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借故回家伴爹娘

第164章 借故回家伴爹娘

石濤回家了。

在西徙公司他不僅看到陳曉曉上班不舒服,即便是看不到他,他也不痛快。

他也曾問詢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這種感覺?

也許陳曉曉的事對他造成了陰影,可他覺得這不是主因。

陳茜再也不易見到,他可以到縣城去找她,可他覺得還是不去為好,去了徒增傷感。

茜茜公主一直聯繫不上,白天不在線,晚上依舊不在線,這讓石濤也失去了聊天的興趣。

他也曾試着跟尚美聊過兩次,但終覺無味。

跟楊瓊他也想過電話聯繫,又不知說什麼好。他還是惦記她,一旦想起,心中總是隱隱的痛,感覺不舒服,甚至還不如不去思念。

情緒對工作有很大的影響,他沒有那麼積極了,也不再那麼認真。

他覺得他做的這些工作,不是救火就是給別人擦屁股,還經常惹來一身騷,有了功勞卻是別人的,

胡尤曾經說過,扶持資金下來會獎勵他的。可錢都花完了,他也沒見胡尤給他一分錢的獎勵。看來那不過是胡尤忽悠自己的一句話而已。

對陳曉曉這個事,由於胡尤的軟弱,原則都不能堅持。

通報發了,款也罰了,讓他賠了修電腦的費用,但最終他那所謂事假期間的工資,還是給補上了。

胡尤是擔心陳曉曉繼續鬧事,給他造成影響,給公司造成影響,給村裏鎮里也會造成不良的影響。

事實上,以後管人更難管,即便是邵伙桂有一些手段,但依然控制不住。

小物品的偷盜時有發生,遵守勞動紀律不過是陽奉陰違。

之後又發生過幾次輕工傷事故,原因基本上都是違規操作。

銀行的最後一筆貸款下來了,很快就被瓜分一空。生產依然難以為繼,西徙公司進入了半停產狀態。

石濤在辦公室待着感覺到很鬱悶,即便是屋裏只有他和白靈兩個人,他都覺得有干擾。

他有時會在空蕩蕩的會議室坐上一會兒,他會想起陳茜躲在這裏給他打電話時的場景。

他也會到供應處辦公室,他在這裏會想起和陳茜的初次相識,在這裏他們曾相談甚歡。

這個屋子他自己也待過,那時還有秦峰,現在秦峰也走了。

陳茜來了之後,這個屋子裏多了些溫馨,多了一些美好,到現在只剩下回憶了。

後來來了南平,他卻走了。南平現在很忙,不是忙着出去進貨,而是幫忙在庫房整理。

秦峰走了之後,接替他管理庫房的,就是從車間抽調來的那個小夥子叫戴不久。

畢竟是初到新崗位,他很多東西都叫不上名字來,秦峰又走的突然,只能由南平來幫助他認識物品,登記賬目。

南平回到辦公室見石濤在,也是唉聲嘆氣,不勝感慨。由於比較忙,他不能陪石濤在這閑聊。

晚上石濤和南平到了切尼的小飯店裏。

兩盤菜,一瓶酒,擺上桌來。最初,兩人只是悶頭喝酒,二兩酒下肚,就打開了話匣子。

南平性格比較溫和,在他那慢條斯理的話語中,也倒出了一肚子苦水。

現在輔材採購不像最初的時候那麼繁忙,卻更難了。

老商家都不願再賒賬,只要聯繫貨物,必然對方會張口要舊欠。

新商家,如果沒有現錢結賬的話,根本就提不來貨。

現在欠小張將近一百萬了,可給人貨款不過付了二三十萬。小張現在已經是騎在了牆上,下不來了。

小張要賬,找南平他做不了主,找邵伙桂他不做主,找胡尤能做主卻不給錢。

像小張這樣的,還有五六個商家,只是欠他們少一些。

聽南平說,那個葉莉還是隔三差五的會來。

尤義守曾經跟胡尤說過,如果覺得經營不下去的話,不如把公司轉給他。

這個胡尤可做不了主,他認當尤義守說的不過是句玩笑話。

公司眾多亂象,這不像一個企業,倒像一個大雜燴。

胡尤經常和勞燕去山北市,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或者是第二天的早晨。

一次偶然的機會,在胡尤的辦公室聽胡尤笑話邵伙桂,說大波妹家的孩子,怎麼長得那麼像他,那雙小眼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坊間有傳聞,就連白靈都曾經提到過。

