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 佳客

495 佳客

水靈兒看着池塘里游來游去的錦鯉,不由有些痴了。赫連逸軒辦事效率絕對是杠杠的,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長孫寒便從一個侯爺,變的家破人亡,最後落得個斬首示眾的下場。

而水靈兒,卻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赫連逸軒了。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水仙兒不顧水靈兒的抗議,把水靈兒強行從皇宮擄回了清風寨。說是赫連逸軒靠不住,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好,還是跟她回清風寨安全些。

「赫連逸軒聽到娘親的話應該很難受的吧……是了,他那麼要強,聽見別人說他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好一定會很難受的。都怪獅子娘,說的那麼重!」水靈兒將手從池塘中抽回,喃喃道。回憶起臨別時赫連逸軒那不舍自責的眼神,不由一陣揪心。

「誰叫他不好好保護我的寶貝女兒的!老娘沒罵死他都算好的了!」水靈兒正想着,耳邊卻傳來水仙兒的聲音,把水靈兒嚇了一跳。

「娘!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嚇死我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水靈兒跳起來,拍拍胸口道。

「怎麼?想念你家小男人了?」水仙兒也不答話,笑眯眯的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喝了口茶道。

「娘你亂說什麼!人家才沒想他呢!」水靈兒聞言俏臉一紅,答道。

「真沒想?」水仙兒依舊笑眯眯的,不知道裏面藏了多少刀。

「當,當然!我沒事想他幹嘛,又不是吃飽了撐得!」水靈兒看着水仙兒的笑,心裏不由有些發咻。

「哦!原來你不想他啊,早說嘛!虧我還特地將他的信給你送過來呢。」水仙兒從水靈兒那裏得到肯定的答案,連忙戲謔的提高聲音道。說着,還從胸前掏出一封信,煞有介事的念道:「來來來,我看看啊。嗯,吾妻親啟,夫,赫連逸軒筆。喲喲,這叫的親熱的,嘖嘖。」

「逸軒來信了?快給我看看!」水靈兒聞言,也不管水仙兒那得逞的眼神,連忙搶將上去想要奪過水仙兒手中的信。

水仙兒有意逗她,連忙將手中的信舉的高高的,口中叫道:「誒誒,剛剛是誰說不想他來着,怎麼現在聽到人家來信了就急成這樣了?羞羞臉。」

「娘!你快給我!」水靈兒聞言,俏臉紅的跟個紅蘋果似的,跺了跺腳,嬌嗔道。

「給你給你,真是女大不中留了,一聽見夫家來信就給急成這樣。一點都不像我,沒出息!」水仙兒見好就收,將手中的信遞給水靈兒,口裏碎碎念道。

水靈兒搶過信封,也不管誰仙兒的碎碎念,馬上便拆開看了起來。

「靈兒吾妻,見字如吾。月前一別,甚是想念,怎奈岳母大人不肯放人,夫甚自責。自知無能,寒了岳母大人之心,害我等夫妻二人分割兩地,不敢再求。只望吾妻好生珍重,待岳母氣消,夫自當親自上門謝罪,接回吾妻。赫連逸軒,筆。」寥寥百來字,字字滿相思。水靈兒看了又看,生怕漏了哪怕一個偏旁。

這混蛋,寫封信都只寫這麼一點,買不起墨水似的!又反覆看了幾遍,水靈兒心中不禁腹誹。

「那個,娘,咱商量個事唄。」水靈兒將信貼身收起,訕笑着對脖子伸的老長的水仙兒道。

「免談!」誰知水靈兒還沒說是什麼事,水仙兒便將臉轉向一邊,斬釘截鐵的否定道。

水靈兒聞言臉上的訕笑一僵,看來希望不大啊。為了我的小軒軒,拼了!

