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9章疏離

正文 第389章疏離

「啪嗒啪嗒——」因着這樣一出鬧劇的緣故,餐桌上的氣氛顯得是那麼的詭異和尷尬,只有傭人推著餐車緩緩走過來時發出的些腳步聲,在安靜的室內回蕩。

也不知道是時齊故意的安排,還是別的什麼緣故,那傭人徑直將一鍋看不清原材料到底是什麼的湯放置到了程修瑾一側后便轉身離開。

那助手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彎下身子在時齊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換來了對方的輕微點頭后也緊跟着退了下去。

一時間偌大的餐廳只剩下了他們六個人。

「這湯雖然看起來華而不實,可原材料卻也是大補,程少……不如嘗嘗?」時齊笑了笑,暗示意味十足的看了眼那湯勺。

被他這麼一喚,程修瑾這才收回了一直緊緊盯着蘇淺妍的視線,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咪一般,忙不迭的拿起那湯勺,就著小巧玲瓏的湯碗盛起湯來。

湯勺和碗邊的碰撞就像是不和諧的石子,劃破了這空間的安靜。

時齊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看着對方盛了最後一勺湯以後,徑直的將湯遞給了…蘇淺妍,他臉一沉,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蘇淺妍冷聲開口道:「不好意思程先生,我沒有喝湯的習慣,謝謝您的好意。」

程修瑾端著湯碗的手一哆嗦,也不知道是被蘇淺妍這疏離又冷淡的稱呼給傷到了,還是猛的回過神兒來,勾起一個略顯尷尬的微笑將那湯碗又重新遞到了時齊面前:「時先生,您喝湯。」

時齊眼神暗了暗,卻並沒有為難對方,當即就抬手接過,卻有些刻意的調侃道:「看來在程少心裏終究是前妻的位置多於現女友,真不知道我的蕊蕊以後…」

「時先生誤會了!」

「誰說我是他女朋友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淺妍同時蕊便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前後開口辯解。

時蕊有些尷尬的抬眼看了看蘇淺妍,小心翼翼的眼神里滿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歉意。

見蘇淺妍似乎並沒有介意,她這才重新抬眼看向時齊,語氣里滿是被嬌慣的傲慢:「我為何要同程少在一起?難道在父親心裏,我就活該二婚?難道你時齊的女兒這麼掉價?」

她這直白又毫不留情面的話看起來似乎像是在嘲諷蘇淺妍和程修瑾,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這時家父女的不和睦。

夏維一個沒忍住,一下子就「噗嗤」笑出了聲,眼瞧著那臉黑的賽包公的時先生尋聲看過來,他忙不迭的低下頭,藉著切割牛排的動作來遮掩自己嘴角的笑意。

眼瞧著時蕊這明顯是不會配合自己繼續演戲下去,時齊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這才道:「既然蘇小姐對這解酒湯不感興趣,那我便先派人送她回去罷了,省的待會她身體不適。」

聽出對方這明顯是開始趕人了,夏楊也沒有繼續在這裏待下去的打算,於是順勢道:「我小妹從小對酒精過敏,又是個不勝酒力的體質,還是讓我們送她回去吧,否則該讓您手底下的人看笑話了。」

時齊沒有開口挽留,反而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只是有些假惺惺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久留你們,只是這治療過敏的醫生我還是認識的,不如改天我替蘇小姐引見?」

「不必了,多謝時老好意。」蘇淺妍藉著身下椅子的力道站起身,得體的沖那老人笑了笑:「倒是託了這過敏體質的福氣,興許我也不必再出入自己不喜歡的場合。」

她的聲音很淡也很輕,嘴角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真實,就連弧度都像是精心排練好了的一般,實在是叫人挑不出來錯處。

可落在程修瑾耳朵里,卻是突然一重,他倉皇的抬起頭,卻在對方的眼睛裏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痕迹。

