身往服務台而去，沒走兩步他回頭對我道：「對了。你會跳傘嗎？」

之後我便被帶到了這，準備開始新的一次亡命之旅。

「這是哪？」我看向四周問到。

約翰突然笑着張開雙臂，「歡迎來到佛羅里達。」

我搖了搖了頭，「現在總可以告訴我，這次是去打誰了吧？」

「哥倫比亞革命武裝。」約翰說完看我一臉疑惑便繼續解釋道：「哥倫比亞。打擊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游擊隊。」

我突然覺得很好笑，「這次是鎮壓反政府武裝了？兩個月前，我們還在幫助叛軍作戰。」

約翰也笑了笑說：「在我看來可不一樣。車臣人要比他們有追求的多。現在哥倫比亞的這個游擊隊，早就墮落成了綁架犯和毒品生產者的保護人。」

「他們有沒有追求我不關心。我只關心如果和車臣人對比他們打仗的能力如何？有車臣人那麼厲害嗎？」

約翰看了看我道：「這個不好比。在哥倫比亞的叢林里我想沒人比那些人更厲害。他們如果去了車臣也許很快會被車臣人斬盡殺絕。但反過來，車臣人去了他們那裏下場同樣不會好。」

約翰一邊說一邊帶着我來到了一個公寓樓內。有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穿着西裝，帶着眼鏡的中年人已經等在了公寓樓下。他見到約翰，將一個文件袋交給約翰后看了我一眼便轉身走了。

我們的房間，就是一個客廳外加兩個房間，還有一個廁所。裏面陳設很也很簡單除了幾張床還有一個大桌子幾張椅子外幾乎沒什麼其他傢具。電器就是電燈和電扇。

在這我看到了不苟言笑的小比爾，總是留着鬍子的，一副邋遢樣的乞丐這兩個和約翰一起在車臣作戰的人。除這三人外還有一個看起來眼熟，但是想不起是誰的人。

「各位。吉普賽人正式加入我們的隊伍。」約翰對他們三個人道。

一同在車臣出生入死過的小比爾和乞丐看着我拍了拍手，乞丐還吹了個口哨。而另外一個人只是看着我笑了笑。

約翰將文件袋丟到桌子上，指著那三人道：「小比爾和乞丐你都認識。那個是沃克，你認識他的兄弟，瑞克。」

我說怎麼覺得眼熟。「瑞剋死前說的照顧的就是你？」

「是我。」說着從椅子上站起走到我面前伸出手道：「很高興能和曾近和我兄弟一起戰鬥的人共事。」

我和他握了握手，轉頭對約翰道：「我想我和你說的很清楚。瑞克遺言是讓你照顧他的兄弟。我想照顧這個詞不包括帶他去打仗。」

約翰看了沃克一眼道：「是。你說的很清楚。不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回頭看向沃克，只見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道：「是我的選擇。我想我從監獄出來后，如果不找點事做做，說不定我很快就又會回去。而我能做什麼？擅長的什麼呢？我想了想發現我這輩子除了當兵時還被人喜歡外，其他時候只有做壞事的時候還行。」

他這話讓約翰等人一起笑了起來。

「好吧。不過我還是認為瑞克當初是想讓你好好的過普通人的日子。」我說到。

「好了各位。這些家常留着以後你們慢慢討論吧。」約翰說着拿起文件袋打開看了看。然後抽出一張照片丟到桌子上道：「這是我們的目標。巴勃羅?巴爾加斯」

照片是一張證件照，但是放大了很多。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差不多三十來歲的樣子。棕色的捲髮，表情很呆板，估計是證件照的原因。面孔中有點南美印第安人的影子，估計是有南美印第安人的血統。

「這是我們要幹掉的人？」正當我看着照片上的人時，小比爾開口問到。

約翰搖了搖手道：「正好相反。我們是要去救這個人。從武裝革命力量的手中救出來。」

說着他又拿出一張照片。這張是一個鳥瞰圖，下面是一個村子。建築很簡單，應該都是一些木質的房屋和一些茅屋。一條南北走向的道路橫貫過村子。在村子的東南面有一個小山包。

「這個村子叫法蒂爾。目標人物就被關押在這個村子裏。」約翰說着指著這張照片道：「根據情報這個村子裏大概有二十幾名武裝人員。」接着他又拿出一張鳥瞰圖，這張圖上明顯用了熱成像技術，上面顯示著在村子的各個入口處都有人在把守，並且在村子的中間地帶的一個房子的門外有着三個武裝人員。

「目標是不是就在這個房子裏？」我指著那個有人把守的房子道。

「應該差不多。不過沒有明確的情報顯示具體在哪個房子內。所以在開始營救前我們最好能抓到一個舌頭，從他嘴裏來判定目標到底是在哪個房子裏。」約翰說着把這些照片都在桌子上排了排，然後拿出了一張地圖。「各位。現在我來說說計劃。」

約翰指了指圖上我們現在的大概的位置道：「首先，為了保證突然性。我們會從這裏起飛。飛入哥倫比亞，在目標村落南邊的大約五公里處空降。然後徒步朝北運動，繞過可能出現的檢查站或者巡邏的隊伍。預計用時一個半小時到達。之後，沃克。你負責佔據東南角這個小山。這裏可能有哨兵，我們先佔據這裏，然後找到可以充分觀察這個小村的地點。」

「明白。」沃克答到。

「等到天黑后。小比爾，和吉普賽人從南面。」約翰說着點了點村子鳥瞰圖的南邊。「我和乞丐從北面。同時開始朝着目標建築物突進。記住！我們是去救人，不是去剿匪的。所以進入村子后，在救出目標之前只清理掉必須清理掉的人。防止驚動對方，處決或者轉移人質。」