「別啊!娘,您都還沒聽我說是什麼事兒呢,您就免談了,多不給面子啊,咱再談談唄。」水靈兒狗腿的給水仙兒倒了杯茶,道。

「那老娘就給你個面子,說吧,什麼事?」水仙兒滿意的將水靈兒倒的茶喝完,一臉欠揍的表情說道。

「那個,您看哈,你把我擄回來也有一個來月了,要罰赫連逸軒怎麼着也夠了,您看,是不是該把女兒放回去了?」水靈兒繼續狗腿的又將空了的茶杯滿上,訕笑着問道。

「說完了?」水仙兒再次一飲而盡。這死丫頭給她倒茶的次數兩個手都能數的過來,這次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說完了。」水靈兒再滿上。喝吧喝吧,喝了晚上尿床!

「哦。免談!」水仙兒再次一飲而盡。最後吐出讓水靈兒幾欲崩潰的三個字。

「你!」水靈兒聞言頓時氣絕。尼瑪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水靈兒也不倒茶了,直接恨恨的將茶壺摔在桌上,氣呼呼的坐在一邊不再看水仙兒。

「我說你這丫頭咋這缺心眼呢,那個赫連逸軒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個皇帝嗎!你要是想要皇帝做男人,老娘給你擄去,什麼契丹可汗,波斯國王,我都能給你擄來,何必在一棵樹上弔死!」水仙兒開始苦口婆心。

水靈兒聞言氣呼呼的道:「我就是喜歡赫連逸軒怎麼滴,契丹可汗波斯國王我都不要,我就要赫連逸軒!」

「你!」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下輪到水仙兒氣絕了,「你這死丫頭怎麼就這麼倔呢!赫連逸軒有什麼好的,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好!你爹都比他強!你說你自從回到他身邊后發生多少事了?不是丟了兒子就是被抓去賣了的,下次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我樂意!我就是喜歡赫連逸軒,不管發生多少事我都喜歡他!」水靈兒怒氣沖沖的梗著脖子道。

「你你你你你……好好好,老娘不管了!反正我是絕對不會放你回去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水仙兒指著水靈兒,幾乎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堅決的說道。

「哼!」水靈兒聞言,只能恨恨的跺了水仙兒一腳。

「嘿!死丫頭,敢踩我!你給我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水仙兒吃痛,連忙蹲下身抱着腳氣急敗壞的道。水靈兒卻不理她,自顧自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這死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老娘她都敢踩了!」水仙兒沒辦法,只能坐在石凳上捂着腳咬牙罵道。

「怎麼了?誰又惹着你了這是?」這時,正好經過這裏的柳如風見狀連忙上前扶著水仙兒,奇怪的問道。

「還不是那個死丫頭!偏要回他那皇帝小男人身邊去,我不肯放她,她就踩了我一腳,哎呦喂,疼死我了。」水仙兒聞言氣呼呼的道。

「唉,女大不中留啊!我說你也是,把靈兒帶回來都一個月了,也該讓她回去了。她還有思君要照顧呢!」柳如風聞言輕嘆一口氣,又責怪道。

「讓她回去?這三天兩頭的,要是再出點什麼事,誰受得了啊!」水仙兒翻了個白眼,道。

「那不都意外嗎,哪有天天發生意外的!」柳如風將水仙兒扶起,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道,「再說了,你這樣整天把她關在清風寨里也不是個事啊!你能關她一天,能關她兩天,難道你還能關她一輩子不成?依我看啊,你還是把她放回去得了,省得她整天在寨子裏瞎折騰。」

「關不了,我再給她擄一個去!隨便也找個比那皇帝小子更好看的,到時候再讓他們兩個生米一成熟飯,我就不信她還惦記那皇帝小子!」水仙兒咬咬牙,恨恨的道。做為女土匪的她,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呵!我看啊,你要是敢這麼做,靈兒絕對恨你一輩子!」柳如風也翻了個白眼,打擊道,「到時候指不定還把我一起給恨上了,你可別連累我啊!」

