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憤怒的沈醫生

第一百九十八章 憤怒的沈醫生

陸屹楠來不及多想,便闖了進去。

鍾可情撫著胸口,嗓子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連說話都覺得吃力。左側的胸腔驟然緊縮,那一團柔軟似乎再也不受她的控制,瘋狂地跳動着。

「哪裏不舒服?」陸屹楠連忙抱住她,讓她平躺下來。

「心……心臟。」鍾可情費力地擠出幾個字。早先她就覺察到季子墨的這具身子是有毛病的,但因為一直忙於其他事情,也沒有在意,如今胸口的疼痛感越來越劇烈,令她不能再逃避。

陸屹楠伸手按在了她胸口,細細聽着她的心跳,面上看似平靜,實則額頭上已經滿頭大汗。

「怎麼樣?」葉夫人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也不知是何時,葉先生走了進來,拉着葉夫人的手,安慰道:「不用擔心。如果真是心臟上的毛病,陸醫生一定有辦法的。陸醫生連我的命都救回來了,不可能救不了自己的女朋友。」

「打120。」陸屹楠突然回過頭,對着身側的服務生道。

葉夫人眉頭一皺,「小墨,她的病很嚴重么?」

陸屹楠眉心緊鎖,「要做血液分析和影像才能確定。」

鍾可情突然伸出手來,握緊了陸屹楠的手道:「告訴我……我也是醫生,我不想連自己得的什麼病都不知道。」

陸屹楠反握住她的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一點,我一定有辦法能治好你。」

「救護車來了!」

不一會兒功夫,鍾可情便在陸屹楠的陪同下上了救護車。

其實鍾可情心裏是隱約知道的,可能是今晚她用的葯催發了小墨的病,是她自己太不小心。看到陸屹楠這副焦急的模樣,她心中隱隱有了一個主意。

「戴上。」陸屹楠幫鍾可情戴上氧氣罩。

鍾可情的面色卻愈發的慘白。她的十指不覺在身側握成了拳,心中緊張到了極致。她害怕那種戴着氧氣罩,全身插滿管子的模樣。那樣的日子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年,但每一夜都會出現在她的睡夢中,她從未擺脫。

「我不想戴……」鍾可情瞪着一雙凄楚地眼眸望向他,「躺下之後,我胸口的痛好多了,也漸漸能自主呼吸了。」

陸屹楠眉頭一皺,「我不能拿你的命開玩笑。」

鍾可情愈發地握緊了他的手,「我真的不需要戴。我向你保證,如果我再呼吸困難,我會自己戴上的。」

陸屹楠一臉嚴肅,不支聲。

鍾可情便軟著聲音道:「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戴上氧氣罩就沒辦法說話了。」

她的聲音壓得那麼低,說得那麼卑微,一下子就戳中了陸屹楠的心窩。他無奈地望了她一眼,這才將氧氣罩放在了一邊。

「這車是……」

「是開往市人醫的。」陸屹楠解釋道,「流光醫院距離這裏太遠,我擔心你熬不過……總之,先去市人醫做個檢查。」

「打電話給沈醫生吧。」鍾可情突然開口道,「市人醫的胸外科都是一群庸才,整個市人醫,真正有點實力的,也只有沈醫生了。」

陸屹楠這才反應過來:「沈讓?」

鍾可情鄭重地點了點頭。

「現在是下班時間,只怕請不動他。」陸屹楠清楚這位聞名業界的沈醫生,為人古怪,作風更是瀟灑不羈,晚到早退是常有的事,要他加班比登天還難。

「沈醫生曾經幫我做過微創手術,也算有緣。你跟他說是我病了,他會來的——」鍾可情指了指身側的小提包,「我手機里就有他的電話。」

陸屹楠微微一怔,完全沒料到季子墨會跟大名鼎鼎的沈大醫生有聯繫。

彼時,沈讓正在浴室泡澡,聽到電話鈴響,有些不耐煩。他拾起手機,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屏幕,猛然一震。

可情那丫頭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他?

他好不容易才打定主意,這一世與她撇清關係,不再有任何糾纏,偏偏這個時候她又打電話過來。

「喂。」鈴聲響了好長時間,就在對方想要掛斷的時候,沈讓接了起來,「臭丫頭,什麼事?」

陸屹楠的心不知不覺間被什麼東西叮了一下,十分不爽。聽沈讓的語氣,他和季子墨似乎關係匪淺。

當然,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陸屹楠一本正經道:「你好,請問是沈醫生么?」

「是我,你哪位?」沈讓的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這三更半夜的,那丫頭的手機怎麼讓個男人拿着了?

