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家族內鬥

第七百章家族內鬥

張家作為秋棠縣的首富,其家族全部人員當然是生活在一起的,吃飯也是如此。但今日不同,由於白寶祿這位貴客帶着雷耀他們來了,張家特地安排了兩張桌,由張三爺帶着小兒子陪坐,其他子孫家室則聚在外邊一桌,一時熙攘,誰也沒注意到,那整日弔兒郎當的張鐸還沒回來。

從花間閣出發,跟其他車子走了一段路,張鐸不顧陳可可的質疑,將車子拐彎往另一個方向開去,不多久停到了一家酒樓門前。

「你們都是貴客,我得請個最好的大廚去,陳小姐先跟我下車吧。」張鐸下了車,跑到後邊給陳可可開了門,可後者有些猶豫。

雖說跟張鐸是第一次接觸,但路上張鐸那些不雅的小舉動,陳可可全都看在眼裏,隱約中也感覺得到,這人不懷好意,所以她笑着婉拒:「我就不上去了,請個廚師也不會太長,我在車裏等你吧。」

「那好吧,陳小姐要是無聊,可以嘗嘗這些糖果,都是洋貨,好吃着呢。」張鐸說話聽上去還很禮貌,只是他自己都不會發覺,那不經意間挑動的眉毛和滴溜亂轉冒光的小縫眼,外人一看就不是好貨,所以他那不知從哪掏出來的小罐子,陳可可只是應付性地接過來,轉手放到了旁邊。

「稍等我一下,會很快。」張鐸好像很滿意,稍稍拉下車窗關了車門后立刻進了酒樓。

想必這裏是張鐸經常光顧的地方,才進了門立馬有夥計驅腰跑了過來,一邊往裏請一邊朝他後邊看:「張探長,今天要吃點什麼,就一個人嗎?平日裏,您身邊那些姑娘?」

「哪那麼多屁話,去吧王五給我叫來。」見夥計賊眉鼠眼朝門外張望,張鐸立馬冒了火。

張大探長是他們的財神爺,當然是貴客,夥計很識相,不再多講話,點頭哈腰地乖乖跑到了樓上,不多時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打着哈欠走了下來,見到張鐸立馬一笑。

「這個點來,你是又想帶我去哪玩?我這還沒睡醒呢。」繼續打着哈欠,人也就來到了張鐸身邊,掏出包雪茄遞了過來。

張鐸擺擺手顯得很急:「今天這個不能分享給你,老子可是一眼就相中了。」說着,他回身指向外邊,「車上那小妞,外地來的,想辦法給我搞定,晚上還是老地方,要那間洋式的。」

「呦呵,這貨色可以啊,老弟咱還是老規矩吧,你不能吃獨食啊。」王五瞧見車上的陳可可,下腹不由一陣火熱,猶如見到骨頭的獵狗一樣不停舔著舌頭。

「老子對這妞感覺不一般,今晚先讓我開心了,以後隨便你搞。」張鐸畢竟有着探長權勢,就算是朋友,若是惹他不快,也難免會被修理一頓,張鐸的為人,王五比任何人都清楚。

話既然這樣說了,王五隻能無奈答應,隨後得知陳可可是在花間局見到的,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說呢,你今天怎麼那麼奇怪呢,原來是找了只雞。這也不怪你,你爺爺定的那奇葩家規,就不允許你往青樓跑,所以你這還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啊,哈哈,老弟,你可真是不容易,哈哈。」

「行了,別那麼多廢話了,這事交給你了,我先走了,記得穩著點,可別給我惹麻煩。」張鐸好面子,最怕人嘲諷,也就是二人交好又有求於人,這也就不做追究,話音落下功夫,人已經匆匆朝外走。

回到車上時,張鐸繼續表現出沉穩平靜,但他忘記之前所講,這才讓陳可可更加驚疑,問道:「不是要請個廚師嗎,怎麼沒有見到?」

「哦哦,咳,今天也邪門了,不知什麼日子,客人太多,廚子騰不出空來,給多少錢都不肯走。咱還是先過去,看爺爺怎麼安排吧。」本就是隨便找的借口,圓起來也是想到就說,張鐸都沒注意,陳可可透過二樓的窗是能見到裏邊的,有沒有人一瞧便知,哪裏會是他說的高朋滿座。

陳可可心知肚明,這人另有企圖,只是她不點破,心想就這一次,等見到雷耀他們,一定要遠離此人。

張家樓,雷耀一等享受到了貴賓般的待遇,不僅品嘗豐盛的菜肴,更是被安排了貼身僕人,想吃什麼都不需要自己動手,雖說有點不習慣,但不得不講,這簡直就是皇帝般的待遇。

桌上,張三爺和白寶祿兩位老友,總是有聊不完的話,時不時說出一段往年的趣事,逗得大家哄堂大笑,熱鬧的氣氛和另外一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或許是沒什麼話題,也或許是習慣了集體用餐沒了新鮮感,總之每個人都是埋頭吃着自己的飯,即便有講話的,也是兩三句罷了,應了那句話——熟悉的陌生人。

張鐸是老大張壽辰家的兒子,兩口子挨坐在一起,飯都見了底也從沒談論過兒子半句,直到張鐸突然推開了外門,張夫人這才背着其他人,小聲對張壽辰道:「你有空得跟兒子好好聊聊,老爺子這身子怕也撐不多少時日了,家裏現在就他一個孫子,得多跟老爺子跑動跑動,不然這片產業就得拱手讓人了。」

