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溪因為她而受傷了

第315章 溪因為她而受傷了

夜風蕭瑟,顧流曦獨自一個人站在漆黑的夜裏,惶然無助,她蹲在角落裏,雙手抱着雙肩,眼神迷離而憂傷,沒想到只是一覺醒來,這世界的一切都變了。

她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般進了這個大院裏面來,她那又黑又殘破的小屋已經不見了,變成了一塊平地,東西一樣沒少,她以前做的東西都還在,卻惟獨少了一絲靈魂。

是的,這一切,她全然一點記憶都沒有。

這樣的現實讓她覺得非常的可怕,她在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這一切都變了,變得這麼可怕。

之前的恐懼因為被喜悅給沖刷淡了,當回到將軍府的時候,這種恐懼感再次從心底深處爆發而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抱住手臂的手改成了死死的抱着腦袋,用力撕扯著頭皮,想要讓自己冷靜一點。

「你在這裏做什麼?」

一道輕靈的聲音突然在顧流曦耳邊響起,她抬起頭一看,原來是今晚住在將軍府的溪。

藍山語茶怕顧流曦有什麼事情,想要留宿在將軍府一晚卻因為皇宮的事物太繁忙了,他不得不趕回去,而溪卻請求要留下來,陪她。

有溪陪着顧流曦,藍山語茶也放心了不少,至少她有個伴兒,不會太孤單。

顧流曦沒有說話,而是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繼續發獃。

溪乾脆撩起裙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也不管地面有灰塵沙石弄髒了衣服。

今晚沒有星星,月色也很晦暗。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起蹲在角落裏發着呆。

「撕唰……」

黑暗裏突然發出一道勁風,三枚無形的暗鏢同時射向兩人。

顧流曦本能的抬起頭來,暗鏢直接迎面射過來,她連反應都還來不及做。

突然一道勁兒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她從地面上扯了上來,暗鏢當的一聲射在她剛才做的位置上,要不是溪在緊急關頭拉了她一把,估計那枚暗鏢已經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顧流曦驚魂未定,嚇得臉都白了。

抓住溪手指的手握緊著,卻突然感覺到黏糊糊的。

低頭一看,卻看到溪的手背上中了一枚暗鏢,那粘糊糊的感覺是溪的血流了出來。

「你的手受傷了。」顧流曦下意識把手放開,懊悔不已,溪為了救她受傷了,她剛才還抓那麼緊,看那血流不止了。

顧流曦急得都快要哭了。

「我沒事。」溪將受傷的手藏在了背後。

「怎麼可能沒事,都流血了。」顧流曦將溪藏起的手給抓了出來,從懷裏掏出絲巾替她細心的綁了起來,不讓更多的血流出來。

可是,血很快的將絲巾都滲濕了,血流不止。

溪卻將手給收了起來,「沒事了,這點小傷不礙事。」

可是顧流曦還是覺得愧疚不已,怎麼說都是溪為了救她才會受傷的,她心裏過意不去。

因為她們所在的位置偏僻,加上周圍樹木之多,一時間發現不了有人埋伏在這裏,不過,溪不敢掉以輕心,有人在暗處,想要對她們不利,並不是針對顧流曦一個人,而是針對她們兩。

溪自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得罪過任何的人,竟然有人來找麻煩,那麼她絕不會輕易放過的。

那刺客見居然沒有殺掉溪和顧流曦,感到非常的惋惜,卻又不想這樣就算了,侍待了一會兒,見沒有人過來,便明目張膽的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溪冷幽幽地看着他,「你是誰?」

那人一聲冷哼,「想知道我是誰,去閻王下面問吧!」

說完,手中的劍發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來。

「你想做什麼?」顧流曦雖然害怕得要死,卻看到溪這麼冷靜的時候,也假裝自己沒有被嚇到的樣子,只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

「想做什麼,當然是送你們去見閻王。」

在黑衣人要動手的時候,溪卻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是誰派來的?」

顧流曦也壯著膽子聞道:「對,到底是誰派你來殺我們的,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暗算我們。」現在還要殺了她們,真不把將軍府當回事了嗎?