「我是小墨的朋友……男朋友。」陸屹楠像是在宣誓主權,「小墨出了事,現在正在去市人醫的路上。」

「知道了,讓她撐著,等我來了,再挺屍!」

沈讓「啪」得掛了電話,上一秒還故作鎮定,下一秒已經從浴缸里爬了出來,就連身上的泡沫都沒來得及擦,直接套上襯衫、西褲便往門外沖。

「這麼晚,還出門?」卓然原本在沙發上看電視。

沈讓見了,衝過去將他拽起來,滿臉煩躁道:「收拾收拾,跟我去醫院。」

「你終於願意帶我去醫院了?」卓然被關在這屋子裏很多天了,礙於某些原因,一直不能出門。

「季子墨那丫頭的身體,你比我清楚,現在情況緊急,我來不及給她做全身檢查,帶你去來得更快些。」沈讓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卓然的瞳仁驟然緊縮,薄唇抿成一線:「她……她怎麼了?」

「我哪裏知道?」沈讓滿臉地不耐煩,一腳踹在路邊的垃圾桶上,垃圾便灑了滿地,「想安安心洗個澡都不行!」

鍾可情被送到市人醫的時候,沈讓已經趕到。

幾個女病人捂著嘴,竊竊私語。

鍾可情一抬頭,這才發覺沈讓把衣服給穿反了。

沈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襯衫,面色愈發的陰沉,他壓抑著暴戾之氣走到陸屹楠面前,不耐煩地發問:「陸醫生,你雖然在業內不太出名,但好歹也是個醫生,怎麼自己女朋友生病不往自家醫院送,反倒送來市人醫了?」

早在幾年前,沈讓就和陸屹楠結下過梁子。方才陸屹楠故意在電話里說自己是小墨的女朋友,而決口不提「陸屹楠」三個字,就是怕沈讓知道了是他,不肯過來幫忙救人。

「沈醫生,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偏見,但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治好我的女朋友。」陸屹楠一本正經地說道。

「呵……」沈讓不覺冷嗤出聲。現在的陸屹楠,似乎比五年前的陸屹楠更加圓滑了。

「怎麼?沈醫生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陸屹楠故意反問道。

沈讓才不會上他的道兒,只是聳了聳肩道:「你女朋友是胸口疼,我不是胸外的醫生,所以不能當她的主治醫生。你當她的主治醫生,我配合你。」

陸屹楠也正等他這句話呢。

沈讓雖在業界比他有名,但陸屹楠心高氣傲,才不甘心任由別人使喚。

病床上的鐘可情感激地望了一眼沈讓,他看上去漫不經心弔兒郎當,但只要一個眼神,他就能猜透她的心思。

「先做心電圖和胸部X線檢查。」陸屹楠擔憂地望了一眼鍾可情,只覺得那丫頭的面色愈發的慘白了。

鍾可情便道:「讓沈醫生帶我過去吧,他比我們熟悉市人醫。」

「我陪你一起去。」陸屹楠道。

鍾可情搖了搖頭,「不用了,你休息會兒吧,萬一真檢查出什麼毛病來,怕是要累着你……再說,我們這麼匆匆忙忙地趕來醫院,都沒來得及跟葉先生葉夫人告別,你總該去一個電話的。」

鍾可情的話說到了陸屹楠的心坎里,她知道得到葉先生的賞識對陸屹楠來說有多麼重要。

陸屹楠點了點頭:「好。」

沈讓扶著鍾可情進了電梯,便將電梯里的電源「啪」得一下關掉。

整個空間里,漆黑一片,只有沈讓的手機還泛著幽幽的光。

「做什麼?」鍾可情有些詫異地望着他。

沈讓煩躁地一拳砸在電梯壁上,震得電梯搖搖晃晃,好像隨時會摔下去似的。「你難道不應該向我解釋一下,你在做什麼嗎?」

「嗯?」鍾可情後退了一步。

沈讓便向前逼近,將她困入了死胡同,而後一把拽起她的手臂,指着她大臂處若隱若現的針眼道:「我給你的葯,你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很普通的葯,我……我沒想那麼多。」在沈讓面前,鍾可情明顯底氣不足。她可以對任何人強勢,唯獨對沈讓,她強勢不起來。因為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是註定要還債的。

「我以為你是要拿它來對付陸屹楠!」沈讓暴跳如雷,「你早告訴我你是要扎在自己手臂上,我就是把藥房砸了,也不可能讓你拿到!」

鍾可情咬了咬唇,眸中隱忍之色閃現,「就這點小痛小癢的葯,用在他身上根本不能解恨,何況我還沒有傻到為了這個渣男去坐牢!」

黑暗之中,沈讓盯着她那雙眼睛看了好久,終於沒能爆發出來。

他突然將她圈進了懷裏,緊緊抱了一下,而後鬆開,發狠似地說道:「你當然不能做傻事,你欠我的還沒還呢!你當我沈讓是白混的么?」

鍾可情獃獃地望着他,良久,齒縫中才擠出幾個字來:「從前的事,你就不能忘掉么?」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可恥。是她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她憑什麼要求人家忘掉?