聽柳如風這麼一說水仙兒頓時泄了氣。水靈兒是她的女兒,什麼脾氣她最清楚。如果水仙兒真的這麼做了的話,別說是恨她一輩子了,可能母女反目都不一定。

「那你說怎麼辦?放她回去肯定不可能,再出點什麼事真的會被搞死的。」水仙兒趴在桌子上,抓了抓頭髮問道。

「我看,不如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柳如風陰笑着,在水仙兒的耳邊一陣耳語。

回到房裏,水仙兒拿出那封信又反覆看了幾遍,最後又嘆了口氣。如果獅子娘不放她走的話,水靈兒怎麼也是逃不出去的。畢竟那守山大陣,天下只有獅子娘一個人能破。

水仙兒獃獃的看着西下的夕陽,不知道赫連逸軒現在在幹什麼,吃晚飯沒有。思君有沒有人陪他玩,有沒有人看着他練功,會不會想娘親……

水靈兒才知道,思念是一種毒,透過骨,穿了腸,卻讓人慾罷不能。

水靈兒獃獃的看着夕陽將整個天際染紅,滿腹的思愁,最後化成了一聲輕嘆。飛身竄上房頂,拿出赫連逸軒送的那支玉簫,一曲《妻書》從那紅唇貝齒間傾瀉而出。

「啪啪啪」一曲吹罷,一陣掌聲意外的出現在了水靈兒的耳邊。水靈兒奇怪的回過頭,發現自己身後竟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長發飄飄,一襲黑色的朱子深衣隨風而動,平添幾分風采。

「你是誰?誰准你上我房頂的?滾下去!」水靈兒皺了皺眉,老娘的房頂也是你能隨便亂踩的?

「姑娘恕罪,在下無意冒犯姑娘,只是路過此地,聽見姑娘的簫聲,一時着迷,便尋了過來,不想驚擾姑娘,還望姑娘莫怪。」那黑衣男子聞言不禁一愣,做了個輯,答道。

「哼,路過?我這雲水閣雖然不是清風寨里最角落的地方,但也算得上是偏僻了,平時狗都不來着看一眼,你說你路過,你覺得,我會信嗎?」水靈兒冷笑一聲道,「快說!你是什麼人!來我清風寨有何目的!若敢有半點欺瞞,小心我手中的鞭子!」

「靈兒,不得無禮!」這時,柳如風的聲音傳來,呵斥道。

「這是契丹的可汗蕭傲雲,來我清風寨做客,還不快收了你手裏的鞭子!」柳如風也飛身躍上房頂介紹道。

「契丹的可汗?」水靈兒聞言一愣,當即想到中午水仙兒說要擄一個契丹的可汗給她做壓寨夫婿,不竟心中一寒。水仙兒不會是來真的吧?

「你去告訴獅子娘,讓她死了這條心吧!我只喜歡赫連逸軒,其他人想都別想!」水靈兒將手中的軟鞭重新纏回腰間,恨恨的道。

蕭傲雲聞言一愣,看看一旁的柳如風,又看看已經飛身躍下房頂的水靈兒,滿頭的霧水。誰能告訴我,這是腫么個情況……?

「柳寨主,這……?」蕭傲雲指指腳下,滿腦袋問號的向柳如風問道。

「額,啊,哦,沒事沒事,小女這兩天和內人鬧了點小矛盾,正生氣呢,可汗不用管她,過兩天等她氣消了就好了。走走走,在下為可汗準備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我們邊吃邊聊,邊吃邊聊。」柳如風打了個哈哈,連忙將話題引開。不然總不能說「俺媳婦要把你擄來給俺閨女做壓寨夫婿,俺閨女卻不要你」吧?這樣的話,指不定明天契丹大軍就壓境了。

「原來如此,既然柳寨主備下了酒菜,在下自然不能辜負了寨主美意,寨主請。」蕭傲雲見柳如風不願多說,當即識趣不再問,只是順着柳如風的話題道。

「請,請。」

回到房裏,水靈兒一把將手中的簫扔到床上,口中不停咒罵着水仙兒。媽蛋的,獅子娘真是的,說擄一個可汗給她做壓寨夫婿,結果傍晚她屋頂上就多了個契丹可汗!速度還真快!不過,那契丹可汗貌似長的還挺帥的,小蠻腰瓜子臉的,一看就是個小白臉。

