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9章 錯覺

於是乎，整整一個早上，我都處在了心神不寧的狀態里。

不管怎麼樣，首先，寡人有必要總結一下目前的情況。

一定是哪裏有解釋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線索，而我卻忽略了。

想到這兒，我也不和別人聊天，自己默默的找來了一張紙，並且用筆首先寫上了日期。

於是，我一個人獨自思索了真相。

前天：被逮捕。（可以確認沒有記錯。不然無法解釋我為什麼會在這兒，而且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一切的事情尚解釋的通，包括昨天的事情。

昨天：被重打。（傷痕留在後背，具有證明。）

很明顯，問題只出在了今天。

今天：既然龍十三說我被鞭打，事情就跟昨天能對的上號。

他們合起來撒謊的幾率幾乎可以排除，首先，動機在哪？而且龍十三從頭到尾跟牢頭既不可能有機會接觸，也沒有理由。可以試着排除昨天我睡覺的時候他們碰過面。

不得不說，我開始懷疑，今天早上見過我的人裏面有人撒了謊。

這個人清楚事情的一切經過，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來見了我。

真的會是高斯·修德曼嗎？一個諾大的謎團好像就隱藏在他的背影後面，正當我這麼想着的時候，面前突然一黑。

『喲，你在幹嘛？』

一道人影湊了過來，我嚇得收起了紙，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是高斯·修德曼。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見那張臉，再想起他不久前說過的那句話，我突然恍然大悟了。

就是他在撒謊！

合上了紙，若無其事把紙筆都放進口袋。

高斯·修德曼笑的依然人畜無害。

我冷聲道：『其實，你很清楚，我被關進牢裏的時間並不是去年吧？』

『啊？你在說什麼？』

見他愣住了，我再度冷笑說：『當時我問你，可是你卻沒馬上回答我。反倒是牢頭說去年……你才跟着他回復。由此可見，去年這個時間概念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而是你在聽過牢頭的講述以後，跟隨他的話語去這樣推測的。』

『哦？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是昨天見證過我在公堂被審判的人，你的這段記憶並沒有變。』

他表現出一副驚異的表情，我又緩緩的說：『但是其他人的記憶已經全部更改過了。龍十三，牢頭，露易絲，鎮長。如果我猜得不錯，此時此刻除了你我之外，基本上所有古樹鎮的人都已經被灌輸了一種我是去年就開始服刑的潛意識吧？』

『欸，你是不是發燒了啊？』

高斯·修德曼伸出手來，我一甩手打開了。

『老頭，你要是不安好心，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呵呵。我能有什麼壞心思，你現在不靠我還能靠誰？』

他笑了笑，隨之收起笑容，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不過，沒想到都被你識破了，好小子。我又來問你，為什麼會先想到是我做了手腳？難道，你沒有懷疑過其實是自己產生了錯覺嗎？難道你沒懷疑過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你自己在做夢，或者你看到了虛幻的今天么？人生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東西？你經歷的一切會不會只是虛幻和錯覺？』

『那麼，為什麼會是我經歷的都是錯覺？而不是你？你又怎麼知道對於你而言，我是不是一個假象呢？』

他說：『你可以打開你自己的紙看一看。』

他指了指我的口袋，當時我隱約感到情況不妙了。

等到再打開紙，當看見上面內容的那一刻，我卻當即嚇得臉色一白。

『如果你正在讀這段話，你已經昏迷快20年了。我們現在正在嘗試新的治療方案。我們不知道這段信息會出現在你夢境的哪裏，但是我們真心希望你可以看到。請快醒來。』

不知不覺，我額頭上竟然開始不斷的流下了冷汗。

難道，導致這不真實的一切出現的原因真的會是我在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