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8章 卷二388 兵者詭道

19日，我縮減兵力，反而只領一千純騎兵。其餘人馬，盡數變為牧民，只管放牧，軍事一律不問。

之所以如此，我過去說過，兵多誤事。似莫沙國這般上下離心，就算再多個幾萬。又有什麼好處兵將一多，無法適時指揮反而誤事。

老話說，兵敗如山倒，意思就是說，成群的士兵潰敗會像山崩一般引起連環效應。十萬人上戰場，如果有些人不能適時得到指揮，那麼，當他們潰敗后，其餘不能馬上明白真相的九萬人很可能也會因此而逃跑。

做完這件事情，天下太平。

我打算試探周邊的部落了，於是開會和大家商討了一下。

我說要打，龍十三認為不妥。

我苦笑着說:『事情做的太偏激，是極右，做的不夠導致不妥，就是偏左。不宜諸事不為，卻也要找到個平衡點。圖個萬事吉利美好。』

他默然了，直至會議結束。

大白晝的，我反而不理朝事，去找妾薇薇了。

不知為何，每每聽到她連聲喊我夫君，提及自己，則是沒完的自稱妾。於是我竟有種病態的快感在作祟。

好像有人服侍自己也不錯，什麼端茶送水的都不用幹了，嗯，偶爾作為一個懶人還蠻舒服的。

最後，士兵隔着門簾喊道:『將軍，公天鴻與破陣求見。』

『嗯……讓他們直接進來，有事就在這兒說。』

我替睡去的妾薇薇蓋好了毛毯，端端正正的正襟危坐。

很快，兩人一併走入，對我抱拳。

『諸位，是打算談談如何進兵？』

公天鴻點點頭道：『打，我軍有充分的力量和理由。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人的鬥志是有限的，感覺有信心，有鬥志，能完成工作的時候一定要完成。時間不等人。否則空等，屆時懶懶散散的則是變故橫生。我們不能繼續空耗軍隊的鬥志了。』

我：『嗯……』

望向破陣，我說：『你也要提意見？』

他道：『領主，我最近得到了消息，那些離開我們部落的羊仂族人，最近又組成了一個新的羊仂部落，對我們可謂虎視眈眈啊。草原諸國，如今稱他們為東羊仂，稱我們為西羊仂。』

我怒火中燒，於是揮拳砸擊了桌案。

『真是不該心慈手軟，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些人要怎麼改變呢？只有死才能讓他們改變！給我殺，統統殺！』

破陣道：『領主，不宜明裏用兵，如此，我軍虎狼姿態盡露。必然引起草原各族激烈反抗。』

我有些泄氣：『那你說怎麼辦？』

他回答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我軍要攻，則必然作守態，敵人心躁，定然會舉兵犯。我等這是遠而示之近，消耗他的心氣，敵人攻擊，我們引誘詐敗，趁其懈怠時，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我：『如此又何解？』

他說：『兵者，不求徒勞之功，不謀無利之勝。不勝，卻又立於不敗。如此，就已經是一個成功的兵家了。不需要進攻敵人，只需要保全自己，並且讓他感到痛不欲生，質疑自己，認為自己在謀略方面絕對落於下風，敵人自亂陣腳，破綻就露出來了。東羊仂烏合之眾，如何能成大事？我等惱羞成怒，意欲攻擊，反而正中下懷。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戰爭不得不重視對手。不動則已，動則一擊致命。』

我：『……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