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大結局2

飛機落地，重新面對這面熟悉的土地，她的眼中，已經不再是那個蕭瑟的秋天了，有心愛之人的陪伴，再也不會感到恐懼。

陸謹言拉着她，並肩走着，兩人臉上架着墨鏡，氣質出眾，不少人都以為是遇見了明星。

「我們先去接兒子吧。」

半個月了，陸銘雖然在電話裏頭一直表現很乖巧，但程瀟瀟還是從他偶爾軟綿的語氣中，聽出來他是想他們了。

只是程瀟瀟沒想到的是，沈逸陽直接帶着他到機場來了，當那個小小的身影撲入她懷中，叫着媽媽的時候，她只能將他緊緊抱着。

「媽媽，寶貝好想你啊。」

「寶貝，媽媽也很想你。」

「那爸爸呢？」

陸銘從她懷中探頭出來，一雙黑亮的眼睛盯着陸謹言，眼神驚喜：「爸爸，陸叔叔你可以看見了，是真的嗎？」

陸謹言伸出手：「你看，爸爸真的可以看見寶貝了，快過來給爸爸抱抱。」

「爸爸！」

陸銘被他抱起來，一雙小手撫摸着他剛毅的臉龐，淡淡的鬍渣刺到稚嫩的皮膚上，痒痒的，逗得他咯咯笑起來。

「爸爸是不是跟媽媽一起去看醫生，把眼睛給治好了呢？」

陸謹言捨不得錯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笑着點頭：「是啊，以後爸爸就可以帶你出去玩，陪你去遊樂園，還可以送你去上學，好嗎？」

「好哇，好哇，寶貝也愛爸爸。」

他親吻著兒子的臉，眼眶濕潤。

一家三口久別重逢，親親熱熱的畫面看得沈逸陽分外眼紅，他走過來，狠狠捶了一下陸謹言的肩膀。

「歡迎回來。」

陸謹言騰出一隻手來，與他擁抱了一下，不需要更多的語言，他們彼此都明白，這麼多年的分開，並沒有使得感情變淡，而是更加彼此信賴。

「沈清已經定好了位置，慶祝你康復歸來，徐白也來了，走吧，這一次我們要好好的喝一場。」

一行人直奔酒店，席間，陸謹言因為身體尚未完全休息好，不宜喝酒，幾人也沒有灌他，多半都被沈逸陽跟徐白喝下去了，三瓶紅酒被幹了個底朝天。

沈清本來要負責接送他們，後來一想，可以直接找代駕，於是也跟着喝了，到最後走出去的時候，三個醉漢腳步搖晃，還是陸謹言打了電話讓人過來接送。

「沈叔叔怎麼臉那麼紅呢？是不是害羞了？」

陸銘指著沈逸陽，睜大眼睛問程瀟瀟。

她彎起眼睛：「沈叔叔喝酒了，改天你可以問問沈叔叔，為什麼臉紅，看看你沈叔叔是怎麼回答的。」

「好喝嗎？」

「小孩子還不能喝酒，你看爸爸也沒有喝。」

「那為什麼沈叔叔說喝喝喝呢？」

陸謹言盯着沈逸陽搖晃上車的背影，渾身開始釋放冷氣，果然不能讓兒子繼續跟他混了，這麼下去，變成第二個沈逸陽怎麼辦？

「沈叔叔是太開心了。」

「那爸爸媽媽不開心嗎？」

「爸爸的身體還沒好，不能喝酒，媽媽要開車，也不能喝酒，寶貝你是小孩子，更不能喝酒，知道嗎？」

陸銘乖巧的點點頭：「知道了，媽媽。」

「在沈叔叔家裏玩得開心嗎？」

陸銘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點頭又搖頭：「沈爺爺很好，奶奶也很好，沈叔叔也很好，可是寶貝想爸爸媽媽，坨坨還在沈叔叔家裏呢，媽媽？怎麼辦？」

他一刻也離不開那兩條狗，尤其是阿富汗，自從它回來之後，家裏原來的大白熊就失寵了。

陸謹言摸着他的頭：「明天讓沈叔叔給你送過來，好嗎？」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一路風塵僕僕，飛機上兩人光顧著說話，也沒有怎麼休息，程瀟瀟一到家就將陸謹言塞到了浴室，她自己則在另一邊的浴室給陸銘洗澡。

小傢伙今天是困極了，剛給他洗完裹上浴巾就睡著了，程瀟瀟又給他穿上衣服，抱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關燈離開。

走到客廳，聽見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聞了聞身上的衣服，雖然沒喝酒，也被熏了一身的酒味，實在難聞，只好也去洗澡。

看着鏡子中憔悴的臉蛋，消瘦的下巴，她才發現，這段日子原來都是熬過來的，一直到陸謹言醒來之後，緊繃的精神才徹底得到了放鬆。

五年了，自從跟他結婚到現在，自己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爸爸不在了，公司也不在了，小雨跟陸梅都已經落魄成這樣，周祁安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這一切，沒能帶給她絲毫的暢快。

