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今晚要睡在這兒
沈晚星將被子從臉上扒拉下來。
他一定是沒有照顧過女人,被子矇著她的臉還不得將她給憋死了。
她這麼想着,嘴角卻微微上揚了一些弧度。
沈晚星翻了個身,抱着那被子睡覺,她怎麼會在賀西洲的身上感受到久違的安全感呢,真是奇怪。
再閉上眼睛睡覺,也很安心。
半夜。
賀西洲又去了一趟游泳池,發泄多餘的精力。
有些人一旦放縱自己,便難了。
他披着浴袍回到房間,很明顯地感覺到這個房間裏面多了一絲不對勁。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個小包,他藉著月光靠近。
打開壁燈,一掀開被子。
穿着真絲睡裙的女人就躺在他床上,她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我一個人睡覺害怕,天一直都沒有亮,所以我過來了。」
她厚顏無恥,將爬床說得那麼清新自然。
穀倉門真是一個好東西,方便了她的來去,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真棒。
「這不是你的房間。」
「我知道。」
她起身,坐在床邊抱住了賀西洲的腰,「小叔每次說要處置我,最後卻都沒有動手。今天,是你把我抱到房間的吧?賀西洲,其實你對我也不是無動於衷,對不對?」
他一把將她推開。
沈晚星換了一個方式,扯住了他的衣角,仰著頭看他。
這個舉動,讓賀西洲有些恍惚。
彷彿記憶中另一個人也做過同樣的事。
「今天我難過,不是因為沈明月冒充了我。而是因為我知道我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他們本來可以繼續生活在這世上,卻因為某些人的自私自利丟了命。小叔,為什麼這世界上有這麼多不公平的事呢?」
好人沒有好報,壞人也在逍遙法外。
「因為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她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有人可以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權。
憑什麼!
如果不是沈恆的話,他們一家三口依舊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
沈晚星的眼淚從眼角落下。
她胡亂地抹,卻怎麼也止不住。
有時候,哭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武器。
她在利用自己的柔弱。
她試探地靠在了賀西洲的懷裏,抱着他哭。
可是賀西洲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若是再早一些,沈晚星就得逞了,她能夠獲得這個男人的憐憫。可是,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沈晚星輸了一個時間。
「沈晚星,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哭。」
「小叔……」
「我說過,別對我裝可憐。」
他的手指撫摸著那雙佛珠,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動搖,可是這段經歷只能深埋在心裏,誰都不能知道。這樣的錯誤,也不能繼續下去。
賀西洲知道,他對這個女人有佔有慾。
她對他卻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被你識破了。」
沈晚星擦了擦眼淚,落淚不是裝的,「我今晚要睡在這兒。」
「走。」
「我不。」
她抱着被子搖頭。
「沈晚星,別挑戰我的耐心。」
「小叔的耐心有多少?」她真是艱難,這世上還自己攻略自己的老公的怪事。
她在床單上亂滾,將原本整齊的床單都滾出了褶子。
賀西洲煩躁地用被子將她整個人都裹住了,死死地沒有一點縫隙。
「喂!你做什麼?」
「你想扭,我送你去走廊扭。」
「賀西洲!」
她被完全裹成了一個蠶繭,怎麼都動不了,不知道賀西洲到底是怎麼弄的。
「你鬆開我。」
她這會兒是真的只能扭了,動動手動動腳,扭扭屁股,怎麼都掙脫不開。
「我要是從你的房間出去,大家都誤會了。你難道不怕么?」
「你以為我父親是瞎子么?」
賀西洲又不傻,從老爺子白天的態度可以看出來,他什麼事兒都知道,包括他和沈晚星不正當的關係。只是他沒有說破,一個女人而已,不必要為了她鬧得家宅不寧,她是隨時都可以處置的。
沈晚星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她裹在被子裏熱得要命。
賀西洲打開房門,直接將她丟到了長廊上,砰一聲關上了門。
「賀西洲,你混蛋!」
人都送上門了,他還無動於衷。
福伯給的資料是不是有誤?
陸純不是柔弱無助,喜歡撒嬌還拉他衣角的么?
怎麼賀西洲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至少給個表情吧。
沈晚星在地上滾了幾圈,這被子才散開,她將那被子丟到了賀西洲的門口,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看來這半夜突襲是沒有用了,那道穀倉門是很方便她的設計,以後再找機會。
折騰了半夜,她也困了,躺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而賀西洲的房間卻又是點燈到天明。
第二天。
老爺子難得等他們一起吃早飯,沈晚星小口小口吃着餛飩,這中式早餐深得她心。
「晚上你們空出時間陪我去中濟堂一趟。」
「是,爺爺。」
沈晚星也不過腦子,反正老爺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沒有反駁的餘地。
「我還有事。」
賀西洲一聽到中濟堂便皺了皺眉頭。
「你還能有什麼事,林原告訴我最近公司不忙。我一把老骨頭了讓你陪着我去一趟又怎麼了?」老爺子是想要去給賀西洲檢查檢查身體的,他這怎麼都沒有動靜呢,他不信自己兒子是柳下惠。
那麼多葯吃下去,也就一個晚上失控。
「這事就定了,晚上六點。」
老爺子放下筷子,他拄著拐杖又站了起來,離開了餐桌。沈晚星抬頭偷瞄了賀西洲一眼,又低下頭去。
賀西洲會不會有隱疾?
中濟堂太有名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
賀西洲淡淡地問道,語氣里潛藏着危險。
「沒什麼,我不就是關心小叔嘛。小叔一把年紀還沒有娶妻生子,這會兒爺爺還要你去中濟堂。不會是……那方面有問題吧?」她擦了擦嘴角,乾笑着說道。
「我有沒有問題,你不是很清楚么?」
賀西洲陰沉着臉,將碗筷一放,拿起西裝外套便走了。
沈晚星的臉紅了紅,這哪裏是一樣的。
生孩子和那事,完全是兩碼事。
也許他看着厲害,卻不易生孩子呢?
沈晚星的腦子裏面胡思亂想,直到上了車都在想老爺子要帶他們去做什麼。