黑衣人哪裏還跟她們廢話,刀影一閃,直接朝兩人劈了下來。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站在原地上的兩個人卻突然之間不見了。

黑衣人也嚇了一跳,怎麼可能,他剛剛明明看到她們就在面前的,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你是在找我嗎?」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在黑衣人背後響起。

他快速的轉身,只見溪和顧流曦兩個人已經站在了他後面去。

「啊……」

黑衣人舉起劍就劈落,然而前面的兩個人又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裏的劍,臉色開始退變,喃喃自語道:「怎……怎麼可能?」

她們難道是鬼不成,怎麼會突然之間消失了,就算是面對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他也能周旋下去,這兩個女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顧流曦狐疑的看着像瘋子一樣亂劈的黑衣人,小聲的對旁邊的溪說:「你說他是怎麼了?」她們明明就站在原地,都沒有動過好嗎?

他怎麼老是對着空氣說話,這個人是傻子嗎?

溪面無表情道:「誰知道呢!」

其實,是她動的手腳,這人碰上她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運了,因為她向來不喜歡別人對她出暗招,敢傷害她的人,她要用千萬倍的恐懼來還給他的。

而現在,她不過是動了一點點的手腳而已。

「啊……」

黑衣人神經開始錯亂,到處劈砍著。

溪將顧流曦拉離遠了一點,以防被這個瘋子的劍風給傷及。

聽到聲響之後,將軍府的守衛都趕了過來,其中走在最前的是顧寒熙,他來到便看到一黑衣人像發了瘋一樣到處亂砍著,直接一掌劈暈了他,讓人將他帶到了天牢去。

「你們沒事吧!」

「沒事。」溪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有事,小溪受傷了。」顧流曦口快的把溪手受傷的事情說了出來。

顧寒熙微微蹙眉,看向面無表情的溪,問道:「哪裏受傷了?」

「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大少爺,不好意,小溪她向來是這個性子。」顧流曦歉意的朝顧寒熙點了點頭,便追着溪的背影離去了。

顧寒熙卻因為顧流曦這陌生的稱呼而愣住了。

大少爺?

這個稱呼不是家裏的丫鬟下人喊的嗎?顧流曦她什麼時候將自己當成是下人了?

顧寒熙不知道,此顧流曦已經非彼顧流曦。

溪回到將軍府給她備用的客房裏,打開顧流曦包紮起來的傷口,那被暗鏢傷到的地方,還是不停的流着血,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而她的血並不是鮮紅色的,而是黑色的。

她身體流的是黑色的血,那是已經死亡了很久才會變成黑色的血。

傷口在不斷的提醒着她,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指尖深深地陷進了掌心裏,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篤篤……」

外面這個時候卻響起了煩心的敲門聲,溪的眉頭瞬間皺起,眼底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

「小溪,你睡著了嗎?我是流曦,我給你拿葯來了。」

顧流曦拿着各種膏藥在門外站着。

溪看了一眼還血流不止的手背,冷聲道:「不用了,傷口已經好了。」

站着外面的顧流曦怔了一下,這傷口怎麼可能說好就好,還流了這麼多血。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我把這葯放在門口了,你想要的時候就拿吧!」顧流曦將葯全部放在了門口,看了幾眼便離開了,離開的過程中回頭看了幾眼,卻不見溪出來。

溪等到顧流曦走了之後,才打開門。

打開門之後,一堆葯放在門口處。

她蹲下身,看了一眼,直接拿起一瓶金瘡葯全部倒在了受傷的地方去。

顧流曦和溪昨晚遇襲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傳到了藍山語茶口中去,下了早朝之後,他第一時間趕到了將軍府來,詢問起了原委,卻被告知抓住的那個刺客已經瘋掉了。

「受傷的地方還疼不疼,要不要緊,要不要回宮裏找太醫看看。」

藍山語茶完全已經把溪當成了一個重病的患者了。

「已經不疼了,不礙事,擦了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你都擦的是什麼葯,朕帶了上好的葯過來,來給你換上。」

藍山語茶想要動溪手上的絲巾,卻被溪給躲開了。

「不用了皇上,我已經自己處理好了,這些葯先放着吧!我會用的。」

溪的冷漠讓藍山語茶不是滋味,可當看到她綁在手上的那條絲巾之後,又釋懷了。

原來,那條絲巾一直被顧流曦帶在身邊,綉著一個藍字的絲巾,昨天晚上情急之下,被顧流曦當成繃帶給了溪包紮傷口。

藍山語茶卻誤認為,那是溪對他的感情。

錯將溪當成了當初的顧流曦,卻並不知,此溪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顧流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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