「行了,快吃飯吧。」很顯然,這樣的話,張夫人沒少提過,從她開口那刻,張壽辰就已經不耐煩,應付著趕緊把最後幾粒米扒進嘴裏,完事起身就朝樓上走,跟張鐸撞了面,爺倆兒連個眼神交互都沒有。

張鐸從進門后,就盯上了最裏邊的那張桌,不僅菜肴豐盛,更重要的是圍坐的都是貴客,在家中也象著着一種身份,所以他借指引陳可可的機會,一直跟着來到了張三爺身邊。

「瞎啊,快去幫我拿把椅子。」陳可可就坐后,張鐸卻沒找到地,瞧著下人微笑着只是站在一邊,立馬發了火。

然而,他這一通火,立馬引來了不滿,張三爺緊繃着臉朝外邊一指:「吼什麼?那邊不是很多坐嗎,大呼小叫的,沒看很多客人嗎?」

老爺子生氣可不是鬧着玩的,陰沉的臉色讓旁桌上的子女都嚇了一跳,不過緊跟着的卻是一番嘲笑。

嘲笑是給張鐸的,老二家,張壽天兩口子簡直高興壞了,婦人放下碗筷,笑道:「張鐸,你這可真不對啊,有客人來了,還這麼沒規矩,這不是給咱爹掉面子嗎!」

「還是年輕,還不到可以做事的年紀,怪不得怪不得。」張壽天雖這樣解釋,其中的暗諷之意卻是明顯。

說張鐸年輕,這都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不是羞辱是什麼,刻意說他還不能成事,意思也是明指,想接手張家的大權,那絕不可能。

這兩口子,說話間可勁地朝張鐸的母親望去,後者心中憋著氣,卻有足夠的氣勢回應,慢條斯理說道:「這孩子真讓人不省心啊,要是個閨女多好,不用想那些繼承家產之類的事,就不會天天被那麼多人盯着,哎,只怪我這不爭氣的肚子,怎麼就生齣兒子來了呢。」

要說張家孫子輩,不止張鐸一個,可男性卻唯有他自己,那老二家都生三個了,卻個個是閨女,聽了大娘這話,簡直是扎心的疼,兩口子立馬就關了門閘,一句不吭甩了臉色也離開了飯桌。

把人氣走了,大娘心中爽快,可見到張鐸悠悠達達溜過來,氣又不打一處來,話怎麼說都可以解恨,可自己的兒子,有沒有真本事,不是靠幾句話就能誇出來的。

怒視着張鐸,張夫人朝他吼道:「吃飯都沒個正行,也不誰教的!那有碗有筷的,下什麼手,別人還怎麼吃?」

「哎呀,煩不煩,吃你的得了。」張鐸跟他爹一樣,對張夫人都沒有好臉色,越是被訓說,他越是得寸進尺,瞧著妹妹們在盛湯,他直接搶過大勺喝起來,幾口下肚就不想喝了,呸呸兩口吐出來,又丟了回去,叫其他人只能幹瞪着眼。

「真噁心。」年紀最小的妹妹,是老三家的張小斐,不過五六歲卻機靈得很,對家裏這個哥哥,是死不待見。

被小傢伙數落,張鐸更是受不了,也不管這是什麼場面,抓起一雙筷子就直接甩了過去,當即把女娃給打哭了。

「誒,你怎麼回事?那麼大人了,怎麼連小孩也欺負。」老三家的女眷別看始終都不參合那兩家的口角,但要真是橫起來,連大娘都惹不起,私下裏外人都管她叫『瘋三娘』。

瘋三娘刻意在大娘家母子面前,提高嗓門轉着身子對着張三爺喊。

這一下,張三爺更是火大了,舉起拐棍指著張鐸,氣得渾身都哆嗦,大娘見此趕忙笑嘻嘻護到身邊。

「爹啊,他就是跟妹妹鬧着玩,一個不小心,您們繼續吃,這邊甭管。」

「鬧玩,你看看,腦門這都紅了。你這就是欺負我們老三,是,我們都生不出男娃來,但也不是被你們老少這般欺負的。現在就這樣,將來你家張鐸繼承了產業,那我們還有活路嗎?」瘋三娘前後話不過隔着片刻時間,再開口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摟着懷中的閨女,娘兒倆哭得這個委屈。

外人看來,肯定會同情,可大娘確氣的直握拳頭,這分明就是瘋三娘要搞事,言語里都是故意說給張老爺子聽的,她卻沒得解釋。

老三家娘兒倆坐在那哭,這張壽文在這邊也坐不住了,朝張三爺打了個招呼,便湊了過去,張家在外人眼中,也就這老三人品最好,他不僅沒有怪責老大家,反而哄著妻女上樓,這功夫瘋三娘立馬又變了一副臉孔。

「她欺負咱家,你還護着他們,你還是不是男人了,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帶着閨女去外邊住,就算沒錢也不至於天天看人臉色,壽文今天起咱不過了,你就守着這小祖宗吧,按大娘的話,這可是張家未來的爺,你可得哄好了。」瘋三娘哭鬧着,抱着孩子就要往外走,任張壽文怎麼拉拽都不成,這時就聽着突然『啪』得一聲響。

「夠了,你們啊,可把我的老臉丟盡了。」難得有機會把白寶祿他們請到家中來,結果卻鬧出這檔子事,張三爺恨得想把所有人都趕出去。

老爺子一開口,瘋三娘也不走了,一邊抹著淚,一邊偷瞄著老大家娘兒倆,隱隱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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