水靈兒回想起剛剛的驚鴻一瞥,不無惡意的腹誹道。

「小姐,寨主在客廳宴請契丹可汗,叫您一起過去。」這時,一個小丫環進來說道。

「回去告訴我娘和我爹,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去!」水靈兒聞言,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道。

「那個,小姐,寨主還說,如果小姐身體不舒服,她那有葯,讓你過去拿……」不想,小丫環聞言動也沒動,直接就回答道。

水靈兒聞言一愣,果然是知女莫若母,居然能猜出水靈兒會說什麼。

「你先去問問寨主,就問,她怎麼知道我會用這個理由回答她?」趕緊去問吧小丫頭,等你問完回來的時候就找不到我了,嘎嘎!

「小姐,不用問了。寨主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她還說……還說……」小丫環聽見水靈兒的吩咐,也愣了一愣,猶豫道。

「她還說什麼?」水靈兒聞言頓時氣絕,咬着牙問道。

「她還說,如果小姐吩咐你來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她要說的理由的話,你就直接告訴她:以小姐的腦子,也就只能想出這麼蹩腳的理由了。」小丫環低着頭,怯怯的看了水靈兒一眼,最後道。

水靈兒深吸了一口氣,拚命的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良久,這才咬着牙道:「你去告訴寨主,老娘不去!沒有理由!」

小丫環還是沒動,怯怯的道:「寨主還說了,如果你不去的話,她就扣押皇上給你送的所有書信,不給你看。」

媽蛋!又被擺了一道!水靈兒終於忍不住罵出了一句經典國罵,低聲道。

「小紅,你去把我的百鳥朝鳳披風和御賜鳳冠霞帔拿來!」她不是要老娘去給她參加宴會嗎?那老娘就去參加好了!

「娘娘,你拿那個幹什麼?」小紅聞言一愣,問道。

「參加宴會!」她開始期待那個小白臉可汗看到她這身標準的皇后裝扮時的表情了。嘿嘿,壓寨夫婿,結果要壓的寨是當朝皇后,小白臉可能也會變成調色盤吧!

想整老娘,沒那麼容易!

沒過多久,身穿百鳥朝鳳袍,頭戴鳳冠的水靈兒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不過,讓水靈兒感到失望的是,雖然柳如風和水仙兒的表情精彩的很,但是那個小白臉的卻只是微微驚訝了一下。

「原來姑娘竟是當朝皇后,失禮失禮。契丹可汗蕭傲雲,見過皇後娘娘,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蕭傲雲早就聽說了清風寨出了一個做皇后的女兒,深得皇上的寵愛,卻沒想到竟然就是剛才在房頂吹簫的水靈兒。當下連忙起身行禮道。

「平身。」水靈兒心下暗笑一聲,口中卻道,「聽聞可汗來我清風寨做客,本宮不可失了禮數,特來與可汗見禮」

「謝娘娘!」蕭傲雲連忙躬身答道。

水靈兒這一弄,本來坐首席的柳如風和水仙兒當即挪到了第客座,把首席讓給了水靈兒。總歸是皇后,又有外人在,怎麼也不能失了禮數。

一番客套之後,水靈兒道:「聽聞契丹境內,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景象甚是美觀,一直無緣得見,可惜可惜。」