他心裏一沉,突然覺得自己這次興許是再也留不住對方了。

既然蘇淺妍已經表明了態度,那麼夏維和夏楊自然也不好再繼續停留下去,同那時齊道過謝以後便告辭離開。

聽着那房門被人合上后發出的一聲輕微響聲,程修瑾只覺得腦袋一沉,險些就要在這時家的餐桌上暈了過去。

眼看着他這幅模樣,時蕊忍不住輕哼了一聲,留下一句「渣男」,隨即就揚長而去,一刻不停的上樓離開。

一時間,偌大的餐廳只剩下了程修瑾和時齊二人,看着面前精緻的菜肴,時齊砸吧了下嘴巴,意猶未盡的搖了搖頭,卻還是抬手示意人將菜肴給撤了下去,隨後才像是想起程修瑾的存在一般回過頭,意味深長的沖對方道:「程少,希望你能夠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說罷,他轉動着輪椅,緩緩的從對方身前滑了過去,輪椅在地面上滑動的聲音里就像是一條無脊椎動作在地面上滑行發出的聲音,只叫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淺妍…」眼看着時家的莊園漸漸消失在了濃重的霧氣中,夏維有些擔心的出聲道:「你…沒事吧?」

蘇淺妍靠在車後座的墊子上,雙眼放空像是在追憶着什麼,卻又像只是在單純發獃一般。

聽着對方的詢問,她只是勾了勾嘴角,卻並沒有答話。

將她這幅失去活力的模樣給收入眼底,夏維有些難受的吸了吸鼻子,他動了動嘴,打算說些什麼,卻聽副駕駛座上的夏楊突然開口道:「好了,別說了,讓她安靜一會兒。」

迫於無奈,夏維只能是咬緊下唇,將自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話給重新吞回了肚子裏。

他像是做錯事的小媳婦一般,委屈的縮到了車後座的另一邊,直直的用眼神巴巴的看着蘇淺妍。

感受到他這可憐小媳婦一般的視線,蘇淺妍嘴角一動,想要笑,卻只覺得眼睛一酸,眼淚在眼眶裏叫囂著要衝破這堤壩向下奔涌。

她忙扭過頭,將臉藏進了對方看不見的另一頭。

返程的路,滿場而又無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她竟然在這昏昏沉沉的過程中睡了過去。

夢裏,是那個讓她做出了錯誤決斷的酒吧包廂,她坐在絲綢質地的床單上,有些不知所措。

暗紅色的牆壁,曖昧的紅色燈光,以及這四處擺放着的閃爍著微光的蠟燭所散發出的些許奇香,氛圍似乎被渲染到了極致。

只是這裏同那一夜唯一的不同的地方在於——程修瑾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這個房間里。

她抱着膝蓋略微沉思了一會兒,無意間看到自己的左手上光潔的手掌面,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不過是在做夢。

有了這個認識,她心裏就好受了許多,索性徑直離開那張床,赤着腳在這個房間內仔細的打量起來。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奇怪的心理,眼看着那擺放在地面上的心形蠟燭,她的心理沒來由的浮現出些許的不悅,徑直抬腳將那蠟燭給踢翻在地。

脆弱的蠟燭燈芯在外力的作用下,徑直滾落,瞬間就熄滅了下來。

也不知是她夢境太過奇怪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別的原因,因着這一個燈芯的熄滅,其他的燈芯也就跟着熄滅了。

一時間房間內竟然就這麼陷入了黑暗,她就這麼站在原地,卻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在這黑暗又狹小的空間里,一切的動靜都被無限的放大,她雖然明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的夢境,卻到底還是沒能夠逃過內心對黑暗的恐懼。

她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向後退去,想要重新退回那張她討厭的床上,藉此來逃避躲藏在黑暗裏那或許不存在的事物的恐懼。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這麼一退,卻並沒有退回到那張床上,而是不知道為何突然腳下一空,徑直向下掉去。

失重感讓她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呼聲一下子被重新給咽回了肚子裏去,只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

尚且沒有等她從這失重感中回過神兒來,只覺得後背像是撞上了什麼尖銳的事物,強烈的痛感幾乎要將她給撕裂成兩半。

她有些狼狽的坐起身來,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後背,剛想坐起身,卻只聽見從前面隱約透出一絲光亮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曖昧的聲響。

彷彿像是被安置在火上炙烤的魚兒,瀕死時發出的些許痛呼,卻又夾雜着些許的歡愉。

她臉上一紅,當即就想要站起身逃離這個莫名的地方,卻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蕊蕊…」

那聲音的主人剛才還一本正經的同自己商談關於離婚的事宜,如今卻又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聲音喑啞的道:「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她只覺得胸口一疼,如同是千萬隻利箭給當心穿過一般的疼痛,難以忍受的疼痛以後卻又是空落落的寂寥,彷彿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什麼東西就這麼被人給掏走了一般。

她像是丟了魂兒,又像是什麼都不顧忌了一般,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一步步朝着那個發出些許亮光的地方走了過去。

