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事成逃亡

第二百六十一章事成逃亡

中島寧次郎不是不怕死,但他很清楚殺死雷耀的機會多麼難得,倘若為了自己的安危再放走了雷耀,即便他回到軍中也是要切腹謝罪,既然如此就不如和雷耀同歸於盡,他覺得這樣會光榮,所以不但不懼怕,反而表現的十分急切。

作為士兵,本應該聽從上級的命令,但是在軍中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此刻長官的安危顯得更重要,如今已經死了個梅川大阪,若中島寧次郎再有個閃失,不但這些小鬼子兵沒了指揮,接下來還會影響下一步的作戰計劃,為此士兵們誰也不敢開槍。

這一點被雷耀看透,忙示意雷霸靠過來,挾持着中島寧次郎朝指揮所方向移動,其實眼下是逃生的最好機會,人抓到了還可以安全撤離,換任何人都會這樣做,但雷耀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僅小鬼子看不懂就連雷霸也急了眼。

「你瘋了啊,現在不逃,等會兒鬼子全回來了,插上大翅膀子也飛不出去了啊!」雷霸呲著牙恨不得咬人的樣子。他以為這是去指揮所翻那什麼作戰文件,而雷耀不做回應繼續按心中的計劃進行,實際上他手上有個活文件,何必再去找,他想做的只是拿回剛才偷偷藏下的手榴彈。

直到摸到了那兩個涼涼的鐵疙瘩時,雷耀才敢松下一口氣,「剛才想跑也跑不了,這個老東西不會讓咱們得逞的。」

雷耀說的是中島寧次郎,此時他的脖子已經沾了血,這並非是不小心造成的,實際上只有雷耀知道,這個小鬼子始終在猶豫是否真的以死殉國,若是他真的下了狠心,雷耀才真的是插翅難飛,不過眼下他已經不怕了。

「老畜生,你讓別人打死你,怎麼自己還猶豫個沒完,說的那麼好聽,不還是怕死嗎。既然你決定不了,我幫你決定吧。」說到底小鬼子就是那咬道的狗東西,別看叫喚的厲害,真去做了,反而嚇尿了褲子,雷耀故意在中島寧次郎眼前晃了晃手榴彈,然後說道:「你若聽話,這就是個擺設,你若不從,這兩發到底有多大威力,就讓你那些鬼崽子來試試。」

話音落下,中島寧次郎臉色都青了,要說一個人狠並不是表面看的歹毒,真正的狠是讓你左右不得,他若想跟雷耀同歸於盡怕已經不能,雷耀要想逃手榴彈丟出去就有機會,但是他若從了,雷耀一樣會逃掉,所以不管怎麼選擇都將是個壞結果,中島寧次郎心中苦笑,雷耀簡直太可怕了。

同樣的結果自然選擇最好的局面,最終中島寧次郎發號命令不準士兵再跟一步,隨後被挾持着出了營地,此時遠遠的幾匹馬正朝這個方向奔來,雷霸當即吹了一口哨子。

「慶幸兩位大哥沒事,趕緊上馬吧,那邊兄弟們快堅持不住了。」前來的幾人氣喘吁吁,有的人身上都掛了彩,能想像到還沒退出來的那些兄弟正在遭着什麼罪。

「叫兄弟們別拖了,立馬撤。」

隨着雷霸一聲招呼,雷耀先是上了馬,中島寧次郎被五花大綁后如那搶來的糧袋,馬屁股后一丟也隨之跟上,幾個人速速前去與花蘭他們匯合。

一路飛奔,見雷耀首當其衝跑在前邊,雷霸這還在後邊笑,我這大兄弟向來不怕死,今日逃命起來怎麼這麼凶,莫非尿急了不成。

雷霸的話逗得身邊的馬匪同樣嘎嘎大笑,可是下一刻他們便明白了,雷耀哪裏是逃命,他所去的方向是奔著小鬼子去的,很顯然雷耀是打算接應還沒逃出來的雷狼軍。

「別去了,雷耀老大,那邊鬼子太多了,兄弟們是生是死就看造化吧。」話來自前一名馬匪,他們這樣的人在做了土匪強盜后,砍砍殺殺的永遠是先顧及自己,他人的死活能幫忙另當別論,而更多時候全看個人運氣,所以他覺得雷耀沒必要再過去,那邊的危險程度簡單來講,過去怕就會喪命。

「不用管我,你們回鎮上,救一個算一個。」

雷耀的話遠遠傳來,雖然只是從耳邊擦過,但卻深深烙印在了大家心中,他們這些馬匪原本是隨雷霸加入的雷狼軍,開始對雷耀的印象僅停留在山上的威猛睿智,叫上一聲大哥也是不得已為之,而自打加入進來后,他們對雷耀的敬仰卻一點點在增加,眼前的舉動讓他們更加覺得,這位大哥叫的實至名歸。

