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5章 陷入黑暗

而露易絲和彩彩卻留了下來，是師父要求她這麼做的。

老頭子特地說了，必須要留下幾個親近的人，避免我在鬼迷心竅的時候無可挽回。

她們有實力，至少可以戰鬥，出了情況便可以阻止我失去控制。

即便是迷途中的人，聽到熟悉的聲音總是會動容的，即便是最冷血的人亦然如此。

準備工作完成，高斯·修德曼在冰桶周圍布上鬼陣。

其餘兩個女孩各站在一邊，三人形成三角形的氣場以壓制亡魂。

我凍得幾乎要昏頭了，依稀聽見高斯·修德曼沖我大喝。

『徒兒，接下來，我會徹底打開你身體提供靈魂出入的通道。在那之後，你能否打破枷鎖和瓶頸，凝聚鬼神之力就靠你自己了。同時要小心你的敵人，不止有那個向你索命的亡魂，你應該知道，它上屬的鬼神也死在你手上。只要一有機會，這兩個亡魂會不顧一切的要你償命。』

想讓我的靈魂陷入黑暗嗎？

那麼，就來試一試吧。能讓我陷入黑暗雖好，可若做不到的話，不管是誰這樣嘗試都得被我怒火「回敬」！

渾噩中，本人最後一次睜開雙眼。

『師父，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說。』

『廚房裏有酒，給我倒杯酒喝一下吧，我不想死的窩窩囊囊。』

『……好，我就姑且滿足你這個任性的要求。』

他去廚房裏面翻找一陣，拎出一壺酒兩個大碗。

『不管怎麼說，能認識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我第一次對年輕人充滿希望了。看在這份上，為師跟你喝一碗。』

兩人倒上酒，他解開冰封，我伸出已無知覺的手，顫抖的抓住酒碗。

『師父，要麼再見，要麼再見……』

『哼哼，沒有大難臨頭的恐懼感嗎……好小子……你的很多前輩，在第一次踏上這條道路的時候都提心弔膽如臨大敵的。』

『天下困擾。我沒有普通人好好過日子發家致富的心思。我只想為了所有人，永遠化身神龍捍衛天下萬民。』

『好啊。現在我看到了你的覺悟，鬼魔之泣會幫助你，來，喝酒吧。』

兩人仰頭仰頭將酒喝盡，他恢復了冰封，走到遠處去。

我對他點點頭。

『開始吧。』

老頭子拔出刀，怒喝道：『格哈，用你的本領，把他和體內的所有亡魂一併撕扯出來。讓它們在爭鬥中嘗試支配對方吧！我會傾盡全力，用念力震擊他的身體，轟擊出屬於鬼脈的後續通道。』

『好，交給我吧，老夥計。』

無盡的黑暗籠罩了我的眼前，格哈默念著一段咒語：『萬物從誕生開始就不停爭鬥，相互打着同樣的旗幟都能廝殺。是信仰？利益？還是骨子裏就涌動着殺戮的基因？如果有一天，靈魂能跨越肉體，萬物看到的會是怎樣的一個世界？以我鬼神格哈的名義，打開亡魂的穿梭之道，WARDDAEDWOLL！！！』

其實，我戰鬥的越多，在大道中越有一種被阻止的無力感。

我聽說過。什麼天下大同，是最不切實際的。

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輕了，彷彿墜入其中，並穿越一個無限長的隧道。

在裏面既沒有時間也沒有速度和空間的存在。空間是無限遠卻又近在咫尺的。倒不如說，所謂三維悠遠浩瀚的地方，在四維看來，不過是一個小點。

正如二維世界的一條直線，從三維用終點的角度看其實不過是一個圓點。連最遠的地方都能瞬間到達。

而在現實之中，高斯·修德曼激活了一股龐大的念力，頃刻間便用這股力量籠罩住我。

瘋狂的怨氣從我的身體里湧出，就好像樹枝的分叉般交錯縱橫的在空間中生長，無限蔓延下去。

那是鬼魂在搏鬥。樹杈就是它們的力量，鬼魂的根部，即為本體，它們依舊在我的體內循環。

師父打算將令這股力量回歸正途，就好像古人治理泛濫的洪水。讓它們流向河道，於是，江河成為鬼脈。是既可以循環血氣又可以流動鬼魂力量的源泉。

而我的意識……此刻就在這條江河的某一處漂泊。

『一定，一定要回來啊……』

露易絲說完，不自覺的攥緊了法杖，手心滿是汗珠。即便在極寒的氣息中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