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7章 魂不守舍

一整晚，我一直在屋子裏魂不守舍。

失去了舞空，就意味着，過去的我，完全無法適應現在的生活。

但是，說出來會有誰相信呢？會有誰相信，這個人終其一生，竟然胸無大志。從都到尾竟然都沒有變過。

我變了，只是變得更幼稚的去思考問題了。

吃了很多苦頭，結果到頭來只是讓那個思維變得越來越愚蠢而已。

夜聽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心裏空蕩蕩的站在門口，仰望霧天雨雪。

嘆息不已，獨自喝下無數的酒，思慮沒有盡頭，像是酷刑一般折磨我的心，只有酒能讓我的大腦空白了。

這樣真傻，我想笑卻還想更傻下去。只要我傻到沒有思維能力，就再也不需要感到痛苦了。

大雨連夜的下，終究是穹瓊來了、

她打開屋門，收起雨傘輕輕抖動了幾下水漬。拍拍自己的身子。

她看見我依舊坐在桌上，不由得怔住了。

『早上好啊。』

我沖她擺了擺手，後者憂心忡忡的走過來。

『主人還沒有睡嗎？看您一臉疲憊，是又做噩夢了？』

我大笑道：『區區噩夢，會讓我不敢睡覺嗎？說句實話吧，自從十幾歲以來，我的夢境沒有幾個是好的，大多像是不詳的預兆般糾纏我。一般都是將來會發生的大禍。所以沒幾個會吉利。』

穹瓊搖頭道：『主人，您是心神太過操勞……』

『穹瓊，你覺得我像是傻子嗎？明明自己都顧及不了，卻總是去想那麼無聊的事情。』

穹瓊嘆息道：『主人，請休息吧，讓我給您捶背，您會很快就睡着的。』

她扶著醉醺醺的我走進房間，替我換上了睡衣，而後才輕聲道：『不要再想不開心的事情了，您這樣……穹瓊很難過，若月也會不開心的……主人很累了吧？請好好歇息。』

『…………』

總感覺不對，明明是在被安慰，但我為什麼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呢？

對噢，我是個沒有感情，而且冷血的人……天跟人的生存方式之所以不一樣，是因為天之所以奉行劫富濟貧只是因為規則，它沒有憐惜人的心。而人之所以奉行欺強凌弱也是因為規則，他縱有憐惜人的心卻不能自保。

真是不仁不義，連我自己也唾棄自己了。我厭惡這種對關心我卻置之若罔的人。也就是我厭惡我自己。

可是，我再也無法改變自己了。

我趴在床上，穹瓊在替我捶背，然而，我無法睡過去。

以前，人們總認為有個錯，偷看武俠小說是錯，這個所謂的錯到了下一代又不斷地改變，因為它不符合現實里的生存之道。

我閉上了眼睛，倒是希望人們認為像我這樣是有錯的。

大概是這樣吧，只要這樣，不學習我的人就會被當成榜樣。

只是，我不明白穹瓊她們對我而言究竟算什麼……

我只是把她們當成工具嗎？

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給予過她們些什麼……

依稀，我開始感到眼皮沉重了起來，思維恍恍惚惚的卻總沒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