沈讓冷嗤出聲,單手扼着她的下巴,逼着她與他對視,雙眸中閃著亦正亦邪的火花,「我心裏有陰影,我忘不掉!如果真能忘掉,或許我現在已經重新開始追求你了!」

「我……」鍾可情啞口無言。當初她灌醉他,根本沒有想過會發生那樣的事,她不知道那位學姐竟然是那樣的人!

沈讓的那組照片傳出來之後,她曾經去找過那位叫做陸詩鏡的學姐,可是她已經退學,就連住的地方也人去樓空,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沈讓的身上混雜着酒精味兒,在這樣狹小的空間悶着,面色微微有些泛紅。

靜謐,冷沉。

沈讓犀利如豹的眼神兒掃過來,令她不由垂下頭去。

「你想我怎樣補償你?」鍾可情低啞著問出聲來。

沈讓靜立在她面前,動也不動,但就那麼一副懶散的模樣,隨時都散發着一股難言地倨傲霸氣,宛若一個主宰世界的帝王,叫萬物臣服似的……

「你幫我,治一治我的心病。」沈讓聲音沉冷,刺骨得如同寒冬臘月的積雪。

「怎麼治?」鍾可情知道今天是跑不掉了,她有求於他,又怎麼能不滿足他的願望?

「就像你說的那樣,因為心裏陰影,我對這世上形形色色地女人都沒興趣了。」沈讓故作輕鬆地說,可他眸子裏的怒火就像要飆出來了似的,明顯還是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

天!

鍾可情當時也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哪裏知道他真的對女人沒感覺了。

「就那個夏婉玲,你知道嗎?」沈讓突然發問。

鍾可情微微有些發懵,而後點了點頭:「當紅花旦,一線明星,現在身價不菲。」

「她追過我。」沈讓說得異常平靜。

鍾可情卻驚訝地捂住了嘴,能被夏婉玲那樣絕色傾城的女人喜歡,而且還是倒追,那該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可是他卻說得這麼隨意,就跟假的一樣。

沈讓怕她不信,掏出手機來,翻出一張兩個人的合照,丟給她看:「我們拍拖的時候,她脫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都沒反應……」

他的側臉埋在陰暗之中,似乎帶着點兒說不出的陰鬱。

鍾可情的嘴巴張成了O型,簡直難以置信。夏婉玲那樣的尤物,她的腿被評為世界最美長腿,而胸也足足有D,若是脫光了衣服,是個男人都該噴碧血的——

沈讓見她這副表情,又接着道:「不只是夏婉玲,楊陽、池小碧,這幾年來,我私底下交往了很多女朋友,但除了牽手以外,沒一樣能做的。有時候,就連牽手,我都覺得很噁心……」沈讓挑了挑鍾可情的下巴,「可情,你說,我會不會因為那件事,喜歡男人了?」

鍾可情聽他說着,越發愧疚不已,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來,鬆鬆垮垮抱住了他的腰,安慰道:「我會幫你的。」

沈讓的身子一僵,一直陰沉着臉上突然掛上了些許笑意,整個人好像變得有些不同了。他緩緩放下雙手,撫了撫她的長發,而後悄然將她摟進了懷裏,啞笑出聲:「抱着你的感覺,比抱着其他女人好多了。你說,你讓我多抱抱,會不會我就對女人有興趣了?」

「滾!」

鍾可情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占她的便宜,一腳踹向他的命根子。

沈讓反應靈敏,單手架住了她的左腿,痞痞笑出聲來:「比這樣,這裏本來就不太好用,再讓你踹壞,我可就真要絕後了!」

「廢話少說,快放我出去!」鍾可情有些不耐煩了。

沈讓按住了電源開關,在電梯快要打開的剎那,將她攔住,喑啞著聲音問道:「那……那你剛剛說的話,還作數嗎?」

「什麼話?」鍾可情反問。

「你說你會幫我的。」

鍾可情微微一怔,隨即陰著張臉道:「我犯下的錯,我自然會彌補。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重新拾起對女人的感覺。」

「我有個辦法。」沈讓眯起眼眸,凌厲的五官和緊抿的薄唇,時時刻刻都令他整個人散發着一股難言的英氣。這樣一個帥氣到骨子裏的男人,叫人很難想像,他竟然會對女人冷淡沒感覺。

