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花蘭

第一百五十二章花蘭

花蘭原名徐潔,同李之貽一樣自幼生活在千門之中,對千術的理解在同輩中是最強的。

然而就是這麼優秀的門生,年華在豆蔻梢頭芬芳,因為門內一場很重要的千局,被門中的元老強迫當了誘餌。

就像她對雷耀說的一樣,女人最珍貴的就是自己的貞操,而她輕信了師傅的話,被一群禽獸給禍害了,失去了自己的貞操。

質本潔來還潔去,知道真相的她,眼淚落下來。

剎那間,人生最寶貴的東西灰飛煙滅。青春,一晃而過,貞操,無影無蹤。

受到凌辱的花蘭,心灰意冷,一副落魄的樣子,頭髮凌亂,眼神里像丟掉了什麼似的,不知所措。被當成了工具的花蘭,在面對如同地獄般的折磨之後,漸漸的找回了曾經的自己,只是有的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心中的怒火伴隨着恨意,漸漸膨脹,侵佔了她的全部。

做完了這一局,千門大賺一筆,那些老東西非但沒有對她感到歉意,而對她多加疼意,反而在嘗到甜頭,依然準備效仿這個模式。

在下一局中,花蘭表面上配合師傅的計劃,實際上她早有自己的打算。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花蘭擺了師傅一道,讓門派承受了巨大損失。這在門中是大忌,因此被趕出了千門,從此一個人。

當時,她還不叫花蘭。

徐潔孤身一人來到南京,由於被趕出門,身上並沒有一分錢。在南京又是初來乍到,徐潔連口吃的也沒有。

已經對生活失去了態度的她,面對人生的不作為,隨後又被當地的一方惡勢力拐騙。

看重的同樣是女人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她被偏進了南京城最大的青樓里,女人的青春短暫,她卻將自己的青春全都在了這裏,散落無數嫖客身上,細碎的的抓都抓不住。

在此,徐潔經受了生活的磨鍊,現實的打磨,飽嘗了人間的苦惡。人在面對這種情況下,往往回走上人生的兩個極端,要麼就此頹廢,成為無數青樓女子的一個,要麼重新把握住生活。徐潔則是第二者,她變成了一個內心陰險,富有心機的女人,也只有這樣,她才能重新把握住自己的生活。

她給自己更名,取自女將軍花木蘭,寓意女子可撐天,她也確實做到了。也就是在這一刻,她不再是徐潔,她變成了花蘭。

因為青樓的身份,讓花蘭有機會認識了各方的大佬,各種關係在她的刻意為之下,梳理的清清楚楚,仰仗着這些後台給她撐腰,她在南京城中肆無忌憚。

後來她就南京中開了一座茶樓。有時候,她就在想,上天為什麼要對待她,要讓她經受人世間這麼多的苦難。她時常看着茶樓的下面的普通女子,如果有可能的話,她願意拋棄自己所擁有的名利權情,去做南京城中隨意一個人家的普通女子,寧願去過普通的生活,也不願丟失自己的貞操,不願意見到這個世界的背面。她真切的知道什麼東西最寶貴,可上天卻偏偏不讓她得到,眼睜睜的看着失去他。所以你永遠想不到一個人表面光鮮亮麗,背後卻經受了什麼。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又有什麼辦法。上天壓到每個人身上的,不管怎樣,都要去受着。

雖然開了茶樓,但她背地裏一直在關注千門的動向,她要復仇,她必須為自己的生活找一個原因,找一個罪魁禍首。

不論是誰,只要是門中的人,一旦有了機會,便是兇殘般的報復,這就是花蘭未來一生的生活方向。

南京城,人人皆知,寶順老爺子家財萬貫。

這樣的人除了做生意,剩下的時間自然就是花錢了。南京城裏哪裏最好玩,哪兒的女人最美,哪兒的管子最有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當雷耀問起花蘭的事來,他就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除了以上這些,他還單獨說了幾件事。

「這事我敢說整個南京城也就只有老頭子我知道,千真萬確。花蘭那娘們賊狠,也就是不敢招惹我們白家,不然我也有可能和其他人一樣,遭她下了毒手。」白寶順拍著胸脯子笑的厲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亮光,直直的看向雷耀,一副找對人的姿態,說出來的消息怕是重金難求。