石濤覺得西徙公司的前景堪憂。

這一年來看似折騰的很紅火,但聽松之木說從來沒有賺過錢,要不是有外部資金支持,連半個月也支撐不下去。

石濤跟南平說了自己想要回去的打算,並有了辭職的念頭。

南平嘆息一聲,無語。

一旦有了回去的想法,石濤覺得自己真的有些想家了,雖然他不想尚美,但那畢竟還是他的家。

他想到了父母,他忽然發現自己有十多天沒給母親打電話了。

電話打過去,他本想是一個日常的問候,母親卻告訴了他不好的消息。

「你要是不說想回來的話,我也沒打算跟你說,你爸病了,這幾天直發燒,讓你同學給輸液呢。」

石濤一聽,有些着急了,歸心似箭。正不知道找個什麼借口回去呢,剛好這是個理由。

胡尤馬上批准了讓石濤回家,說是先給老人看病,不用管這裏。

石濤又提出來,說回去就不想回來了。胡尤說,老人好了再說,便專門安排了車輛,送他到了火車站。

石濤焦急地回到了海市,跟尚美見了一面,放下行李,又馬不停蹄的回到老家。

父親躺在炕上,蓋着被子,已經睡著了。

地上放在一個輸液架,上面掛有瓶子,玻璃瓶子裏還有多半瓶的藥液。輸液管中,液體正在一滴一滴的慢慢地流着。

母親坐在床邊,一臉的愁容,向石濤說道:「你同學剛走。他說輸上七到十天,應該差不多了。如果還不好,就去縣醫院吧。」

石濤伸手摸了摸父親的額頭,涼涼的,並不發燙,轉過頭來向母親說:「已經不燒了,說明這葯起作用了。」

母親又道:「你同學說,這感冒怕誘發心臟病加重。」

這也正是石濤擔心的。輸了幾天液,父親的感冒確實好了,人也有點精神了,但依舊卧床。

父親飯吃得很少,三口兩口就飽了,基本上不說什麼話,閉上眼睛就沉沉的睡去。

晚上躺在炕上,石濤和母親小聲地說着話,忽然聽到父親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石濤連忙起身,看到父親的嘴唇發紫臉色發青。急忙給父親含了十幾粒救心丸。

石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母親起身坐在床上,愁眉不展,也很焦慮。

幾分鐘之後,父親的喘息恢復平穩,算是度過的這一關。

石濤問母親,「這種情況以前發生的次數多嗎?」

母親答道:「偶爾也會有的,吃過救心丸之後,也就沒事了。次數倒不多,一年也吃不了那麼一小瓶救心丸。」

第二天上午,哥哥過來看望父親,父親依然在睡。

石濤跟哥哥說,想要把父親送醫院。

哥哥有些猶豫,未明確表示同意去還是不同意去,這時候母親插話了。

「感冒已經好了,現在身體很弱,來回折騰不是什麼好事。醫院的環境比家裏不強,要是他不難受,就先不去醫院。」

哥哥馬上接過話來,」就聽咱娘的吧,實在不行再說。」

見母親和哥哥不同意,石濤也沒有再堅持。

到了晚上八點多,父親再次喘粗氣。石濤連着給父親服了兩次救心丸,到九點了,父親依然氣喘如牛。

母親早已經把哥哥叫過來了。一家人一商量,先讓鄰村石濤的同學過來看看。

石濤剛想要給同學打電話,哥哥卻說了,「接去吧,這麼晚了,打電話人家不會來的。」

於是哥哥就出去了。一個小時之後,石濤的同學趕到,給父親聽了聽心臟,說道:

「要是去醫院的話,現在就去吧,等天亮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石濤聽明白了什麼意思,馬上打了救護電話。救護車兩個小時之後才能趕到。在這個期間,哥哥又把醫生送回家。

坐在救護車裏,石濤握著父親的手,心情沉重,他擔心父親挺不過去。

父親用力握了一下石濤的手,好像是在安慰他,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氣,沒有精力說話。

見父親直冒汗,石濤不斷的用毛巾給他擦,感到父親身上涼涼的。他知道父親現在的心臟跳動的很快,這是心臟病發作的癥狀。

沒有讓母親跟來,石濤覺得要是有什麼事的話,母親在家好安排。

石濤和哥哥把父親送到了急診科。醫生一番檢查之後,說沒有床位,只能臨時在樓道里加個床。

石濤擔心,如果父親得不到很好的護理,恐怕……

這時一位醫生說道,重症監護室剛剛騰出一張床位。

馬上,由醫生領路,石濤和哥哥推著父親,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住在重症監護室的病人家屬是不能陪床的,有專門的護士護理,家屬只能集中在一個臨時休息室,等待召喚。

折騰了半宿,也許是累了,哥哥便合衣而睡,而石濤卻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按照醫生的囑託,每頓飯石濤只能給父親送點稀飯之類的流食,送到門口,交給護士即可。

每次石濤都聽護士說父親吃了,但他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真的吃了。

到了探視的時間,石濤看着父親,精神確實比剛來的時候要好一些。

當他看到床下的垃圾桶里,有他送來的稀飯,石濤的心又沉重起來。

兩個人在這待着也沒多少事,無非就是送個飯,交個費。石濤讓哥哥回去了,他一個人留下,聽候召喚。

三天後又去探視,父親看了看石濤,一直問:「你娘呢?她怎麼不管我?」

旁邊的護士悄悄地跟石濤說:「老爺子想人了。」

出了監護室,石濤便給母親打了電話。母親第二天便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當母親見到父親的時候,這個平時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的老婦人,此時嘴角抽動,淚水漣漣,聲音哽咽,緊緊的握住父親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母親想留下來。石濤說留下來也沒什麼用,還是勸她回家了。

石濤是怕母親在這裏更傷心,雖然他知道母親在家裏也一直惦記着,但終歸還是眼不見,心情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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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腿刀與三把牛角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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