「明白！」我們紛紛應到。

「如果一切順利，在撤出前，破壞他們的通訊器材。畢竟那片區域是他們的地盤，我們要儘可能不讓他們把整個區域內的人調動起來用來圍堵我們。」約翰說着指了指照片上與預定的關押目標人物的建築對面的一處建築，「根據情報。這裏是他們的通訊站。」說完約翰再次拿出地圖：「救出人後。我們往北走，我們大概要走近二十公里。那裏會有人接應我們。」

「二十公里？二十公里就跑出遊擊隊勢力範圍了？」小比爾問到。

「不。當然沒有。不過來接應我們的同樣是地頭蛇，哥倫比亞自衛軍。」約翰說到。

「自衛軍？又是什麼人？」我問到。

約翰笑了笑說：「他們其實也是一幫雇傭軍。他們服務的人都是哥倫比亞的土財主。比如礦主，農場主，大的毒梟。他們一直是FARC的死敵。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自衛軍對FARC的打擊比政府軍更有力。」

「哥倫比亞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難道一個國家能有這樣的那樣的各種武裝組織存在嗎？」我驚訝的說到。

「嘿嘿嘿。」約翰他們幾個聽我這麼說都笑了起來。「不要把那裏跟你的國家比。等你到了那你會慢慢明白為什麼這樣的。」

「好吧。」我點點頭，繼續道：「那我們這對手的武器裝備如何？還有我們這次用什麼武器。不會又是AK-47吧。」

「他們的武器比較雜。有M16步槍，也有AK系列的。至於我們這次用的武器。肯定不會像在車臣一樣。我們用M4A1卡賓槍。」約翰說到。

我點了點頭，我對M4A1這種槍有點了解。這是從M16的基礎上延伸出來的。多被有特種作戰任務的部隊採用。

「沃克。你這次用M200。外加個驚喜，UMP45給你做防身用。」約翰看向他道。

我不知道UMP45具體是什麼，不過看沃克的樣子明顯很高興，他對約翰豎起了拇指。

「我們什麼時候行動？」乞丐開口問到。

「預計在後天。我們將離開這去哥倫比亞。到時候衛星電話由你背着。在這之前，也就是明天各位要注射疫苗然然後領取裝備，熟悉裝備。」約翰說着看向我道：「特別是你吉普賽人。你要抓緊熟悉下裝備。」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餘下的時間我們各自閑聊。而我在聊了會後便忙着睡覺，調整時差。

第二天約翰領着人到了我們這裏，幫我們每個人注射了各種預防在叢林當中可能感染疾病的疫苗。然後有人為我們送來了裝備。

我看到了那把UPM45。是把衝鋒槍，配有消音器。我拿起來看了看對沃克道：「這隻槍有什麼特別的？」

沃克一邊調試着手中的那把M200狙擊步槍，一邊道：「射速快，精度高，后坐力也小。近距離作戰的利器。關鍵這把槍目前還沒大量列裝，屬於配發給特殊作戰任務的部隊試用的階段。」

試用的槍約翰都能搞到？我看了正在和送武器人交接的約翰，心裏覺得他肯定是在為政府服務。但是奇怪政府怎麼會以雇傭的方式來組織人員去完成一些任務呢？這個問題我準備等到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搞清楚。

除了步槍外，每人還有一把手槍。五顆MK3A2手雷。一套四色的叢林迷彩、雨衣、夜視設備、手電筒、一個戰術背包，還有喉骨拾聲器。還有一部用來與接應我們的人聯繫的衛星電話。另外還有匕首、乾糧等等。看着這些，再想想在車臣的日子，真是不能比啊。

下午，約翰將我們帶去了一個靶場，各自試用了一下武器。我發現這把M4A1沒有三發短點，只有單發或者全自動模式。約翰說這種更適合我們馬上要執行的任務。就如同他選擇手雷一樣，進攻型的手雷，主要靠爆炸的氣流殺傷而不是破片。扔出后不會因為自己在進攻時缺乏有效的隱蔽而被手雷破片誤傷。並且他還安排沃克帶了些反步兵定向雷，用來在救出人質時被發現后掩護我們更好的撤走，降低追兵前進的速度。

對於約翰周到的安排我很佩服，因為就從我在車臣經歷的對比來說，那裏的作戰要粗線條的多，既沒有各種各樣的裝備，更沒有那些情報。

不過當時約翰也在那，他的損失同樣很大，雖然當時他們攜帶的東西也比保爾他們齊全。但遠沒達到現在這個地步。

於是我開口問了他原因。約翰笑了笑，指了指靶場門口處的旗杆上飄揚的國旗道：「這裏是美國，不是車臣。所有裝備都需要補給與維護，而在車臣將近一年的作戰。手上的東西早用光了。並且地域遠，加上俄羅斯人的封鎖根本沒法補給。而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一個短期的小任務。如果當時在車臣你一早便在我的隊伍里，你同樣有着各種裝備。但到最後大家都是拿着黑市隨處可見的AK-47和俄羅斯人戰鬥。」

晚上大家整理好了各自的物品與裝備后，聚在一起喝了點啤酒，聊了會天。我和沃克聊了聊瑞克和我在車臣一起戰鬥的經歷。我告訴他我在車臣時是另外一隊傭兵，接觸不是很多。之後便各自睡下了。

明天我就要奔赴另外一個戰場了，此時我雖然還是有點緊張。但比起初到車臣要好了很多。我不禁感嘆自己已經朝着老資格的亡命徒又邁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