「娘娘若是有暇,可與皇上一同來我契丹,小王定當好生款待娘娘與陛下,以盡地主之宜。」蕭傲雲聞言,連忙答道。

「自然自然,若是有機會,定和皇上一同往契丹一游。只是路途遙遠,可汗從契丹到我朝境內,怕是花費了不少時日吧。」水靈兒嬌笑一聲,道。

「不過數月而已,不值一提。」蕭傲雲一筆帶過,打着擦邊球。

「不知可汗千里迢迢從契丹來我朝,所謂何事?」推太極一向不是水靈兒的擅長,當下水靈兒也不再繞圈子,直接問道。

「也無甚大事,不過是按例前來上歲貢罷了。」蕭傲雲答道。

上歲貢?鬼才信你!上歲貢用得着你堂堂可汗親自來嗎?水靈兒聞言心中不禁腹誹道,口中卻直贊蕭傲雲忠心。

一場宴席下來,四人有說有笑,到也算是賓主盡歡。酒過三巡,蕭傲雲看着俏臉微紅的水靈兒道:「初至寶地之時,小王閑下無聊,四處亂逛,有幸聞得皇後娘娘的簫聲,驚為天人。小王也好這宮商徵角之道,平日附庸風雅,也會派人收集樂譜。卻從未聽過娘娘所奏之曲,不知娘娘所吹奏的,是何曲目?何人高作?」

「此曲明曰《妻書》,講的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秀才的妻子,苦苦等候郎君衣錦還鄉的故事。乃是本宮無意之間所聞,感其肺腑,便學了來。」水靈兒聞言輕笑一聲,答道。

「那簫聲宛轉悠揚,似幽還怨,濃濃的相思中又帶着些許期盼。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吶!」蕭傲雲聞言,嘖嘖感嘆道。

「可汗若是想學,本宮這裏倒是還留有曲譜。待可汗明日動身趕往京城之時,定取了送與可汗。」媽蛋,想要救直接說嘛,搞這麼多彎彎繞繞幹什麼玩意。

「如此,小王便多謝娘娘了。」蕭傲雲聞言大喜,連忙謝道,「為了表示我的謝意,特獻上金玉明珠一雙,願娘娘容顏永駐,美貌不老。」

說着,蕭傲雲拍了拍手,一個下人便捧著一對夜明珠走了進來。夜明珠足有拳頭大小,通體透亮,被分別放在兩個金鑲玉的底座上,看起來煞是喜人。

水靈兒也沒推遲,命人將明珠收下,一本曲譜,換一對夜明珠,這不明擺着是冤大頭嗎!冤大頭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水靈兒心中暗道。

一時間,賓主又盡歡了……

翌日,水靈兒遵守諾言的將自己連夜趕出來的曲譜交給蕭傲雲,畢竟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收了人家一對夜明珠,不給人家曲譜,怎麼也說不過去。

目送蕭傲雲下山,水靈兒多想衝過去和他一起下山,回到赫連逸軒的身邊,但回頭卻看到水仙兒那吃人的眼神,水靈兒萎了。

尼瑪不帶這麼玩的,這叫非法囚禁!非法囚禁懂不懂!水靈兒很果斷的淚奔了。

「死丫頭,長本事了啊你!還百鳥朝鳳袍,紫金琉璃冠,嗯?皇後娘娘?」客人一走,水仙兒馬上便原形畢露,上前揪住水靈兒的耳朵咬着牙道。

「哎喲,疼疼疼疼疼……誰讓你叫我過去的,我說了我只喜歡赫連逸軒,你找誰來也沒用!」水靈兒一邊掙扎著一邊喊道。

「我就不明白,那個皇帝小子有什麼好的!到哪都擺個臭架子,看個女人和孩子都看不好,一天天的,不是丟了兒子就是丟了媳婦,你看上他哪點了我問你。」水仙兒聞言頓時氣絕,放開水靈兒叉著腰道。

「我就是喜歡他了,你管的著嗎你!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找這些亂七八糟的男人過來,我就死給你看!到時候,看赫連逸軒不平了你這破寨子!」水仙兒這麼一說,水靈兒也來了氣,捂著耳朵紅着眼眶頂嘴道。

「你!你敢!」水仙兒聞言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咬着牙道。

「你看我敢不敢!」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回屋去,別在這讓人笑話。」一旁的柳如風見勢不好,連忙出來和稀泥。拉着水靈兒便往寨子裏走去,生怕母女兩再吵起來。