屬實被感動,幾名馬匪相互對視過後,也快馬加鞭沖了上去,既然老大都不顧生死了,那自己又怎可做那膽小鼠輩,在他們的思想里,這就是道義。

「誒誒——」瞧著身邊的人一下都跑了,雷霸也想過去,這樣的事他若不去,面子往那掛,可身後這還馱著個不老實的傢伙,他即便有心也沒辦法,無奈朝他們大喊了句,「你們先去,我馬上也來,記得保護好我雷耀兄弟。」

要說保護,這話對誰說還不知道呢,當幾名馬匪追上雷耀時,雷耀嚇了一跳,他並沒有說讓他們回去的話,他知道對這幾人說就是一種羞辱,不過他把手中的兩個鐵疙瘩晃了晃,「丟了咱就跑,誰也別停腳。」

「成,老大,全聽你的。」

此時雷耀老大的身份怕已經在幾人心中根深蒂固,刻意守護在左右兩側,足見對其重視程度。

由於日軍出動的兵力數不勝數,被一路追擊的雷狼軍因此潰不成軍,遠遠瞧著一個個被打下了馬,雷耀這時候已經抄起了手榴彈,隨着距離拉近差不多時,立馬投了出去。

「兄弟們,快撤!」

有着爆炸的掩護,逃命過來的雷狼軍立馬有了生機,跑來雷耀身邊后,一行人緊急掉頭,雷耀緊接着將最後一顆手榴彈脫手,自此馬不停蹄。

許馬台小鎮已經成了空城,宛如被世間隔絕一樣,遠遠眺望而去彷彿被死亡的氣息籠罩。現在雖然只是一種感覺,但每個人都知道這裏即將成為噩夢,待雷耀幾人抵達時,花蘭他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大家一同趕往蚌埠。

蚌埠隸屬安徽省,位於最北方向,是他們前往徐州的必經之地,也剛好得知那邊有了麻煩,雷耀計劃在那裏先停上一停,一來通知關於特務潛伏的消息,二來給那邊的軍隊送份大禮,這個大禮便是中島寧次郎。

雷耀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從這傢伙的嘴中把日軍的作戰計劃摳出來,可這不是個輕而易舉的事,要說能夠給這位日本軍官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恐怕他寧可在見到雷耀時主動自殺,都不願意落得這番下場,被綁在馬背上就如同打家劫舍來的一樣,連點做人的尊嚴都沒了,要是可以他此時但求一死,現在可以令他滿足的僅僅是痛快地喘上一口氣,而這個機會一直等到了傍晚。

大家在沿途的一個村落停下,準備歇息一晚再趕路,實際上並非走不了夜路,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雷耀的傷勢,就連他自己幾乎都忘記,藥效過後猛烈的劇痛猶如烈火焚身一般,當即令他兩眼一沉摔落下馬。

停靠的村子不知道名諱,只知道這裏同樣遭了難,小鬼將這裏炸得如同廢墟,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住人的地兒,房頂還露著個大窟窿,趕上夜裏寒風四起,凍得大家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最難受的是雷耀,傷勢爆發的劇痛再經不得任何的傷疾,為此身板硬的幾個漢子想把外套奉獻出來,雷霸卻沒讓他們做。

瞧著雷霸壞嘻嘻地走來,中島寧次郎如同個大泥鰍般在地上死命地掙扎,他很清楚雷霸想要做什麼,這大冷的天脫掉一件衣服就如同扒一層皮,可雷霸卻要他把上衣全扒掉,這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不脫也可以,你讓他把作戰文件交出來。」聽到動靜的花蘭突然插上一句,給雷霸使了使眼色。

聽到提醒,雷霸忙點點頭,再轉向中島寧次郎時,這鬼子已不吭聲,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呦呵,老東西還挺倔,你還真以為你這身子板能熬一晚上,行,你不說我就讓你清醒清醒。」一把將中島寧次郎揪起,雷霸喊來了幾個幫手,一股腦的將他的衣服全扒了下來,上衣丟給了花蘭她們,褲子鞋什麼的,直接丟到了院子裏,只給這老鬼子留下了褲衩子,凍得這傢伙直哆嗦。

「大哥,你說他不會被凍死吧?」一名馬匪湊來跟前,看着鬼子那光溜溜的樣兒,自己都忍不住打寒顫。

「沒事,哥幾個晚上勤快點,誰要憋不住了就給他澆上一泡尿,熱乎乎的給他提提神。」雷霸這土匪頭子不是白當的,什麼壞點子都有,聽聞者無不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只是那花蘭和小蓮確實尷尬的臉色一變,異口同聲罵了句『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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