「花蘭,其實有一個孩子。」

「那她的孩子現在誰看着,總得有人照顧吧。」雷耀倒是不受他的影響,直直的坐在那裏,彷彿一節木頭,儘管白寶順說的很神秘,他也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既然不想公開,當然是被保護了起來,市政委老孫家的媳婦可是多年前就不能下蛋了,現在有個小女兒才五歲,這你明白了吧?」話到這裏,寶順老爺子沒有再敢往下說,政委的身份可不是他輕易願意招惹的,儘管現在白家在南京城是橫著走,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同雷耀關係再好也不想亂說一些,都說禍從口出,這事不能說的太直接。

即使這樣,傻子也能聽的出來什麼意思,雷耀會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隨後同寶順老爺子簡單絮叨了幾句,謊稱身體不適,提前回了房屋,準備當夜就住下來。

乾元珠寶這邊,近傍晚時候南千門兩三人跟着張福元偷偷摸摸的鑽了進去。報紙上說的可是他們被炸得粉身碎骨,即便他們橫行在大街上也沒人識出身份,不過考慮萬一,還是小心為妙,所以這幾名鬼祟的摸進了鋪子。

鋪子裏有之前問白家要來的幾箱軍火。張福元一看到這幾個箱子,笑的小眼睛都眯成了縫。打開蓋子一看,嚯,居然是成一色的手榴彈,看的張福元心裏一陣酥癢,之前自己費了多大勁也沒弄著幾箱,現在這個小鋪子裏竟然就有好幾箱。

之前在大牛庄談合作,一來是機會寶貴,這樣的機會不能錯過,而是雷耀的死神鐮刀當時正卡在他的脖子,也不幹不從。要說那種原因多一些,其實還是後者多一些,要不然也不能答應的這麼倉促。

畢竟李之貽這樣的黃毛丫頭,雖然是自己師哥的關門徒弟,可畢竟年紀輕,不如他張福元經驗老到。我張福元一輩子做了多少局,都沒敢打白家的主意,你一黃毛丫頭,年少輕狂,竟然想一口吃個胖子。

那白家的勢力連我們南千門都得畏懼幾分,你竟然想做局吃下他,真是可笑!

故此在來的時候,若是發覺雷耀這幾人說的千局不靠譜,那就乾脆收了幾人性命,也算是對前夜的彌補。

現在,幾箱明晃晃的軍火就擺在自己眼前,看來李之貽這丫頭確實有兩下子。這些軍火從洋行里搞都並非簡單,這幾個小青年居然輕輕鬆鬆的就搞到了。

而且自己打聽消息的人回報,雷耀這小子今午頭去了白家,派頭不小,而且受到了獨特的熱情款待,白家老爺子同他稱兄道弟情如手足似的。看來雷耀他們為了做局,故意去打通了關係。

軍火的來歷不難猜想,自然是下一刻便認可了接下來要做的局,既然有這樣的辦法,那這局必然是行的通的。

張福元壓抑住自己的興奮,心想:還真是想啥來啥,那就應了這個局,雖然之前損失了幾個自家兄弟。要是完不成日本人的任務,可就不是幾個兄弟的事了,是要滿門抄斬,將南千門趕盡殺絕。

不過,現在好了,自己碰上這麼一個局,很快就能給日軍交差,苦於多日的壓力一下子煙消雲散,彷彿死裏逃生,竟感到有些欣慰,臉上露出難有的真誠笑容。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李之貽看到了眼裏,心中暗喜,這條魚已經跑不掉了,那就當回魚餌,把更大的魚全引來吧。

「上次聽師叔說需要軍火,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想了辦法問白家拿的也就這幾箱,不知道夠不夠。」李之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早就聽聞全城的洋行都被南千門翻了個遍,那又豈是幾箱就可以應付的,她是故意這樣問。

「這些,肯定不夠啊!」張福元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好不容易遇到了這樣的機會,他幾乎都是喊出來的。

