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卷三205 劍來

回到羊仂部落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破陣他們率軍回來，這傢伙瞪着老大的一對黑眼圈。在把善後的事情安排好，結束這場戰役后，疲倦的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因為，這傢伙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在和東羊仂激戰過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

『真累啊……』

他睏倦的合上雙眼，躺在床上準備休息。

我掀開帘布，對着裏面喊道：『破陣！』

『喲！』

他又猛然驚醒過來，從床頭摔下來，抱拳道：『君上，有何吩咐？』

『嗨嗨，原來你在睡覺？』

我搖搖頭苦笑道：『得，你先休息著。我等會再過來找你。』

『……謝君上。』

破陣不由得鬆了口氣，繼續躺回床上，一合眼就打起呼嚕了。

『這小子。』

我淡淡的一笑，盡量安靜的走出去了。

是夜……

羊仂部落，處處燈火通明。

篝火正熾熱的燃燒，孤大宴群賓，望向沿寨，儘是飲酒笑談的兵將們。足有好幾百個。

坐於宴中，拿起手中的酒碗。

『諸將自隨我二某以來，身經百戰矣！而今有此佳宴，一輩子又能遇上幾次呢？戰士活着的時候，鎧甲就是壽衣，在戰場上送命的時候，腳下的土地就是埋葬自己的墳墓。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諸君痛飲！』

『謝君上！』

所有人一飲而盡，有人說：『君上威德並重，他日定能超越前人矣。我等願隨君上踏平他國，建立千秋功業！』

孤聞言擺了擺手：『三花聚頂本是幻，騰雲駕霧亦非真。』

『何意也？』其人不解。

『這句話，是說自己到頭來看清了一切，即使有「三花聚頂」與「騰雲駕霧」這樣的修為與境界也是一場虛幻而已。』葉昆馬修突然答道。

我露出讚歎的表情並點點頭：『葉昆說的不錯，孤本就是個沒有什麼野心的人，只願和豪傑們同生共死，對於功勛名望，一向沒有什麼祈求。』

『君上聖明，我等不能及！』眾兵將齊聲道。

乘着酒興，我起身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遙遠歷史，群星閃爍。昔時舊事，恍如歷目。一杯濁酒，稍解闊傷。』

『然則天下多廣？宇宙悠悠兮，不能得矣，浩瀚皇穹遠不止萬里，功業皆是虛名，人死之後，千年往矣，王朝早盪，我等不應為一朝一日而痛，有形之物終將隕滅。宇宙何物？』

『有人說其為圓球，又有人言曰，宇宙其形似一馬鞍。但在最底其又相接。』

『我們連宇宙是什麼東西都不明白，又如何明白我們自己是什麼呢？我們是誰創造的，我們從何而來？這樣的問題，不解開宇宙留下的疑惑就無法明白，因為我們本來就身處在這一無所知的事物之中！』

『何必為此區區之事而煩心？？不必，大可不必。』

『只應醉中舞劍，醉中方知我本性，醉中方知秋風烈！醉中，揮灑濃墨星空中！醉中，鐵馬冰河入夢來！』

『劍來！』

伴隨着出鞘聲，寒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