回到自己房間,水靈兒氣呼呼的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怒氣不減的對柳如風道:「爹爹,你說娘怎麼能這樣!我和逸軒真心相愛礙着她什麼事了到底!非要拆散我們他才甘心!」

「你娘這不也是怕你出事嗎!你說你自從回到皇上身邊之後,事就一直沒消停過,先是丟了兒子,後來又被抓,還受了傷,你叫我們怎麼放心得下你啊!」柳如風喝了口茶,嘆道。

自己這女兒就跟命犯孤星似的,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屁事沒有,一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也不能把我軟禁了吧!思君這麼久見不到我,會着急的!」水靈兒也知道,自從和赫連逸軒在一起之後,事就沒斷過,也由不得水仙兒和柳如風不擔心。

「唉,總將你禁在這裏也不是個事,罷了罷了,明天我和你娘親說說,讓她放了你吧!」聽到赫連思君,柳如風也不由目光一柔,最後嘆了口氣道。

「真的嗎?爹爹不準騙我!」水靈兒聞言眼睛一亮,驚喜道。一個多月的軟禁,水靈兒恨不得馬上就能飛回赫連逸軒身邊,就差沒得相思病了。

「不過,以你娘那死要面子的性格,怕還得做場戲才行。」柳如風的眼中閃過一抹隱晦幾不可見的精光,道。

「做戲?做什麼戲?」水靈兒聞言一愣,問道。

「讓皇上帶着思君親自來清風寨,道個歉,立個字據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傷害。這樣給足了你娘親面子,你娘親才能答應放人。」柳如風答道。

「這個不難!我馬上寫信讓赫連逸軒按你說的做!」水靈兒大喜道。

本來赫連逸軒就有上清風寨請罪的意思,如今得了水靈兒的信,更加決定要上清風寨了。尼瑪這都一個多月沒見葷了,赫連逸軒堂堂一國之君都快變和尚了!

當即赫連逸軒也不浪費時間,將朝政交給赫連慕逝之後,便快馬加鞭來到了清風寨。投了名帖后,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赫連逸軒決定步行上山。一路跟隨着小廝的指引,赫連逸軒繞過層層機關和暗器,終於來到了清風寨上。

水靈兒早就等在清風寨的寨門口了,此時一見赫連逸軒,哪裏還忍得住?馬上便撲了上來,投入了赫連逸軒的懷抱。

「軒……我好想你!」聽着懷中伊人的呢喃,赫連逸軒只覺心都碎了。

「靈兒,我也想你。」赫連逸軒抱緊了懷中伊人,道。

「娘!」赫連思君也在一旁喊道。

「咳咳!」這是柳如風清嗓子的聲音。被深情相擁的兩貨無視。

「咳咳!」這是水仙兒清嗓子的聲音,某深情擁抱做瓊瑤狀的兩貨立馬分開。

水仙兒炫耀似的看了柳如風一言,看看,還是老娘的有效果。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拜見岳母大人。」赫連逸軒連忙對一旁的柳如風和水仙兒行禮道。

「嗯,別在門外傻站着了,咱進去吧。」柳如風點點頭,道。

說着,便領着赫連逸軒一起往客廳走去。

「今天叫你來,一是為了讓思君見見靈兒,二呢,是為了讓你做個保證,保證我們家靈兒跟你回去之後,不會再受到什麼傷害。」到了客廳,眾人分賓主坐下后,柳如風在水仙兒的眼神示意下開口道。

「岳父大人,上次長孫顏一事,完全是個意外,但我也有保護不周之罪。我發誓,從今天開始,一定不會再讓靈兒受到半點傷害!」赫連逸軒正了正臉色,道。

「嗯,那最好不過了,既然來了,也別急着走,在清風寨玩幾天再回去吧。」柳如風點點頭,笑道。

「岳父大人有令,小婿怎敢不從?」現在的情況,柳如風和水仙兒那都是泰山,要是惹得哪個不高興了反悔不放水靈兒,赫連逸軒怕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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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往哪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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