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1章 卷二391 貴在胸懷

選項結果B:

一步步朝城門外走去，我苦笑幾聲。

『兵士，以保家衛國為己任，陷陣赴死，不復求生，職責在身，談何飲酒縱樂？你再不退下，我嚴懲你。』

『……將軍恕罪。』

他走進去，半晌把酒罈子抱摔在地。

『將軍有令，守城士兵不得飲酒！延誤軍機者重罪不饒。』

我感到四肢發寒，命令士兵們打開城門，坐在裏面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雨也停了，我昏昏沉沉的正打盹，陡然看見一人騎着青牛從面前走過。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多，多則惑。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他說完，哼唱不斷，我直接驚醒了過來，意識到高人駕臨。便抱拳說：『晚輩有禮，還請前輩指教。』

他下了馬，說：『禮？看不見，摸不著，倡導理念的人的驅體腐爛滅亡了，唯有思想言論還在。』

我：『何解？』

『君子要是遇上君主，就穿朝服做官，否則，就如蓬蒿四處飄蕩，隨遇而安。商人呢，要將物品保藏好，低調為人。天下的君子要高尚，拋棄驕氣和過多的慾望……』

『妙。』

我對他行了弟子禮，說：『先生此去何方？』

『本無所歸，遊歷罷了。出世閑人，自由自在。』

我說：『鳥能飛、魚能游、獸能跑。這些東西我們可射、可釣、可捕。但如同先生這般乘風騰雲的龍，我就沒有招數了，只有敬而遠之。』

老者手捋白須，拍手笑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閣下為言者。』

我大笑幾聲：『前輩亦為言者。』

『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既然說我先言，那麼便罷。』

我坐在牆邊，道：『滿腹疑惑，還請前輩開導。』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我嘆了口氣，說：『我正因最近愁苦，因而煩悶，人無因緣，如何得道呢？』

他似有所指，道：『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不居，是以不去。』

我：『前輩真是不教之教。』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凡大道，皆是如此。知道自己有多少深淺的人，不會輕易展露實力，而暫時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本事的人，常常卻以為自己得到了要領，有一天才恍然醒悟。後生可明白？』

我：『……略微聽懂。』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搖頭：『貴在胸懷，迷信當下則失去未來，被眼前短暫的壓抑蒙蔽，則失去了將來的希望。天下太平，此路一朝一夕，不能得之果，故而需一代接一代，前仆後繼的去找尋希望。憑你短暫的生命，怎麼可以做到這種偉大的事情呢？這條路是無限長的，你可以比別人走的遠，也可以比誰走的都遠，但你是無法到達終點的。』

我抱拳說：『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