一步兩步,靠的越近,她便越發的能夠聽進屋內那曖昧的,讓人臉紅心跳的動靜。

直到「吱哇——」一聲,那房門被她親手給推開,屋內大床上凌亂的痕迹以及抱住一團的兩個人,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裏。

明明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她不知道為何,卻到底還是掉下了眼淚來。

「啪嗒——」她能夠聽見自己眼淚重重的落地砸落在地面上聲音,就像是胸腔裏面的臟器被粉碎成了千萬片一般,叫她實在是不能夠忍受,只能是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淺妍?」見她終於是從夢中醒來,夏維忙不迭的湊了過來,滿臉急切:「你沒事吧!」

蘇淺妍被他這話問的有些懵,雖然意識已經清醒了過來,可她的身體卻仍舊沉浸在剛才的那個痛苦中不能夠自拔。

隨着她這麼個起身的動作,眼淚也就跟着接二連三的掉了下來,落在她的手背,盪開一層又一層的涼意。

夏維並沒有在意,只是抽出了自己的手帕順勢塞到了對方的手心裏,避嫌一般扭過頭去:「你是不是還有些不清醒?要不要喝些水?」

明白對方這是擔心自己尷尬,蘇淺妍抓緊了帕子,將心裏面那些個不合時宜的傷感給全部壓了回去,忙不得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臉,這才有些避重就輕的問道:「我們這是在哪兒?」

「大哥說有些事情要處理,見你又在昏睡,所以便讓人將車給停在了這裏,待他辦完事,我們再回家去。」夏維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打開的礦泉水遞給對方。

雖然蘇淺妍壓根就不渴,可到底還是伸手接了過來,順勢淺酌了一口。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依稀記得從時家的莊園離開時剛好是正午的時分,太陽明晃晃的掛在枝頭,讓她有些煩躁。

可是如今…她看向窗外,依稀能夠看見碼頭點點的燈火。

「淺妍…」見她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下來,夏維這才試探性的開口道:「你…當真要同程修瑾離婚嗎?」

蘇淺妍垂下了頭,看着自己左手上那條手帕,突然笑了笑:「怎麼?難道表哥還想重新促成我跟程修瑾之間的事不成?」

夏維被她這有些沒心沒肺的話給一下子噎住,只能夠干瞪着眼睛看着對方。

他有些不明白,明明剛才在席間,蘇淺妍的悲傷和難過都是那麼的明顯,明明她也是在不舍,為什麼…最後還是要同程修瑾離婚呢?

「表哥。」看着他瞬間暗了下去的眼神,蘇淺妍笑了笑,語氣里有幾分滄桑:「你有沒有發現,似乎這一切都是註定了的。」

什麼?夏維疑惑的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滿眼都是疑惑和不解。

「童話故事裏,只要王子殺死了惡龍就能夠跟公主在一起,可我和他經歷了這麼多,卻不論如何都不能在一起,興許是天註定的吧…我們並不是彼此命中注定的那個人。」蘇淺妍抬手摸了摸那張手帕,眼睛裏滿是釋然。

聽了她的話,夏維眉頭一皺,似乎想要反駁,卻又聽蘇淺妍繼續道:「你看…幾年前的夏天,四表哥親眼看着那人送了一枚代表友誼地久天長的胸針給我,這幾年後的幾天,你們又親耳聽見我和他商量離婚的事宜。」

說到這裏,蘇淺妍的眼睛裏終於染上了些許的顏色,她抬起頭,眼睛在暖黃色的路燈下微微泛著光:「也許這就是有始有終吧,如果幾年前不是我自己一意孤行,也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個地步,我…應該知足了。」

「表妹…」她的語氣太過平淡,平淡的像是在敘述與自己不想乾的一件事物一般,叫夏維忍不住心疼,他抬起手,想要安慰的拍拍對方的手背,可放置在上衣口袋裏的手機卻發出了不合時宜的響聲。

他有些歉意的看了對方一眼,這才重新低下頭,抬手從口袋裏取出自己的手機。

屏幕上跳動着的名字在這樣的時候顯得是那麼的突兀和奇怪,夏維有些彆扭的轉過頭看了蘇淺妍一眼,正巧對上對方疑惑的眼神。

夏維有些尷尬的同對方笑了笑,隨即毫不猶豫的將那電話給徑直掛斷。

「怎麼了?」蘇淺妍奇怪的看着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不過是一個討厭的人…」夏維尷尬的笑了笑,趁著對方不注意將程修瑾的電話給拉入了黑名單:「咱們繼續說,不必管他!」