唯獨在陸謹言身邊的日子，才是自己想要的幸福，不想轟轟烈烈，跌宕起伏，只求此後的人生里，平平淡淡，細水長流。

客廳里，昏黃的燈映在他的面容上，臉龐剛毅的線條多了幾分柔和。

他坐在沙發上，默默看着眼前這一切，跟原來的樣子沒有絲毫變化，沒想到走了這麼多年，瀟瀟還可以一直保留着原來的樣子。

想到這裏，他有些難過，當時怎麼忍心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呢？

程瀟瀟走出來，看見他一個人在客廳里發獃，類似他失明的時候那麼安靜，將她嚇了一跳，丟了毛巾就衝過去抱他。

「陸謹言，你怎麼了？」

陸謹言抬起頭，看着熟悉的精緻臉龐，伸手撫摸她的臉：「瀟瀟，你在害怕嗎？我是真可以看見你了。」

她鬆口氣，死死抓住浴袍的衣領不鬆開，她真的害怕突然又看不見了，這種患得患失的心理，到現在也沒能徹底消除。

「我已經回來了，別害怕，我們搬回去住吧，陸銘長大了，坨坨也需要地方奔跑。」那棟閑置的別墅，有着他們最美好的回憶。

程瀟瀟在他懷中抬起頭，面向著他：「好，搬回去。」

「這些年一直都有定時讓人收拾，我前陣子還回去看了，維持着原來的樣子，很乾凈，什麼都沒有變，你想什麼時候回去，都可以。」

這套公寓實在已經不適合他們住了，原本是為了他失明的時候方便，什麼傢具都沒有準備，客廳除了沙發跟吃飯的桌子之外，都是空曠的，擺設上，也十分不合理，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可以隨時方便走動。

只是他沒想到，瀟瀟什麼都沒動過，哪怕他這麼多年不回來，也依舊維持着原來的樣子。

「辛苦你了。」他俯身，吻她的唇，她微笑着，流下的卻是感動又幸福的眼淚。

「這句話我本該早就跟你說的，可是……我一直逃開，說不出口。」

程瀟瀟目不轉睛盯着他，差點忘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除了他出眾的能力，霸道又強勢，佔有慾驚人不善於表達之外，他也有屬於自己隱藏起來的情緒，會有無法面對的難題，她那個時候的順從，溫柔，只會讓他害怕，愧疚，而逃走。

「搬到對面來，我每天早上起來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走到你面前，告訴你我就在這裏，可是每天我都在等你出門，聽着你離開的腳步聲，才敢打開那扇門，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聽見你半夜在哭，可是我不敢過來，明明可以給你一個擁抱，告訴你我在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可是我退縮了，就這幾步路，我不敢走，寧願看着你痛苦，難過，也不敢出現在你面前，跟你說一句話。」

他抱着她，親吻她，像是要把埋藏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這些哪怕兩人重逢之後，都沒有對她提起過的一切。

她靠在他懷中，聽着耳邊清晰的心跳，慢慢平靜，心卻更加靠近。

「後來，銀奇每次過來，我都很生氣，我告訴自己，明天一定要出現在你面前，可是第二天我又退縮了，如此反覆，過了許多日子，我還是停留在原地，不敢邁出一步，甚至我想，萬一你忍不住，答應了跟他在一起，我的兒子就要叫他爸爸，該怎麼辦……」

「混蛋！你個傻子。」

她低聲咒罵，撲過去吻他臉，粗魯扯開他身上浴袍的帶子，直接扒光，露出大片胸膛。

陸謹言靠在沙發上，不躲開，也不反抗，任由她為所欲為，在自己身上作亂，那雙手彷彿帶着無窮的魔力，所到之處，煽風點火，撩得他整個人慾望升騰，片刻之後呼吸已是凌亂不堪。

「你這個人腦子裏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自尊心就這麼重要嗎？在我面前你還端著幹什麼？你就是成個乞丐回來，我也愛你，發脾氣離家出走是年輕人才做的，你這個老男人還矯情，還敢不敢有下次？還敢不敢動不動就丟下我了？」

她一邊罵他，手上卻不停亂摸，陸謹言被她挑起火，一雙眼睛裏燃燒的火焰，似在下一秒就要將她生吞，

「瀟瀟！不……不敢了……」他喘著氣，想抓着她的手，卻被她張口咬住喉結。

「唔！」

陸謹言發出一聲悶哼，這個女人，簡直要將他逼瘋了。

亂動的爪子沒有因此停下來，反而更加賣力挑撥他，換做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將人拆吃入腹，奈何現在被這個女人弄得，又心疼，又無奈。

「快停下……不然你要……啊！後悔的……」

程瀟瀟置若罔聞，將他扒得乾乾淨淨，跨坐在他腿上，雙手勾着他脖子，不斷對着他耳垂呼氣。

陸謹言呼出一口氣，再也不準備虧待自己，一個用力將她壓在身下，眼眸里噴出火光，低沉曖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