「嗯?」鍾可情揚起頭來。

「一三五歸姓陸的,二四六歸我,周日你休息。」

鍾可情抱拳而立,「不如這樣,白天歸姓陸的,晚上歸你,吃飯的時候休息?」

「這樣更好!」

「好你個頭啊!」鍾可情惡狠狠給了他一拳,怕他再亂說話,「我現在是季子墨,你可千萬別給我說漏了嘴,否則……」

「否則怎樣?」

「再幫你丟男人圈裏輪一晚!」鍾可情白了他一眼。

沈讓表面上脾氣古怪,但對熟人好得很,想要欺負他,容易得很。他知道她在開玩笑,也沒跟她鬧騰,怕她身體真有什麼毛病,一刻也不敢再耽誤,扶着她去找X線。

進影像科之前,鍾可情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臂。

「怎麼了?」沈讓一臉茫然地望着她。

「法洛四聯症。」鍾可情目光定定地望着他。

「什麼意思?」沈讓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是說,我希望胸部X線和心電圖檢查結果是,我患有法洛四聯症!」鍾可情的眸光清冷如刀,眼中滿滿地都是堅定。

「你要我造假?」沈讓握緊了她的手臂,眉頭不由擰成一團。

「沈醫生,嚴格來說,這不叫造假。我是病人,你沒有欺騙我,整件事你不需要負任何責任。」鍾可情咬唇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鍾可情突然握緊了他的手,「你知道的,陸屹楠很難對付,如果我不採取一點非常手段,我根本沒辦法引誘他入局……血海深仇,我不能不報!」

「但我不想你因此犯法。」

「我有分寸。」鍾可情一臉懇求地望着他,「如果不能送他進局子,親眼看着他被槍決,我這輩子都不能睡一個安穩覺,你能明白嗎?」

沈讓沉思片刻,隨即聳了聳肩道:「好啊!反正我也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醫生,天天喝酒上班,偶爾誤診也是情理之中的!」

「謝謝你。」鍾可情滿面感激。

「謝?」沈讓輕笑出聲,「還是等你擺脫陸屹楠之後,以身相許吧!」

鍾可情無奈地搖了搖頭。

做完檢查,沈讓一臉陰沉。

「怎麼了?」鍾可情愣愣地望着他,「難不成還在為難?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也可以想其他法子——」

「你先下去吧,等我的消息。」沈讓的臉色很差,不願多說什麼。

鍾可情明白,她自己一個人犯賤,不能拉着別人陪她一起瘋。她也不強求,默默地下了樓。

陸屹楠見她一個人回來,忙上前攙扶,「怎麼樣了?」

鍾可情寬慰似地拍了拍他的手掌道:「片子還沒出來呢,別急,待會兒沈醫生就會下來了。」

陸屹楠微微有些不解,反問道:「怎麼不是影像科的醫生拍得片子么?」

鍾可情見他起疑,忙道:「這個點,影像科的醫生早下班了,就剩下一個小城市過來進修的小醫生在值班,沈醫生不放心,就親自上陣了。」

陸屹楠眸如點漆,沉聲道:「沈醫生對你真好。」

「大約是因為我像他的某一任女朋友吧?」鍾可情怕陸屹楠多想,便開玩笑似的說道。

誰知陸屹楠一雙眼眸瞬間閃著熠熠光彩:「是很像呢——」

鍾可情嚇了一跳,忙握着他的手,反問道:「像誰?你和沈醫生難道認識嗎?」

沉默,良久的沉默。

半晌——

「大學校友,有過幾面之緣。小墨,你確實同他喜歡的某個女生很像。不過,只是他喜歡而已,人家不是他的女朋友。」

陸屹楠自顧自地說着,鍾可情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陸屹楠口中的「某個女生」就是她鍾可情!

有一點太出乎鍾可情的意料,她一直以為陸屹楠對她的事漠不關心,想不到沈讓對她的追求,他也是關注過的。

急症室里忙,床位也緊缺,陸屹楠打了個電話,找了市人醫一位比較熟悉的同學,幫鍾可情臨時安排了一個病床。

沈讓拿着片子下樓的時候,鍾可情已經搬進了病房,並且是單人病房。

「陸醫生,麻煩你出來一下。」

沈讓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樓道里的光線若隱若現,這讓陸屹楠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麼了?小墨的病,很嚴重?」陸屹楠見他這副模樣,心裏一下子就沒了底。

沈讓將片子遞到他手中,盡量用平靜地語氣道:「陸醫生也知道,心臟於人體的重要性,心臟上的毛病都不是鬧着玩的。」

陸屹楠握着手中的片子,眉頭擰成了一團。

「心尖圓鈍上翹,主動脈結突出,呈『靴狀心』。左心腰凹陷,雖然還不算明顯,但是以陸醫生的段數,不可能看不出來這是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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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少的心尖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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