話一出口,又感覺有些過失,立馬冷靜下來,補充說:「我這邊軍火不嫌多的,韓信點兵,多多益善。」說完,張福元伸出四根指頭,在空中點來點去,明擺着說要四十箱。

四十箱軍火,這可不是小數目,這足可以裝備一個團,讓一個團的士兵熱血沸騰。不過,張福元就好似說笑一樣提的那麼輕易,就連李之貽都嚇了一跳。

這傢伙未免有點獅子大張口了,簡直是把白家當軍火庫了。

李之貽將戲就戲,一臉吃驚的樣子。

「開玩笑吧,要這麼多,白家又不是造槍的。」始終站在一旁的陳默眼睛瞪的楞圓,同李之貽一樣的想法。

張福元早就想到他們會一臉吃驚,也就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是啊師叔,我想您也知道,白家是跟國軍要好,軍火都是來自部隊的,但這數量實在有些誇張。」

張福元也沒轍,實質上,他也知道要想募集到四十箱軍火的困難程度,可他有什麼辦法,小鬼子嚴令這樣要求的,差一箱都不成。

「這些年白寶順可沒少花錢,這些軍火要是真的想弄來,也不見得沒有辦法。」張福元顯然沒有鬆口,既然都纏上了你們,多少軍火你都要給老子整來。

「都知道白家是生意人,一下要那麼多軍火,那國軍就起疑慮,考慮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麼,必然是不會輕易給。你可知道這五箱,我都是都費了好大的勁搞到的。」暫時作為合作一方,李之怡把這厲害關係講得清楚,後邊若有變故也算提前聲明。

張福元壓根不管這些,四根手指插到口袋裏也還是老樣子,就是四十箱。

「我覺得這事就得看你們了,如果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總之這數不能變。」

「我能多問一句嗎,師叔要這些軍火做什麼,不會只是想販賣,賺戰爭的錢吧?」明知道對方是給鬼子獻禮,李之怡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想通過對方的回答確認這條魚到底有多重,以便於展開她突然冒出的想法。

「這個嘛。」是說還是不說,張福元再三猶豫,能實情講出來,在合作上也算也一種真誠,讓對方感覺真誠,辦事才能辦的儘力。可若說出來就怕雷耀,雷耀可是打鬼子英雄,若得知軍火是送給日軍,那這合作還能成?眼下什麼事最重要,自然是保住己方的命最重要,那就得把這局做成。

想來想去,張福元回道:「這事不好說,跟你們沒關係,你們也別多問,反正咱們各圖所需,事成了我們有大禮相贈。」

李之怡心笑,你南千門的人向來陰險詭詐,事成別說送禮,不耍手段那就是天大的幸事,不過就怕他們想耍手段也不會再有機會,因為這個局中真正的獵物是他們。

別說四十箱,就算四百箱李之怡也照樣搞的到。既然是騙局那就不用全部當真,就如同對方慣用的黃金包鉛,給幾箱真的打顏面,其餘的裝一些爛石頭,難不成還真的每一箱都查一遍不成,再說了有沒有這個機會還另說呢。

「那成,我們多想想辦法,看來白家是得多跑幾趟,還得搞些小手段,師叔到時候聽信兒就好。」

李之怡無奈般攤了攤手,給對方做了保證后,眼睛一眯:「事成之後,我們需要二十萬大洋,師傅現在四處找我呢,怕不久就得找來這裏,所以我得有足夠的錢跑路。」

「你犯事了?」張福元先是一驚。

北千門中最受寵愛的丫頭竟然在躲避門中追捕,這肯定是做了什麼忌事,對於南千門來講這或許是個好事,能把這丫頭拉攏過來,又是多了一個人才,更能通過對方的口多了解北千的事,真有一天兩派爆發大鬥爭,也算有個提前準備。

李之貽是故意說出這些,讓對方心中的定心丸徹底落地,同時以此理由要財,也不會露出馬腳,合作各圖所需還得講互相利益,有財的交換,這才是最放心穩妥的合作。

錢也是不小的數目,然而南千門壓根不考慮這些,真給假給這都是后話,即便給了就憑他們造假的手段,也完全可以應付,所以張福元楞都沒打,毫不猶豫,忙是點頭同意。

「天不早了,我先回,改日再來,希望到時候是個好消息。」聊過合作的事,雙方之間也沒什麼太多話題,張福元伸了個懶腰站起,突然想到什麼,忙回身說道:「這是我的一個小徒弟,叫紫菱,我把她留下配合你們,有什麼需要就跟她說。」

隨着張福元一說,李之貽才仔細打量起始終站在一旁極為漂亮的女孩,別的先不說,這女孩自帶一股誘人的體香,這樣的女孩可是人間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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