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卷四97 無極星空

外面月明星稀。

我們最終吃完了豬肉，我只吃了一條豬腿就覺得差不多飽了。而剩下的所有豬肉，則全被剛德烤著吃了。

後來，我們坐在山洞入口，望着耀眼群星。

『喝嗎？』

他忽然摸出了一個只有人手掌大的小酒瓶，裏面裝了也就是幾大口燒酒吧。

『行。』

『給你，我這還有好幾瓶呢。』

剛德大大咧咧的甩過來，又摸向皮馬甲裏面。

『說實話，和我這樣卑微的來歷相比……你現在卻也是鬼神，得到和我一樣的力量了，那麼，你以前過的日子又是怎麼樣的？』

『我啊……』

我故意不馬上回答，後來只是自己灌了口酒，淡淡地笑了。

『我和你不一樣，剛德，你是先苦后甜啊。你小時候一波三折的人生，現在讓你成為了數一數二的強者。』

『那麼你呢？』

『我的大道，以前並不在我的眼前出現，曾幾何時，我只是個沉默至死的普通人。在我看來，過去只是一把劍沉默在劍鞘內曾經無聲無息的日子。它沒什麼值得考慮的。往後的道路我也已萬死不辭。』

『你的意思是……』

『看見這無極星空了嗎？剛德……你們總有一天會觸碰到它的。你們可以隨意到達任何地方，擁有任何東西。你們將是宇宙的主人……而這就是我的使命。我一定要和茫茫宇宙間的一切強者一較高下。星芒烈焰盡驅夜荒。說起我要做的事情，那將來可有的是罪受了……我將體驗宇宙間的一切孤獨，直到我戰死於黑暗之中。這就是先甜后苦啊。我過了幾十年平凡的人生，然後……上天賦予了我至死前行的使命。』

『那可真是艱巨的任務，我們這一代人能完成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打敗人間的一切苦難，就只有你狠狠地給它點反應看看。而不是無動於衷，或者失望的望着天空。我們要粉碎人間一切壓迫，就只有我們捨生忘死立誓馳騁星河之間。否則別說我們這一代，一萬代人也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是的。看來要不顧一切的戰鬥……二營長，你去參加決鬥大會，也是因為早已抱着這個覺悟？』

『算是這樣吧……其實我也還想見到露易絲，私人上的。』

『哈哈哈哈哈哈！！！』

剛德似乎有些喝醉了，獅臉一陣陣醺紅。

『實話實說，我曾經挑戰過法克西斯。二營長，我覺得你贏不了他……你雖然能和我打到不分上下。可那也只是我還沒有全力以赴，我並沒有想殺你的決心。』

『昂……』我並不否認他說的。

『說回我自己吧。我在山林間隱居，後來有一年，山上下了大暴雪。動物們都凍死了。』

剛德遇上了嚴冬，無法狩獵，只好闖到了人類的地盤上。

他偶遇一條河邊，便撞上了遭遇埋伏，四處求救的海爾迦國王。

那是雪莉的父親，海爾迦的上一任國王。

他沒騎戰馬，披着殘破的甲胄奔逃。沿途大聲的向四處呼救，最後因體力不支而倒在了路邊。

剛德決定保護他，便獨自上前，挺身保護在國王的前面。

他以一人之力，最終殺死了正在追擊的五十餘個莫沙國士兵。

當時，他的毛髮都被鮮血染紅了。而海爾迦先王醒來后，驚嘆他戰鬥的如此勇敢！便請他入宮做宮廷的護衛隊長。

這算是一種答謝，當然，從此以後他也算有臉見人了。

保護過國王的勇士，就算是個墮落的獸人又有什麼不好？

只要他能保護國王，這就足夠了。是個什麼怪物都沒關係。

不過，剛德也曾經和法克西斯為敵。在決鬥場上……他輸了。

在海爾迦，法克西斯和南希，如今實在不好說誰的實戰更強。也許已經並駕齊驅了。

剛德屈居兩人之下。

而我的實力比剛德弱，恐怕就更不靠譜了……

他還是勸我別去，但是。

孤意已決。

『其實，像我這樣的人，就如同一把劍，眾人需要它，但是……只要拔出來，它就會殺盡你的一切敵人。誓不罷休，它就會粉碎人間的一切苦難，除非它自己毀在了半路上。那就是我戰死半路的那一天吧。所以，我為了粉碎人間的一切苦難。區區一個法克西斯，不可能使我畏懼或臨陣脫逃。』

『那我得敬你的這幾分膽色！祝你馬到成功吧。』剛德也不多話，仰頭灌起了燒酒。

最終……

我握著劍，仰望夜空，仰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