蘇淺妍並沒有注意到夏維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只是搖了搖頭,隨即笑道:「我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如今…」

她的笑容在碼頭燈光的映襯之下,顯得是那麼的涼薄,卻又是那麼的如釋重負,彷彿她已經將前塵給盡數給遺忘了一般。

夏維心裏有些不安的跳了跳,可他動了動嘴,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夠是這麼靜靜地看着面前的人。

「好了。」也許是傷感夠了,蘇淺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勉強的勾起一個笑容看向面前的人:「比起討論這麼事情,難道你就不為我終於要離開美國而感到高興嗎?」

「高興…」夏維怔怔的看着她,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他將對方的話在嘴邊反覆咀嚼了幾遍,這才猛的瞪大了眼睛:「你說要離開美國不是賭氣?」

蘇淺妍並沒有答話,只是從自己的手包里抽出了那張離開酒店后匆匆預定的機票在夏維面前晃了晃。

如果當時她預定機票時心情有多麼甜蜜,那麼如今她再取出這張機票時,心裏就有多少的嘲諷。

也許從始至終都是她的錯,如果她能夠早些看清楚,更或者說是她能夠及時將自己從對程修瑾的感情中抽身出來,興許也就不會一次次被人把握著這個軟肋反覆折磨。

一次次的創傷,流血,結痂,一次次的飛蛾撲火,如今想來她都快要為自己這鍥而不捨的精神鼓掌喝彩了。

看着她手裏的機票,夏維頓了頓,有些沒有跟上節奏,好半晌他才終於是反應過來這前後因果,緩緩抬起頭看着蘇淺妍道:「不管今日有沒有這麼一出,你都打算離開?」

蘇淺妍的眼睛裏極快的掠過了一絲驚訝,她的確簡單,可這卻又並不代表她是真的痴傻,聽不懂夏維話中的深意。

只是如今再去追究討論這一切,不管是於她而言,還是於程修瑾而言,都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她將那機票重新塞回包里,這才抬起頭重新對上夏維的眼睛,彷彿是下定決心一般:「是,不管有沒有發生今天這件事,我都已經打算離開美國了。」

夏維有些惱怒的張了張嘴,很是想要反駁,卻又沒有開口的立場和資格,只能夠悶悶的低下頭,暗自將滿腔的怒火給重新壓了回去。

幾乎是在同時,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他尋聲看過去,正好同開門進來的夏楊四目相對,

「怎麼這幅表情?」察覺到車廂內的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夏楊有你的疑惑的開口:「難道又是哪個有眼無珠的小子惹我們淺妍不開心了?」

明白他這不過是想要逗自己開心,蘇淺妍搖了搖頭,隨即笑道:「不過是夏維表哥聽說我要離開美國了,所以有些捨不得罷了。」

「是嗎?」夏楊一邊示意司機開車,一邊求證一般抬眼看向夏維:「既然你這麼捨不得淺妍表妹,不如…這次你便同她一起回國得了。」

正為蘇淺妍就這麼選擇跑路而暗自生悶氣的夏維聞言一愣,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前方的夏楊:「你的意思是放我回國?」

夏楊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語氣平淡:「這有身份值得驚奇的?」

同他的平靜和淡然相比,夏維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格外的耐人尋味。

他先是臉上一喜,高興的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又像是被人按下了停止鍵的機械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如同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般安靜了下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將他這一系列的表情看在眼裏,蘇淺妍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着兩個人,隨後才在這越發緊繃的車廂氣氛中試探性開口道:「為什麼表哥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啊?你說這個?」夏楊笑了笑,像是響起什麼一般,突然換上了一副感慨的語氣:「不過是因為當面有人中二病發作,想要去中國探望你,所以瞞着家裏人偷偷摸摸買了機票,最後被你四哥揍了一頓給提溜回家罷了。」

夏維的臉漲得通紅,他憤恨的扭過頭,彷彿實在埋怨夏楊就這麼將他的黑歷史給揭露了一般。

蘇淺妍自然是沒有聽過夏維的這些黑歷史,被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給驚訝的同時,更多還是奇怪,

她略微猶豫幾秒,最後才道:「既然是這樣,那為何夏維…」

「因為這小子留下消息說——」夏楊大概是猜到了她一定會問為何夏維如今的表情卻這麼難看,他壞壞的笑了笑,故意拖長了聲調道:「要去中國追求你,自然是被你四哥給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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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前我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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